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年去岁来、张帆、雨过天晴
审核:张蕻梅、钱哲、鹰版
在肺癌诊疗过程中,多学科诊疗(MDT)模式对于提高复杂病例的诊治精准度以及改善患者生存质量具有重要作用。在9月9日举办的第六期“肺常守护,北京胸科医院MDT云端护航行动”线上直播中,主持人北京胸科医院肿瘤中心的郑晓彬教授介绍,在相继开展的多期活动中,来自内科、胸外科、影像科、放疗科、病理科等多个科室的专家,为众多复杂疑难肺癌病例提供了全面、科学的诊疗建议,有效解答了患者在治疗过程中的诸多疑问。为了更好地满足广大患者们的会诊需求,医院现已将MDT会诊固定于每周三下午举行,患者可在当日上午通过肿瘤普通门诊进行详细咨询。
为帮助更多患者及家属获取本期会诊中的实用信息,小编特将第六期直播活动的精华内容进行整理汇总,希望能让更多有需要的人从中受益,为肺癌诊疗之路提供更多参考。
点击文末左下方【阅读原文】可观看直播回放,建议患者以线上视频实际专家讲述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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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
郑晓彬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肿瘤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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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专家:
阮军忠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胸外科
陶 虹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肿瘤内科
田翠孟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放疗科
吕 岩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影像科
董宇杰教授 北京胸科医院病理科
病例一:EGFR复合突变患者的耐药挑战与脑膜转移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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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诉求:
1、左肺新出现实性结节影,下一步如何治疗?
2、2025年5月发现脑转移后进行了放疗和靶向药的更换,目前脑部病灶不明显,下一步如何用药?
2、如何把握鞘注的时机?
郑晓彬教授
线上会诊需依托影像诊断,因此影像资料的缺失会对结节性质的判断产生影响。结合当前病例来看,该病例存在典型的 EGFR L858R突变,同时还合并了L861Q与G719X这两个罕见靶点。基于此,希望病理科能从分子病理角度,对该患者的诊断及预后情况进行分析。
董宇杰教授
该患者病理类型为腺癌,基因检测结果显示存在经典型L858R突变,同时伴随L861Q与G719X两个罕见突变。这两个罕见突变以复合形式出现,对患者接受TKI治疗的效果而言,是积极的预示。
目前仅掌握该患者EGFR突变的相关信息,暂不明确是否存在其他伴随突变。在治疗过程中,针对上述3个突变,患者采用了三代及二代TKI治疗,从疗效来看,该用药方案效果较好,具体表现为肺部病变相对缩小,但骨与脑部位的病变出现进展。
董宇杰教授提及,目前尚不明确该患者在整个治疗期间是否进行过二次病理活检或血液检测。考虑到患者用药已接近16个月,而在EGFR-TKI长期治疗过程中,需重点关注耐药相关问题,例如组织学层面的转变、EGFR自身发生的突变,以及伴随的MET变化等。
郑晓彬教授
EGFR-TKI出现耐药后,建议优先通过活检进一步明确耐药原因。若无法获取组织样本,可借助体液检测、血液检测等方式补充诊断;尤其当患者影像学检查提示存在脑膜转移可疑表现时,腰穿脑脊液检测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结合患者病史材料显示,其曾被提示存在脑转移与脑膜转移,且材料中提及了点状强化灶,经放疗后这些病灶已消失。基于上述描述,请影像科判断是否能够诊断为脑膜转移?
