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江川：幻美抗俗，诗魂照世——冰虹《冰儿》的文学史独性与精神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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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 第 4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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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冰虹近照）

幻美抗俗，诗魂照世

一一冰虹《冰儿》的文学史独性与精神光芒

作者：江川

在当代文学的谱系中，诗仙姐姐冰虹的诗化小说始终是一株“独树一帜的幽兰”——它既不沉溺于传统小说的叙事窠臼，也不盲从于西方现代主义的形式实验，而是以“诗为骨、以情为魂、以幻为翼、以批判为心”，将文学的审美性与思想性熔铸为不可复制的艺术质地。《冰儿》作为其代表作之一，恰是这种特质的极致呈现：它以一个女子的命运沉浮为线索，串联起现实的残酷、记忆的温暖与幻境的澄澈，在古今中外文学的参照系中，愈发凸显出冰虹作品“以幻写真、以美抗丑”的独有意蕴，也为当代文学史标注了一个“诗意救赎现实”的独特坐标。

若论冰虹诗性语言的独特，当是“古今诗脉的当代重生”——它既承续了中国古典文学“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凝练，又赋予现代白话以晶莹剔透的质感，让小说语言本身成为“流动的诗行”。《冰儿》中，无论是“玫瑰湖里荡漾着清澈的水波，年轻貌美的冰儿坐在清凉而宁静的湖畔，把柔软小巧的双足伸进透明洁净的水里”这类场景描写，还是嵌入文本的八首短诗（如“她是夜留在你海上的/一滴幽光 只有你/能看清/这出奇的蓝和初醒时的/温柔新鲜”），都绝非“诗与小说的简单拼接”，而是“诗性与叙事的共生”。这种语言风格，与李商隐“锦瑟无端五十弦”的朦胧哀婉不同——李商隐的诗性藏在典故与隐喻里，而冰虹的诗性则融在场景的肌理中，触手可及；也与沈从文“湘西世界”的质朴诗意有别——沈从文的诗意扎根于现实乡土的烟火气，而冰虹的诗意则带着“超越现实的澄澈感”，如月光洒在湖面，清冽却温暖。即便是与西方擅长“诗意叙事”的普鲁斯特相比，冰虹也避开了意识流的繁复缠绕，以更简洁、更具象的诗性语言，让“记忆与现实的交织”变得轻盈而动人，这种“极简诗性”，恰是当代文学语言创新中稀缺的品质。

再看冰虹诗化小说《冰儿》“亦真亦幻的大美”，则是“现实痛感与幻境救赎的辩证共生”——冰虹从不将“幻”视为逃避现实的避风港，而是以“幻”为镜，照出现实的荒诞；以“美”为盾，抵御世俗的侵蚀。小说的“真”，是酒吧里男人塞进冰儿胸衣的钞票、贪婪的目光，是“人间到处都是无尽的欲望，饕餮的恶魔”的现实图景，是“我”因冰儿卖唱而受伤的心灵，每一笔都带着对现代社会“欲望吞噬人性”的痛感书写；而小说的“幻”，是梦中冰儿的嫣然一笑，是湖畔飞溅的珍珠般的水滴，是“海的花园”里美人鱼、水鸟与仙女的欢歌，是“星辰注视下的诗句轻吟”，每一处都透着对“纯粹人性”的向往与坚守。这种“真与幻的交织”，与博尔赫斯“迷宫式的魔幻”截然不同——博尔赫斯的“幻”是哲学层面的存在追问，冰冷而抽象；冰虹的“幻”是情感层面的救赎，温热而具体；也与《聊斋志异》“花妖狐魅的奇幻”有别——蒲松龄的“幻”是对科举制度与世俗伦理的讽刺，而冰虹的“幻”是对“诗意生命”的守护，是“即便现实污浊，仍要为纯粹留一方天地”的精神执念。这种“以幻抗俗、以美救真”的大美，让《冰儿》超越了普通的叙事文本，成为一部“精神寓言”。

