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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传统家族企业中,血缘与法理的冲突往往比市场竞争更致命。
前文回顾:
宗馥莉的辞职绝非单纯的商业决策。
当从宗庆后手中接过娃哈哈权杖时,她面对的,就不仅是年销售额数百亿的饮料帝国,更是一张由家族恩怨、股权迷局与历史遗留问题编织的罗网。
如今,这场短暂的权力交接以她的辞职吓坏了吃瓜群众,但我要告诉你们,好戏还在后头呢。
家族宫斗大戏背后,暗涌着远超商业逻辑本身的刀刀见血的厮杀。
不信请看她叔叔宗泽后最新的朋友圈:
“好多朋友为宗馥莉第二次辞去娃哈哈集团的职务来问我。第一次辞的时候我在朋友圈发了下面这样一段话:昨天宗馥莉全网霸屏,很多人到我这里求证真假。我给他们基本答复:是件好事。她最大的问题是:接班娃哈哈不应该考虑如何做大规模,如何赚钱,如何大刀阔斧改变现状。她首先要考虑是如何做好事,做慈善。让所有人都认可你,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发现很多问题,也可以发现很多人才,自然而然让大多数人认可你的接班。她却反其道而行之,火力四开,锋芒毕露,应了古语:刚易折。第二:娃哈哈从本质上讲国家是大股东,当然是国家说了算,如果全是你自己的股份,当然你可以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国有企业你就是个职业经理人,你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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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在宗馥莉第二次辞职,宗泽后表示:
“上一次她辞职,我说过上面这段话,那时她听进去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尽管网友或者水军把我骂翻天,但事实上都是这些人害了她,使她越走越远,已经无法回头了。不得不说在我们宗家下一代里她算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对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了解太少,过去说要德艺双修才能成正果,还是欠缺了一些。德也没修成,艺也没学成,如何能承担大任?最后我要说一句:娃哈哈不是宗家的,宗家只是和许许多多娃哈哈的员工,许许多多的消费者共同创建了这个品牌,娃哈哈是陪随80、90后成长的一代饮品品牌。我相信80、90后以及他们的子女都会怀念娃哈哈曾经带给他们快乐。”
1
宗馥莉在宫斗中一败再败。
香港高等法院对21亿美元离岸信托的冻结令,以及非婚生子女对娃哈哈股权的追索,如同两把悬顶之剑,把宗馥莉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看上去像个野心很大但智识不足的败家子。
要知道,在传统家族企业中,血缘与法理的冲突往往比市场竞争更致命。
宗庆后留下的股权结构非常复杂:国资大股东、分散的职工持股、复杂的代工厂利益链……这让宗馥莉的每一次改革都像是在雷区跳舞。
家族内斗在此事中并非背景音,它就是主旋律啊,这一点吃瓜群众都看得很清楚。
宗馥莉先发制人,想要断了非婚生子女一方的利益,但非婚生一方的法律行动却赢了,这直接削弱了宗馥莉的治理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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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宗泽后的公开表态,更像是对“宗家正统”话语权的争夺,从伦理上给宗馥莉夺了舍。虽然这个叔叔看上去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中国家族企业的继承悲剧总是相似的,表面上好像是经营分歧,实则是权力与资源的再分配战争。
娃哈哈现在的一地鸡毛就是这样。
2
宗泽后屡次发声,看似劝诫,但阴阳怪气,毫无掩饰传统家族内部的政治博弈。
他强调“娃哈哈是国资大股东”“刚易折”,表面呼吁谦逊,深层无非是暗示宗馥莉未能平衡各方利益。
在宗族文化深厚的浙商群体中,长辈的公开批评往往是对继承资格的质疑。宗泽后的发言的意图是什么呢?至少有以下几点:
维护家族内部其他成员的利益诉求,他们是既得利益共同体; 向国资股东示好,强调“职业经理人”身份。如果进一步说,其实是用国资来压制宗馥莉; 通过舆论压力,重塑家族话语体系。他的言论折射出老一辈对企业“控制权”的理解,不是股权占比,而是人情社会的平衡术。
现在看,宗泽后至少扳回了一局,杀了宗馥莉一万,自损有没有八千就不知道了。
3
“宗庆后割智商税、打压舆论”的旧账最近又被重提了,老宗活着时,可是也挺任性的,媒体都不太敢监督娃哈哈。
这下好了,娃哈哈被压抑的结构性危机爆发了,是宗馥莉小姐引爆的,谁都拦不住。
从商标使用需“全体股东一致同意”的僵化条款,到职工持股会股权纠纷,这些都是中国第一代民营企业在野蛮生长中埋下的雷。
宗庆后时代的成功依赖于个人权威与渠道忠诚,还有和官方的隐秘关系,但就是未建立现代公司治理结构。
当企业交接遇到数字化浪潮、经销商体系迭代等挑战时,旧制度的韧性不足便暴露无遗。
有人说这是宗庆后的报应。
我觉得将矛盾归结为“报应”过于简单。更应反思的是,为何中国众多民营企业总陷于“创一代退场、继承内战开启”的循环?
或许它们从未真正脱离“家长制”基因吧。
娃哈哈股权分散却无制衡机制,家族成员深度参与却权责模糊。宗馥莉的激进改革,出发点很复杂,可能内斗的成分更重一点,但也是在试图打破这一闭环,但制度惯性让她撞得头破血流。
宗馥莉的退场,是家族利益、国有资本与现代化治理诉求的三方博弈结局,可能是暂时的稳态,未来也许更拉跨。
她的“娃小宗”新品牌能开辟独立战场吗?挺难的。
但娃哈哈案例的真正启示在于,中国企业若不能从“人治”走向“法治”,类似的权力更迭阵痛将不断重演。在全球化与数字化的双轨上,唯有制度理性而非血缘逻辑,才能让企业穿越周期。
不过,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好像是:宗馥莉会被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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