吕岩教授
从描述来看,多发点状病灶均位于软脑膜区域,分布范围较广,且呈现出“初始未出现、后续新发、经治疗后明显好转乃至消失”的变化过程。综合这份报告描述,她倾向于诊断为脑膜转移。
关于其他病灶,描述显示左肺上叶新出现一处7×8毫米的部分实性结节。这类含磨玻璃成分的部分实性结节,其磨玻璃影是初始即存在还是后续新发,目前难以判断,因为影像清晰度不足时,部分磨玻璃影可能存在漏诊情况。从描述来看,该病灶更偏向实性结节,而转移灶多以实性为主,磨玻璃样转移相对少见;但如果后续确认其为实性结节,且经抗炎治疗后无明显改善,仍不能排除转移的可能性。
此外,右肺病灶呈逐渐缩小趋势,左肺却新出现结节,这种情况看似矛盾,容易让人质疑左肺结节是否为转移灶。但吕岩教授指出,这种矛盾并不能排除转移可能,因为从描述可知,即便在脑膜转移发生期间,右肺结节也始终处于逐渐缩小状态,因此左肺新发病灶仍有转移的可能性。对于这类7-8毫米的实性结节,增强检查的辅助诊断价值有限,可考虑通过PET-CT进一步检查,或选择继续观察。
郑晓彬教授
关于该新发结节的性质,需结合既往影像资料进行对比,以明确其属于磨玻璃结节逐步发展形成的部分实性结节,还是单纯新发的纯实性结节。鉴于该结节体积较小,仅为7×8毫米,当前PET-CT检查对这类小结节的鉴别诊断指导性有限,且穿刺操作难度较大,因此可考虑采取继续随访观察的方案。
此外,该患者此前已针对骨转移的多个部位接受放疗,同时也完成了脑部放疗。请放疗科从放疗专业角度出发,放疗在脑膜转移患者的治疗中占据怎样的作用与地位?另外,患者经脑部放疗后,点状强化灶大部分已消失,这一现象是否可说明放疗对脑膜转移具有较好的敏感性?
田翠孟教授
该患者为晚期肺腺癌,且合并颅内转移灶与脑膜转移,多数情况下,临床会推荐采用全脑放疗方案。由于全脑放疗不区分脑组织与脑膜,只要病灶处于全脑范围内,均可纳入放疗范畴,因此在控制颅内病灶的同时,也能对部分脑膜病变起到控制作用。
对于晚期肺腺癌患者,治疗原则以姑息治疗为主。以该患者为例,针对局部骨转移进行姑息性放疗,既能缓解疼痛症状,又能抑制局部病灶的进一步发展;针对脑转移与脑膜转移实施全脑放疗,同样可实现病灶控制。后续若右肺原发灶出现增大,治疗过程中可对局部开展放疗;若左肺新发病灶后续出现新问题或发生转移,也可通过放疗达到局部控制的效果。以上便是放疗在该类患者治疗中的整体应用原则。
郑晓彬教授
该患者目前处于疾病晚期,且已出现靶向药耐药情况。请内科针对患者下一步的全身综合治疗方案提出专业建议。
陶虹教授
该患者全身治疗的核心方案为三代TKI靶向药物。从治疗效果来看,肺部病灶控制情况良好,已达到部分缓解(PR)标准;骨转移病灶经骨放疗、骨保护剂治疗及全身治疗后,整体也保持稳定状态。仅中枢神经系统病灶曾出现进展,不过在实施脑放疗并更换靶向药后,当前控制效果同样理想。基于此,个人认为患者现阶段无需调整全身治疗药物,可继续使用双倍剂量的伏美替尼。
关于鞘内给药的必要性及实施时机,个人观点如下:目前患者脑转移与中枢神经系统转移病情控制稳定,暂无需急于开展鞘内给药。但可先为患者进行腰穿检查,通过脑脊液化验获取细胞学检测结果与ctDNA检测结果。若检测结果呈阳性,可考虑实施鞘内注射;若结果为阴性,则可暂缓鞘内给药,待中枢神经系统病变出现进展趋势时再行评估。
此外,对于患者左肺病变的情况及处理方式。一方面,该病灶有可能与右肺腺癌属于两个独立病变;另一方面,也不能排除其为转移性病变的可能性。但无论属于哪种情况,均体现出肿瘤的异质性特征。因此,针对该病灶,需从两方面着手:一是开展严密监测,二是为患者先行试验性抗炎治疗。抗炎治疗结束后复查CT,若病灶增大至具备穿刺条件,再通过穿刺活检明确病理诊断。
郑晓彬教授
MDT专家团队已针对该病例给出专业建议。该患者在EGFR-TKI耐药后出现脑转移,经放疗治疗后病情显著好转,且病例介绍中暂未提及患者存在脑转移、脑膜转移相关症状,因此可采纳内科此前提出的方案,为患者开展腰穿脑脊液细胞学检测与基因检测,以明确耐药原因。考虑到患者目前无相关临床症状,且影像学检查显示病情有所改善,鞘内注射治疗可适当放缓或暂缓。对于肺部新发结节,由于其性质为实性且体积较小,建议继续通过随访观察的方式监测结节变化。
病例二:耐药后缓慢进展,胸腔积液成治疗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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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诉求:
1、影像科:目前左肺病变分析
2、病理科:是否需要再次活检取病理?
