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宋时轮被授上将军衔,不少老战士心里不太服气,他三次入党,两次被撤,打过的仗里最惨的是冀东暴动,五万人撤下来只剩三千,长津湖一战,三万人冻伤冻死,那场面,到现在想起来都揪心,可他每一步,都是在生死之间硬扛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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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冀东平原上,宋时轮带着四纵五千人,拉起了抗日的旗,农民,矿工,连伪军也跟着干起来,十万人一夜聚到一块,打下九座县城,可没几天,日军调来七路兵马来压,宋时轮负了伤,电话断了,粮也吃光了,队伍边走边散,等到了平西,五万人剩了两千,中央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撤,这话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多年后在延安开检讨会,他看着空荡荡的礼堂,心里清楚,数字不会骗人,那三万七千人,再也回不来了。
从山东野战军参谋长调到渤海军区副司令员,宋时轮没升也没降,可心里知道这是个退步,1946年泗县打输了,他背了锅,到1947年重新带十纵,他一点一点把队伍磨出来,炮轰不动,豫东战场上,邱清泉的主力压过来,十纵在桃林岗死守五天五夜,济南战役里,他让爆破手和炮兵一搭一搭地打,三天就把十万敌军拿下来,这些仗让他从低处爬回来,可也悄悄埋下了日后长津湖那场硬仗的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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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朝鲜长津湖,宋时轮带着九兵团十五万人过鸭绿江,他们穿单衣,裹稻草和麻袋,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趴着,总攻时,美军的坦克和飞机炸断了撤退路,更狠的是天,第七十六师本该去支援新兴里,可大雪一来,耽误了两天,美军陆战一师就从下碣隅里跑掉了,仗打完,宋时轮看着冻伤两万八千人的报告,想起那些趴在雪地里不动的战士,一句话没说,给毛泽东发了电报,后来他常盯着长津湖的照片看,女儿说,父亲总低声说,该带够棉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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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入党,宋时轮的人生一路磕绊,一九二七年入了党,白色恐怖里被抓,出狱后找不着组织,一九三〇年再入,又被开除,直到一九三六年第三次才真正稳住,这性子硬,打仗时死守阵地不退,出了错也扛着不躲,一九五五年授衔那天,有人指着他说,这将军的军装,是拿多少战士的命换的,他没吭声,盯着胸前的将星,想起冀东山头那片黑压压的人群,想起长津湖边冻成冰的年轻身子,那几颗星,沉得像石头。
历史对宋时轮的评价总带着说不清的两面,直罗镇打胜仗的功劳,济南战役带头冲的名声,跟冀东撤退的议论、长津湖那一大堆非战斗减员搅在一起,他到老了还每周去军事学院讲课,总说指挥员不是神仙,该担的责就得自己担,1991年临走前,他改最后那本回忆录,加了这么一句,若再来一回,我还是选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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