1965年何遂面对吴石之子吴韶成，满含眼泪：是你父亲叫我离开的呀

“要不是他硬逼着我走，我早跟他一块儿上刑场了！” 这话听着跟谍战剧里的催泪台词似的，可这真不是编的，是实打实发生的事儿。说这话的是个头发都白透的老人，1965 年秋天，当着故人儿子的面，哭着说的真心话。那这老人是谁？他又是对着谁说出这话的呢？

今儿个咱就来讲讲这对福建老乡的故事。他俩没上过热搜，说不定连名字都快被时间磨没了，可 1949 年那阵儿，他俩干了件比电影剧情还惊险的事：一个在明面上当 “大官”，一个在暗地里打掩护，硬是把台湾的军事机密往大陆送。结果呢？一个拿命换了另一个的活。

故事得从北京一个有点凉的秋日下午说起。70 多岁的何遂拄着拐杖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石将军的大儿子吴韶成。俩人四目一对，这位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爷子，眼泪 “唰” 地就下来了，声音抖得都不成样：“你爸在台湾，一遍又一遍催我赶紧走…… 他要是不催，我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就哭得喘不上气。

那一刻，压了快二十年的秘密，跟被风吹开的旧信封似的，慢慢在人前展开了。

其实何遂和吴石的交情，几十年前就结下了。他俩都是福建闽侯人，一个早年间就加入了同盟会，是辛亥革命里的 “老革命”；另一个是保定军校的优等生，脑子清楚、眼神亮得很。抗战的时候，他俩一起在昆仑关的炮火里摸爬滚打过，也一起看透了国民党那副 “嘴上喊着抗日、背地里捞钱” 的德性。何遂私下里常骂：“这帮人，骨头都烂透了！” 吴石虽说在国民党体制内待着，心里早就凉透了。

事情的转机出在 1947 年。那时候国共内战打得正凶，何遂在上海悄悄牵线，把吴石介绍给了中共地下组织。不少人一听说 “国民党高官投靠共产党”，就觉得是剧本套路。可吴石将军不是一时脑子热，他早就看清了形势，也明白，只有站在老百姓这边，才是正路，才能真的走向亮堂的未来。

1949 年，国民党慌慌张张退到台湾，吴石被任命为 “国防部参谋次长”，表面上看着特别风光，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 因为吴石将军要干件大事，就是把国民政府的情报透给咱们党。那时候何遂也跟着去了台湾，顶着个 “立法委员” 的空名头，干的却是最要命的活儿：主要帮吴石打掩护，组建地下情报网，代号叫 “东海小组”。

你都没法想象，那些绝密情报是咋送出来的。要知道当时台湾的防务图、兵力布置、海岸防线…… 这些可都是顶尖的机密。全靠吴石偷偷抄下来，要么藏在书页里，要么缝在衣服领子里头，再通过一层层暗线送到岛外。每一步都跟在刀尖上走似的，稍不留意就得完蛋。而何遂呢？白天装成遛鸟喝茶的老头，到了晚上就坐在灯底下核对名单、安排接头、凑经费，连咳嗽都得压着嗓子，生怕被人听见。

可再严实的网，也怕从里头破。1950 年初，地下组织出了叛徒，就是蔡孝乾。他被抓了之后立马就叛变了，整个情报系统一下子就垮了，他供出了不少同志。吴石将军的名字，很快就被列上了黑名单。

到了生死关头，吴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逃，而是冲去找何遂。他急得吼道：“你必须马上走！台湾待不下去了！” 他还亲手给何遂订了飞香港的机票，反复叮嘱：“别回头，直接回大陆！”

何遂后来回忆，那天吴石的眼神平静得吓人，就跟在交代后事似的。

果然，何遂前脚刚踏上回家的路，后脚吴石就被抓了。跟他一起被捕的，还有女交通员朱枫、爱国将领陈宝仓几个人。面对酷刑，吴石将军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吐。最后在 1950 年 6 月 10 日，吴石将军和另外三位爱国同志，在台北马场町刑场被秘密枪毙了。临刑前，吴石只留下一句话：“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老百姓做事，值了！”

吴石将军的事很快传到了大陆，何遂跟挨了雷击似的。他整夜整夜睡不着，总嘴里念叨着：“他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才留在那儿的啊。” 从那以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脏病老犯，跟心里被剜走一块似的。

更让人心里难受的是吴石的家人。吴石出事后，他老婆王碧奎直接被关了好几年监狱，天天被审。小儿子吴小健流落到街头，靠捡破烂过日子。女儿吴学成被迫停学，小小年纪就在街边给人擦皮鞋，手指头冻得通红，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一个曾经为国家冒着生命危险送情报的家庭，最后竟落到这么惨的地步。

再看何遂，自己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可还是硬省出口粮，接济吴家的孩子上学、吃饭。他还到处奔波，写信、托关系，终于把吴石的功劳递到了周恩来手里。可因为两岸关系敏感，这事一直被压着。直到 1973 年，在何家后人十几年没断过的坚持下，吴石才被正式追认为革命烈士，骨灰也迁回了北京八宝山。

何遂晚年的时候，对他来说最宝贝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幅 60 多米长的《长江万里图》。这是早年他和吴石一起题诗作画的作品，特别有纪念意义。在外人眼里，这可能就是幅山水长卷，可在他眼里，这是他俩的誓言和回忆。画里每一笔山、每一抹水，都藏着他们对国家的承诺，对信仰的坚守。

1968 年，何遂病危，临终前还拉着儿女的手说：“没有吴石，我活不到今天。那种信任，不是酒桌上喝几杯就能来的，是拿命换的啊。”

现在，俩人都葬在北京福田公墓，墓碑紧紧挨着，跟生前那样肩并肩站着。风吹过松柏，沙沙作响，好像还能听见他俩小声说话，聊着那个又黑又乱的年代。

说实话，像何遂、吴石这样的人，在最黑的夜里，甘愿站在光的后面，才换来了咱们今天的安稳日子。这份大义，真的值得咱们每个人记在心里、尊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