3、胸外科:胸腔镜取胸膜活检、胸腔灌注热疗?
4、放疗科:局部病灶放疗的必要性
5、肿瘤内科:全身抗肿瘤方案选择
吕岩教授
从最新CT检查结果来看,左侧胸膜存在多发结节,结合PET-CT检查,且胸水中已检测到肿瘤细胞,因此左侧胸膜转移的诊断明确。
此外,肺内仍可见部分小微结节,这些结节可能是此前转移结节逐渐缩小后的表现。需要注意的是,报告中提及原发病灶最初位于左肺上叶尖后段,但当前影像已无法观察到该原发病灶。另外,左肺下叶出现的条索斑片影,推测与此前胸水相关。此前患者存在胸水时,左肺可能出现肺不张,当前胸水减少后,肺组织逐渐复张,形成了膨胀不全的表现,其中可能伴随慢性炎性改变,这是目前较为合理的判断。
综上,当前患者的病情情况为:左侧胸膜转移、双肺存在残留转移结节,以及左肺门淋巴结转移,暂无其他异常发现。
董宇杰教授
该患者目前存在胸水,且病史中已明确提及胸水中检测到癌细胞。针对这一情况,我认为有两方面需重点关注。第一,需关注胸水中肿瘤的成分,例如仔细观察是否存在腺癌合并其他类型肿瘤的情况,如小细胞癌等。第二,可将胸水沉渣包埋后制成蜡块,基于此开展相关类型的免疫组化标记,同时进行相关基因检测。
此外,若通过内科胸腔镜实施胸膜活检,能更有效地获取组织病理样本,进而为肿瘤类型的鉴别诊断及基因检测提供更有力的支持。即便仅通过胸水,同样可以开展上述相关检测,以此观察患者经TKI治疗较长时间后,是否出现相关的耐药性改变。
阮军忠教授
从外科角度来看,该病例已无太多外科干预的必要。尽管目前大家对胸膜转移可能仍存在一定疑义,但结合影像学检查结果,基本可实现影像学层面的确诊,且此前胸水中已检测到腺癌细胞,因此恶性胸腔积液的诊断也可基本确定。
针对该患者,若存在胸腔包裹严重且为恶性顽固性胸腔积液的情况,可尝试开展内科范畴的胸膜活检,即内科胸腔镜检查。但不建议采用常规外科胸腔镜,因为外科胸腔镜需对患者进行全麻,且会造成较大手术切口,仅为获取病理样本而实施该手术,对患者而言创伤较大、意义有限。
若需明确胸膜部位是否出现耐药,可通过内科性检查手段,检测胸膜上肿瘤细胞的分子状态。此外,关于此前提及的胸腔灌注热疗,我对此持保留态度,并不特别支持。一方面,患者目前存在胸膜增厚且胸膜结节较多的情况;另一方面,经反复处理后,患者可能已形成包裹性积液。在此情况下实施胸腔灌注热疗,不仅难以精准定位,其疗效也无法覆盖整个胸腔,难以达到预期治疗目的,因此不建议采用该方案。
其他治疗相关建议,鉴于内科、影像科及病理科专家已多有提及,且外科角度可提供的意见有限,我便不再赘述。
郑晓彬教授
关于胸腔热灌注治疗,通常更适合哪些类型的患者?尤其是在肿瘤晚期患者群体中,日常临床中一般会依据什么标准来筛选适合接受该治疗的患者?