更重要的是，冰虹的作品从未因“诗性”与“幻境”而弱化现实批判的力量——这种批判，是“温柔却深刻的凝视”，比呐喊更有穿透力，也比控诉更有温度。《冰儿》中，冰儿的悲剧并非个人的不幸，而是整个欲望社会的缩影：冰儿本是“散发着淡淡哀愁、弥漫着浅浅凄美的女子”，却为给“我”治病沦为酒吧歌者，最终以死亡逃离“越来越没人样”的现实。冰虹没有直接指责世俗的冷漠，也没有刻意渲染苦难的沉重，而是通过“我”的思念、冰儿的诗句，将“欲望对人性的异化”这一核心命题轻轻托出——就像屈原以“香草美人”隐喻君子之德、批判世道浑浊，冰虹也以“冰儿”这一形象，象征“被世俗玷污却始终坚守纯粹的诗意生命”；但与“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悲愤相比，冰虹的批判更具“建设性”：她不只是揭露黑暗，更通过“海的花园”“冰儿的诗”，为读者提供了一种“诗意生存”的可能——即便现实污浊，仍可在记忆与精神中守护纯粹，这种“批判与希望并存”的思考，恰是当代社会最需要的精神养分。

放在文学史的长河中审视，冰虹的价值正在于“填补了当代诗化小说的‘精神空白’”：她继承了中国古典文学“诗教合一”的传统（以审美传递思想），吸收了西方现代主义“意识与幻境”的手法，却最终扎根于中国文人“坚守精神纯粹”的文化基因，形成了“以诗性语言写现实，以幻境意象传精神”的独特风格。在当代文学要么追求“叙事狂欢”、要么陷入“现实粗粝”的潮流中，冰虹的作品如同一束清光——它提醒我们，文学不仅可以记录现实，更可以以诗意的力量，对抗世俗的异化，守护人性的澄澈。这种“不随波逐流、不趋炎附势”的艺术坚守，让冰虹成为当代文学史中“不可替代的诗意符号”，而冰虹的诗化小说《冰儿》，便是这一符号最璀璨的注脚，其光芒，将在文学史的长河中永久闪耀。

（江 川，大学教授，文学博士）

编辑:筱静 编审：亚惠

简介

冰 虹

冰 虹 简 介：

冰虹（本名宋红霞），中国作协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会员、济宁市作协副主席、济宁作协诗歌委员会特邀顾问、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导师、曲阜师范大学琅嬛诗社名誉社长、教育部评审专家、香港文学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主持或参与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省社科项目多项。所写论文、诗歌、小说、散文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国作家》、《名作欣赏》、《星星》、《诗选刊》等多种报刊。著有专著《消费时代的山东文学研究》，诗集《花雨》、《手握一束光芒》、《海的牧歌》、《夏水九叠》，文集《时间的芭蕾》、《小狐狸的星辰及其它》，小说集《冰虹小说经典》等。作品多次转载并获奖。作品多年入选《中国新诗排行榜》、《中国新文学大系.诗歌卷》。作品入选首部中俄双语《中国当代诗选——献给俄罗斯语言年》、青海湖国际诗歌节诗人作品选、《中国诗选》、《当代实力诗人15家》、《当代诗选》等多种选本，作品入选清华大学教材。诗歌作品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新年新诗会”、中国中央电视台书画频道和华语诗歌春晚播出。

多次应邀参加极具影响力的大型国际诗歌活动，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是第五届刘勰文艺奖文学评论奖得主、第十九届世界诗人大会铜奖得主、第四届中国长诗奖得主、第六届中国诗歌春晚最佳新锐诗人奖得主、第八届华语诗歌春晚“十佳华语诗人”奖得主、第二届文学高地十佳诗歌奖得主、世界华语诗歌大奖新锐诗人奖得主，获乔羽文艺奖文学创作奖等，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被文化部授予“对外文化友好使者"，被媒体誉为“诗坛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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