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月份,先后有三位战友给我联系,他们邀请我去参加他们子女的婚礼,但我都委婉地拒绝了。
看到这里,也许很多人会说我不近人情,但我想说的是,我这样做,不是对他们出于敌意或轻视,也不是我自视清高,而是这些年来,我在和他们交往过程中,已经耗尽了我最后的那一点点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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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我,是一个淳朴善良且热情有加的人,战友有事,我每次都是有求必应,处处为他们着想,尽管妻子对我的做法有很多怨言,但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战友情,是一生一世的情谊,值得我去好好珍惜!
1996年,我转业到济南工作后,只要是战友小范围的聚会,每次都是我买单,如果有战友来济南出差或是旅游,他们的吃住问题都是我来承包,他们回去的时候,我不但送他们礼物,而且还亲自把他们送到车站。
那时我的工资不算低,但一年到头,由于开支较大,到头来也所剩无几。
对战友全心全意地付出,我无怨无悔,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对他们的热情一点点耗尽?今天我来说说真实的原因:
第一件事:战友张成刚给我借钱15万
那是2007年的事情。
那年,我在单位晋升为领导,身为教师的妻子,在学校也做了教导主任,当时我卖掉了一套房子,手头也相对宽裕起来,在战友中间,大家都知道我的条件还不错。
那年的三月份,一个多年没联系的战友,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叫张成刚,山东济宁市人,说是在城郊办了一家机械制造加工企业,想邀请我前去参观参观。
我知道对方只是一个礼貌性的致辞,就寒暄道:“有机会一定前去拜访!”
在以后的日子,他隔三岔五就会给我打个电话,聊天的内容包罗万象,但主要的还是他企业的发展情况。
但在七月份时,他突然对我说,他的企业接了一批外贸单,想上马一个静电喷涂车间,然后他又委婉地表示,说公司最近现金压力比较大,可否在我这里借30万元。
同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最迟在八月底归还,利息按照三分计算。
其实,当年在部队我和张成刚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他在复员之后,曾看过我父母几次,记得在1999年我父亲生病在济宁人民医院治疗,当时还是他帮忙安排住院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听他这样说,我当即就承诺下来,我对张成刚讲:“老战友,三十万我做不到,我家里就十五万元,你告诉我银行卡号,我明天上班时给你转过去!”
当我和妻子说起这件事后,她却坚决不同意,妻子是一个特别现实的人,他说:“人都在改变的,你们多年没有一起共事,他是啥人,你根本不了解,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到时哭都来不及!”
但我对妻子的话置若罔闻,妻子知道拗不过我,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战友张成刚又打来了电话,说他的车子已经开到我单位了,他来不为别的,只为给我写一个借条,他还说:“哪怕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我当时被他的做法震惊了,我觉得自己的战友就是值得信赖。
但到八号底的时候,妻子一再追问,你战友把钱还给你了吗?