阮军忠教授
胸腔灌注热疗的原理,是将灌注液体加热至45℃,通过热效应使肿瘤细胞坏死;同时可在热灌注过程中加入化疗药物,以实现对胸膜的局部化疗。
从适应症来看,这类治疗的主要目标人群是伴有大量恶性胸腔积液的患者,尤其是经内科治疗效果不佳的顽固性胸腔积液患者。对于这类患者,即便采用了靶向治疗或化疗联合免疫治疗,若胸腔积液未能得到有效控制,整体治疗效果也难以达到理想状态。此时通过胸腔灌注热疗对全胸腔进行治疗,既能控制胸水生成、促使胸膜粘连,又能对胸膜内的转移结节起到治疗作用,患者可从中获得较多获益。
不过,胸腔灌注热疗作为一种局部治疗手段,其适应症范围相对较窄。在临床应用中,还需严格把握适应症选择标准,不宜过度放宽。以我院采用的胸腔灌注热疗方案为例,治疗需在全麻状态下进行,且需建立有创通道,过程中可能存在出血、感染等风险。因此,只有在充分评估患者病情、严格筛选适应症的前提下开展治疗,才能最大程度保障患者获益,这也是开展此类治疗的核心出发点。
陶虹教授
该患者目前仅接受过一线治疗,治疗方案为三代TKI联合局部放疗,当前病情呈缓慢进展状态,而非全身广泛进展。这种缓慢进展主要体现在左肺门淋巴结、左锁骨上淋巴结及胸膜的小转移结节上,整体肿瘤负荷并未较以往出现明显增加。
基于当前病情,治疗方案的制定需优先考虑以下步骤:理想情况下,应先进行再活检并开展二代测序基因检测。从患者CT表现来看,锁骨上淋巴结体积较小,活检取样难度未知,若能成功获取样本最佳;左肺门淋巴结活检难度较大;胸膜结节虽在PET-CT上显示代谢较高,但体积同样偏小,穿刺操作存在一定难度。
若组织活检无法获取有效样本,则可考虑液体活检。首先建议抽取胸水进行检测,因患者前几个月曾在胸水中检测到癌细胞,通过胸水化验或可获取关键信息;若胸水检测未发现有效信息,可进一步开展内科胸腔镜检查,在胸腔镜下取胸膜组织进行活检,尝试获取病理样本后开展基因检测,并根据检测结果确定下一步治疗方案。
具体治疗方案选择需结合基因检测结果:若检测发现耐药突变,可考虑联合治疗方案,在三代 TKI 基础上增加新的靶向药物;若未检测到耐药突变,或检测结果为阴性且无明确提示,个人更倾向于采用“靶向联合化疗”模式。尽管“靶向联合化疗”在临床研究中最初用于一线治疗,但在临床实践中,针对靶向药治疗后缓慢进展或局部进展的患者,该模式也常被用于二线治疗。
近期召开的世界肺癌大会上,一项名为COMPEL的Ⅱ期临床研究结果可为此提供参考。该研究针对EGFR-TKI一线耐药后、非中枢神经系统转移的患者,将其分为两组,一组采用“三代 TKI+化疗”,另一组采用“安慰剂+化疗”。结果显示,“靶向+化疗”组的无进展生存期(PFS)约为8.4个月,“安慰剂+化疗”组的PFS约为4.2-4.4个月,表明“靶向+化疗”作为二线治疗的疗效优于单纯化疗。
因此,若患者基因检测未发现有意义的突变,可在当前伏美替尼治疗的基础上联合化疗。若患者不愿接受“靶向+化疗”,也可考虑更换整体治疗方案,采用“化疗+免疫+抗血管”模式,例如“化疗+伊沃西单抗”“化疗+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等,这类方案的PFS结果同样较为理想。此外,新型药物如ADC药物、双抗类药物(如埃万妥单抗)也可作为备选。
综上,该患者后续治疗选择较为丰富,但从“药物尽其用”的原则出发,个人更倾向于在三代TKI基础上,结合基因检测结果,选择“联合靶向药”或“联合化疗”的方案。
田翠孟教授
从放疗角度来看,结合患者当前整体病情,除少数病灶存在小幅进展外,核心问题仍在于恶性胸腔积液难以控制。因此,个人认同内科的建议,即在控制局部胸水的同时,调整全身治疗方案。
若涉及放疗干预,可重点关注以下病灶:左侧锁骨下淋巴结、肺门淋巴结,以及下肺胸膜处伴有高代谢的转移结节。若这些病灶在全身治疗过程中未能得到有效控制,或出现局部进展,此时可考虑开展放疗。一方面,针对这类局部小病灶的放疗能实现较好的局部控制效果;另一方面,放疗本身也不会对全身治疗方案的实施造成影响。
病例三:罕见SMARCA2重排患者,术后辅助治疗如何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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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诉求:
1、基因检测报告罕见突变SMARCA2重排,丰度51.88%(该基因和SMARCA4基因结构功能相似),是否和SMARCA4基因突变一样恶性程度高,预后差?
2、术前右颈川区一枚摄取suvmax8.4淋巴结pet疑炎性术中未处理,术后一个月从原本0.7*0.6长到1.2*0.6,这枚未处理的淋巴结是否考虑为转移淋巴结,后续需要怎么随访处理?
