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后的家庭闹剧：李世民搞不定的弟弟，被武则天一锅端

贞观年间的朝堂上，唐太宗李世民正对着一份奏折皱眉头。底下魏征唾沫横飞地劝他别搞分封，可他满脑子都是刚收到的另一份消息 —— 刚满十岁的弟弟李元婴，把封地百姓的庄稼踩了个精光，还笑着说 “这是给土地松土”。

唐太宗李世民

谁能想到，平定天下、杀兄逼父的千古一帝，这辈子最大的难题不是突厥入侵，也不是朝臣党争，而是老爹李渊退休后生下的那群 “小祖宗”。

李渊

说起来这事得从玄武门那摊血说起。武德九年那场兵变，李世民亲手解决了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提着人头去见李渊时，老爷子当场就懂了 —— 这江山早不是自己的了。没过两个月，李渊主动退位当太上皇，搬进太极宫旁的大安宫，算是彻底交出了权力。
外人都觉得李渊晚年过得憋屈，可谁也没料到，这位六旬老人在后宫里活出了第二春。根据《新唐书》记载，退位后的九年里，他陆续添了 8 个儿女，最小的儿子李元婴出生时，他已经 65 岁。这波 “老来得子” 可不是简单的家庭喜事，对李世民来说简直是朝堂之外的 “附加题”。
李元婴就是这波 “附加题” 里最难啃的骨头。作为李渊最小的儿子，他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李世民本着 “补偿心理”，给他封了滕王，封地选在富庶的滕州。结果这小子刚到任就开始作妖，每天带着护卫架着鹰犬打猎，专挑百姓刚成熟的麦田碾过去。当地刺史上书告状，李世民看着奏折叹气，最后只轻飘飘说了句 “小儿顽劣，多加管教”。

更夸张的是李元婴修滕王阁这事儿。他换一个封地就修一座宫殿，从滕州到洪州再到隆州，光有名可考的滕王阁就有三座。洪州那座最奢华，光是殿梁上的彩绘就用了上等朱砂和金箔，动用了上万民夫，花了整整两年才完工。百姓被逼得卖儿鬻女凑赋税，奏折堆得像小山，李世民只能一边安抚群臣，一边悄悄给弟弟塞钱补窟窿。
有人说李元婴是故意装疯卖傻，毕竟玄武门的例子摆着，太有才干反而危险。《新唐书》里记载过一件事，他让家奴披上虎皮吓唬下属陆英俊，把人吓得差点心梗，自己却笑得直不起腰。这种 “自污” 手段确实高明，李世民看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反而放下了戒心 —— 一个只懂享乐的王爷，总比心怀叵测的强。
李元婴的哥哥李元祥走的是另一条 “保命路”—— 贪财。这位许王到了封地，直接把当地的铜矿、盐场都划为私产，还发明了 “纳贡制”：百姓家有婚丧嫁娶，都得给他送钱，不然就派衙役上门骚扰。有次他看中一户商人的玉如意，直接让人诬陷商人偷盗，把东西抢了过来。
大臣们天天上奏弹劾，李世民却陷入了两难。他早年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所有子嗣，已经落了个 “心狠手辣” 的名声，要是再对年幼的弟弟下手，史书上肯定要再添一笔黑账。更关键的是，他一直想搞分封制，觉得像周朝那样让宗室镇守各地，才能保江山稳固。

贞观五年他差点就推行了分封制，打算让诸王世袭刺史。魏征直接上了道 “五不可” 奏折，把分封的弊端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玩意儿迟早要引发战乱。长孙无忌这些功臣也反对，毕竟谁也不想离开京城这个权力中心。闹到贞观十三年，李世民才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对宗室的纵容就像养蛊，到了李治登基时，这群王爷已经成了朝廷的毒瘤。李治性子软，面对叔叔辈的胡作非为，根本硬不起来。李元祥在封地刮地皮刮得太狠，百姓聚众闹事，李治只能派使者去 “劝导”，结果李元祥当着使者的面把诏书扔在地上，说 “我哥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几”。
李治头疼得天天吃止痛药，这时候武则天站了出来。永徽六年她刚当上皇后，就盯上了这群宗室。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掌权，只能看着李治焦头烂额。直到上元二年，李治的头痛病越来越重，把朝政大权慢慢交给了她，武则天这才开始动手。
她的第一步是拿自己儿子开刀。太子李弘深得民心，还敢跟她唱反调，结果在合璧宫突然暴毙。《资治通鉴》说是武则天毒杀的，但《旧唐书》里高宗的悼念文提到李弘一直有 “瘵病”（也就是肺结核），这事儿至今没定论。不过紧接着，二儿子李贤又被立为太子，因为得罪了武则天宠信的明崇俨，被诬陷谋反，废黜后逼得自杀，这事儿可是板上钉钉的。

收拾完自己的儿子，武则天把矛头对准了李渊的后代。垂拱四年，琅邪王李冲起兵反抗，武则天派丘神绩出兵镇压，七天就把叛乱平定了。李冲死了还不算完，她借着这个由头，让酷吏周兴审讯所有李唐宗室，韩王李元嘉、鲁王李灵夔这些李渊的儿子全被逼自杀，连他们的亲信都杀了几百家。
李元婴的儿子们也没逃过。垂拱年间，他的六个儿子全被关进诏狱，没一个活着出来。李元祥的后代更惨，孙子李素节被诬告谋反，在押解路上被缢杀，九个儿子全被杀光，剩下的小的也被关在雷州一辈子。林语堂在《武则天正传》里算过，武则天前后杀了 34 个李唐宗室，差不多把李渊这一脉的旁支斩尽杀绝了。
有人说武则天太狠，但换个角度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世民当年因为玄武门的心理包袱，对宗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治性子软弱，根本镇不住场子。这些王爷仗着辈分胡作非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朝廷运转。武则天作为外姓人，没有 “宗室亲情” 的包袱，下手自然果断。
垂拱二年她搞了个 “告密制度”，任何人都能进京告状，还专门设了 “铜匦” 接收告密信。再加上索元礼、来俊臣这些酷吏，把宗室的把柄抓得死死的。你不反？找个由头诬陷你反；你真反？正好一锅端掉。这种铁血手段虽然残酷，却实实在在解决了困扰李家两代人的宗室问题。

公元 690 年，武则天改唐为周，自己当起了皇帝。那些曾经让李世民头疼、让李治无奈的宗室子弟，要么成了刀下鬼，要么被流放到岭南，再也没人能给她添麻烦。而滕王阁还立在那里，后来王勃写下 “落霞与孤鹜齐飞”，谁还记得这座楼背后，藏着李家三代人的权力纠葛和无数百姓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