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皇上宠幸后,我就病了。
直到最好的朋友被连宠半月,皇上身边的总管才悄声对我说:
“娘娘的身子若是好些了,可直接让人给咱家传话,把绿头牌放回去。”
原来,皇上早知我是装病。
既然装病不行,那就装傻。
相对于蒙宠圣恩,还是我的小命比较重要。
可后来他到我寝宫,静静看着练书法的我,低声说道:“朕看无人为你研墨,特来助你。”
我看向外面跪坐的一行人等,心中疑惑:“无人?”
我爹官职不大,在朝中向来说不上话。
而我,自第二次承宠后,就大病了一场,撤了绿头牌。
后来也不是没有把牌子重新放回去的机会。
去年的除夕宫宴上,赵婕妤舞了一曲步步生莲。
佳人轻点足尖,丝竹声声。
当真是美极妙极。
我坐在最后面,看得不算真切。
可我听到了盛元帝低沉含笑的嗓音,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跳得好,赏。
话音落下,殿中的妃嫔心思各异,面上却都含笑恭喜了一番。
众人都猜,皇帝这一夜必定会临幸赵婕妤。
可皇帝的话音却突然顿了顿,然后提起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妃嫔。
朕记得,前些日子病了个才人,如今可见好了?
我捏着手上的桂花糕,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有我的事儿。
再抬首,皇帝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我身上。
他的神情倦懒,眸中带了丝兴味。
只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
他是想到了那一夜——我生涩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不耐地解着我的衣带,却好半晌都没解开,还打了个死结。
他的眉头深锁,眼看着就要生怒。
我只好怯怯地握住他的手,一点点解开衣带,然后抬眸望他,很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他怔了一瞬,突然笑起来,手落在我的腰侧,唇叼起衣带,很含糊地开口,衣裳上的睡莲不错,自己绣的?
嗯。
只是很不巧,这一晚以后,我就病了。
要不都说君心难测呢?
明明在他跟前献媚的是赵婕妤,他却想到了八杆子打不着的我!
我没想过要争宠。
太受宠的人,活不久。
所以,那会的我,只犹豫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开口。
回陛下,夜里有时候还是咳得厉害。
这话落下,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也没再看我了。
既如此,便好好养着吧。
因着这事,后来自然没人敢再提起绿头牌的事。
我就这样成了后宫承宠次数最少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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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住的妃子叫苏苠月。
她跟我是同一年入的宫。
她父亲是从三品的光禄寺卿,家中就她这么一个嫡女,从小就捧着。
我还是个才人,她却已经封了嫔,成了一宫主位。
她没什么心眼,待我还算不错,人也大大咧咧的。
有家世傍身,皇帝又喜欢她这性子,每个月总会召上她一次。
苏苠月也不藏私,回来就跑到我殿里来,关上门跟我说悄悄话。
陛下好生奇怪,昨夜……竟突然把玩起了我的寝衣。
我还在喝茶,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
他还有这癖好?
苏苠月点点头,一脸探究地盯着我。
是呢,他还说我寝衣上的绣工不好,让我找人学一学。
可这也不是我自己绣的啊,据我所知,除了你喜欢弄这些东西,也没哪个妃子会亲自绣衣裳了。
我微微怔了下。
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同寻常。
可再多的,我也不敢随意揣测了。
好在苏苠月是个心大的,很快就换了话题,听说陛下今儿早送了贵妃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
这待遇,连皇后都没有。
现在风仪宫这位,是当朝宰辅的孙女,我远远见过几回,生得不算好看,胜在端庄,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全靠她那个官拜一品的祖父。
她是个好皇后,从不苛待妃嫔,多亏了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我的日子才不至于太难过。
而贵妃,是皇帝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一同长大,情深意笃。
寻常人,自然比不得。
我叹口气,这些话以后还是别说了。
苏苠月目光一转,看了我好半晌,也不知想起什么,撇了撇嘴,好好好,不说了,就你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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