董宇杰教授
患者诊断明确,已接受手术治疗,术后病理显示肿瘤成分包含腺泡型、乳头型与微乳头型,其中微乳头型占比达30%,据此判定其病理类型为低分化腺癌。从组织学特征来看,该患者的表现与EGFR经典突变相关的组织学表现相符。
淋巴结转移方面,患者存在隆突淋巴结转移,淋巴结分期评估结果为N2。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患者携带EGFR经典的19号外显子缺失突变,同时伴有 TP53突变。
针对患者提出的“SMARCA2重排是否与常见的SMARCA4突变一样,具有恶性程度高、预后差的特点”这一疑问,先简要介绍SMARCA4的相关情况:SMARCA4 缺失相关肿瘤是第五版WHO肿瘤分类新划分的肿瘤类型,其中SMARCA4缺失的非小细胞肺癌是临床中较为常见的类型,也是临床医生相对熟悉的类型。而该患者术后病理未对SMARCA2基因的表达情况进行检测,需进一步明确SMARCA2与SMARCA4的关系。
二者同属SWI/SNF染色体重塑复合体的亚基因,功能至关重要。若二者功能出现异常,会导致细胞增殖失去抑制,进而促进肿瘤发生,同时还会导致肿瘤呈现去分化趋势,分化状态变差。这两种基因的突变类型多表现为错义突变或蛋白表达缺失,临床上通常通过免疫组化检查判断是否存在蛋白缺失,以此明确是否存在 SMARCA2与SMARCA4基因突变。临床中部分肺癌难以明确分型,正是由于这类基因突变导致肿瘤出现去分化现象所致。
临床研究表明,针对SMARCA2与SMARCA4 基因突变,相关肿瘤患者具有以下特征:肿瘤整体分化差,镜下可见肿瘤细胞体积大、胞浆红染、核仁明显,细胞呈实片状分布且无明确结构,同时伴有去分化表现;PD-L1表达多为阴性,高表达情况极少。因此,这类肿瘤通常分化极差、进展迅速、药物治疗效果不佳,患者预后也较差。
再回到患者关注的SMARCA2重排(融合),目前尚未明确其伴侣基因,该突变类型十分罕见。查阅相关文献资料发现,此类突变多见于颅内间叶性肿瘤或玻璃样变性透明细胞癌;在非小细胞肺癌中,仅检索到SMARCA4重排的个例报道。结合以往临床经验,与其他常见基因突变相比,SMARCA2突变的预后应该较差,药物治疗效果也并不理想。
郑晓彬教授
在肺癌患者病例中,SMARCA2基因突变的相关报道较少,现有报道也多集中于该基因的表达缺失领域。对于该患者存在的SMARCA2重排突变,目前尚无明确医学证据可用于指导后续治疗方案选择及预判疗效。此外,患者PET-CT检查显示存在一处SUV值为8.4的炎性结节,请影像科进一步分析该淋巴结的具体情况。
吕岩教授
从患者术前PET-CT影像来看,临床判断颈部(尤其三区)淋巴结是否存在转移,通常以淋巴结短径≥1厘米作为重要参考标准。该患者术前颈部三区淋巴结短径为0.6×0.7厘米,虽然SUV值达8.4,但需注意:炎性淋巴结与转移性淋巴结均可能出现局部高代谢表现,且因该淋巴结体积较小,术前暂不考虑为转移灶。
术后复查发现,该淋巴结迅速增大,但形态仍呈椭圆形。在影像诊断中,若增大的淋巴结表现为类圆形,其转移的可能性会更高。此外,患者此前右肺叶间淋巴结曾被影像诊断为炎性淋巴结,术后病理却证实为转移性淋巴结,结合这一病史,目前仍不能完全排除颈部淋巴结转移的可能。关于该淋巴结的后续处理,若位置允许,可通过穿刺活检明确其性质;若因位置特殊导致活检操作困难,则需进一步动态随访观察,密切监测淋巴结变化。
田翠孟教授
该患者术后病理提示存在7组淋巴结转移,若患者属于单站N2转移(即仅这一组淋巴结出现转移),那么对于这类术后纵隔淋巴结阳性的患者而言,其复发风险相对较低。临床中,判定N2淋巴结转移患者需接受术后辅助放疗的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类情况:存在多站淋巴结转移,即转移涉及≥2组淋巴结;从转移淋巴结数量来看,受累淋巴结个数≥3个或≥4个;影像学检查显示淋巴结呈巨大融合表现。
结合该患者情况,一方面其整体复发风险较低,另一方面术后已接受三代靶向药物辅助治疗,因此目前认为无需进行术后辅助放疗。
郑晓彬教授
该患者在术后一个月便启动了术后辅助靶向治疗,从内科治疗角度出发,结合患者的术后病理情况与当前术后治疗方案,是否有必要建议患者额外开展术后辅助化疗?