没办法,在8月31日晚上,我打通了张成刚的电话。
他当即很爽快地对我说:“老战友,真的很抱歉,原本想在25号那天给你打过去的,但资金上出了一点小问题,你再等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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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等了十天,当我再给他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我知道,他已经把我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于是,我让妻子打给他,他接了,妻子自我介绍之后,就问他借款啥时能到位?他与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对不起,我现在没钱,暂时还不上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后来我和妻子去了他的企业,发现已经被法院封了,为这件事,妻子和我吵了很多次架,原本和谐的夫妻关系,开始打冷战。
战友张成刚也杳无消息,有一位战友对我说,他欠了很多钱,有私人的,也有银行的。
无奈之下,我一纸诉状将张成刚告上了法庭,结局可以想象,我赢了,但至今仍然是一纸空文。我们从当年无话不谈的战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仇敌。
十五万,对我来说,虽然不至于让我倾家荡产,但也让我拮据了一两年时间。
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搞得我心痛好久,我并不是完全在乎那点钱,而是战友的欺骗,让我心里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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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为患重病的战友陈力凯捐款
当年我们的战友,退伍或转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真正联系的人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回到农村的战友,联系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微信聊天群的建立,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战友陈力凯了。
我们的战友微信群建立于2016年5月,群主是我。
短短的几个月后,大家经过互相介绍和推荐,当初失联的战友,除了几位已经离开世界之外,大都重新“归队”了。
最初的日子,战友微信群特别热闹。为此,在当年的建军节前一天,我们组织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友聚会。
在2017年3月,一位战友忽然发来了一个链接,我打开一看,竟然是陈力凯患了胃癌,在菏泽市住院的消息,如今他家已经负债累累,无力再继续治疗。
看到之后,我心急如焚。
在部队的时候,陈力凯由于性格内向,显得比较孤僻,但因为是老乡的缘故,大家还是彼此关照的,他是1980年退伍的,回家后,做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可想而知,他的家庭条件不会太好。
后来我们之间一直没有联系,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以至于我对他的样子,都比较模糊了。
于是,我在群里发了一段话,大意是希望大家都能够伸出援助的双手,尽一点绵薄之力。
大家的爱心,超乎了我的所求所想,第四天的时候,我在微信里已经接到了7.3万元的捐款。
接下来,我和另外两位战友代表,买了两个水果花篮,决定前往菏泽去看望。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波,我们终于在菏泽市中医院见到了战友陈力凯。
我们到时,是上午十一点半的样子,我们原本想吃过饭再上去,但考虑到他们的难处,最终还是决定先把钱给他,然后探视完之后再去用餐。
在病房里,他刚从厕所里回到病床旁,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原以为他说一些客气的话,但他没有,他嗯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开始咕咚咕咚地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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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当时我想,他有可能内心太自卑,才会有那样的态度。
于是,我把战友们的爱心款,交给了陈力凯,并把花篮放在了他的床前。
这时,他的妻子从外面拿着两个盒饭过来,看到那两个花篮,张口就说:“买这个有啥用,华而不实,还不如给我们点钱实惠呢!”
我身旁的一个战友搭话说,我们战友知道你老公身体不好,大家筹了7.3万元,希望能够帮到你们这个家庭。
但接下来陈力凯妻子的话,更让我们失望,她说:“医生说,要想康复的话,至少要我们准备二十万,这点钱差得太远了,你们看看,还能不能再帮我们家一点!”
我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陈力凯妻子的话,我对默不作声的陈力凯说:“老战友,你安心养病吧!”
这时,陈力凯叹了一口气说:“战友们,我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都混得不错,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而我却是一个种地的农民!”
我对陈力凯说:“你不要多想,不管你从事什么工作,你都是我们的好战友,我们的好兄弟!”
而我们在那里安慰陈力凯的十多分钟里,他没有说一句“谢谢”,也没有问我们是否吃过饭,是否口渴等等。
帮忙落难的战友是我们的责任,但他们夫妻的冷漠,还是彻底寒了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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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我生病后战友们冷漠的反应
在去年九月,我因搬东西时,腰部不慎扭伤,我躺在床上整整一个多月不能动弹,大热天的连洗澡做饭都困难。
在九月中旬,我给弟弟支付了半年的工资(他负责照顾母亲,我和哥哥每月给他2500元),车子的保险要支付,手头变得特别紧张。
由此,我人生第一次给战友借钱,但令我失望的是,仅仅有两个战友主动伸出援手,尽了微薄之力帮我(一个人借给了我5000元,一个借给了我8000元),其他的所谓的战友们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战友情,没有钱的话,一切都是无情!以后的日子,除了母亲、弟弟,以及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其他人都是浮云。
从战友还钱时的背弃信义,到爱心被践踏,再到自己落难时的无助。我对“战友”这两个字,已经有了全新的解读。爱是一种对应,缺失另一方,就再也找不到爱的痕迹来。
因此,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那三个邀请我参加婚礼的战友,我都委婉地选择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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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晚年,要学会不断缩小自己的圈子,放弃无用社交才是最重要的,余生不长,应该把时间和精力,花在那些珍惜自己的人身上。
大家认为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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