陶虹教授
该患者诊断明确,病理类型为肺腺癌,术后分期为T1bN2M0(ⅡB期)。对于此类携带EGFR 19号外显子突变的患者,结合多年临床研究数据与当前诊疗指南,术后开展辅助靶向治疗属于规范治疗方案。
关于患者是否需额外进行辅助化疗,从ADAURA研究设计来看,并非所有患者都需接受辅助化疗,选择化疗或不选择化疗均有相应的临床依据,需结合患者具体情况综合判断。
针对患者关注的SMARCA2基因突变问题,我院NGS基因检测报告未涵盖该基因检测项目,通常需通过大Panel检测才能明确SMARCA2基因的具体状态。目前虽有部分文献提示该基因缺失可能与预后不良相关,但它与肺癌术后具体预后的关联,尚无明确结论或定论。因此,SMARCA2基因突变不会对患者整体治疗评估产生显著影响,患者术后治疗仍应以辅助靶向治疗为核心。
此外,关于颈部淋巴结是否为转移灶的问题,若患者希望明确诊断,可考虑对该淋巴结进行穿刺活检;若因客观条件无法开展活检,动态观察其变化即可。需注意的是,无论该淋巴结是否为转移灶,当前的辅助靶向治疗方案均无需调整,继续沿用此规范方案即可。
另外,患者病理报告中提及存在气腔播散,这是一个明确的预后不良因素。因此,患者术后随访需严格遵循指南规定的时间间隔进行,切不可自行延长随访间隔,务必通过严密随访密切监测病情变化。
郑晓彬教授
针对该患者,尽管SMARCA2突变在临床报道中较为少见,但结合其与SMARCA家族中SMARCA4的相似性,可初步判断其可能是提示预后不佳的因素;同时患者存在气腔播散,这也是明确的高危复发风险因素。虽然患者目前已接受术后辅助靶向治疗,但考虑到其存在高复发风险,且肿瘤病灶具有较强侵袭性,因此若患者身体条件允许,可在现有靶向治疗基础上,额外增加四个周期的术后辅助化疗,以此进一步降低术后复发的可能性。
结束语
在直播最后,郑晓彬教授总结道:本期活动共完成了三个病例的线上分享,感谢病理科、放疗科、内科、外科、影像科的五位专家,针对三个病例展开了充分且深入的讨论。需要说明的是,线上病例分享存在一定局限性,可能存在资料不够完善的情况,因此特别提醒患者朋友们,若有诊疗需求,务必前往线下与医生进行面对面交流才能更充分地沟通病情。同时,线上给出的建议仅作为参考,具体治疗方案仍需与主管医生深入沟通后,再结合患者个体情况制定,以确保方案的适用性与安全性。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
患者门诊申请肿瘤多学科诊疗(MDT)流程
1
服务对象
自愿申请或门诊出诊医生认为有必要行肿瘤多学科诊疗的患者。
2
服务时间
每周三下午15时至16时
3
服务收费
依据当日肿瘤MDT排班医生级别收费
4
服务要求
由当日肿瘤MDT主席给予患者及家属诊疗结论。
具体执行流程
1
患者于当日上午肿瘤门诊就诊(各级别均可,建议挂肿瘤科普通号即可)
2
由出诊医师审核患者携带资料是否完整,是否可供MDT专家进行讨论研判。资料不完整者予以告知患者待资料完善后再行就诊。
3
资料完整、需求合理的患者可由出诊医生协助患者完成当日MDT专家号预约(依据当日我院MDT排班专家职称予以挂号)。
4
患者缴费挂号后请出诊医师书写MDT会诊申请单,让患者或者家属于下午会诊时交给当日MDT秘书。
5
告知患者当日下午14时于我院手术室二楼家属等候区等待,将完整资料和会诊单交给当日MDT秘书。
6
经MDT讨论后由MDT秘书将结论书写于会诊单上并由当日MDT主席向患者或其家属解释诊疗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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