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的五常寒冬,44 岁的关彦斌站在破产边缘。这位曾把塑料厂做成 “立县企业” 的商人,在深圳创业失败后赔光 2000 多万,只剩一个看似渺茫的机会 —— 收购停业九个月、负债八百万的五常制药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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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想办法,钱的事我来解决。” 妻子张晓兰的话给了他底气。这位干部出身的二婚妻子,带着丈夫四处奔波:抵押自家房产、求遍娘家兄弟,用老家房子做担保,终于凑齐 1000 万收购款。
当张晓兰把支票拍在关彦斌面前时,这个硬汉红了眼眶:“等药厂赚钱,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此后十年,两人成了最默契的搭档。关彦斌带着团队跑遍全国药店推销产品,甚至亲自站柜台;张晓兰则坐镇药厂管财务、理后勤,把内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2014 年 12 月 30 日,葵花药业登陆 A 股,总市值最高冲到 200 亿,五常市最繁忙的街道都被命名为 “葵花大街”,关彦斌的名字成了当地的商业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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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的出现与婚姻裂痕
事业登顶的第五年,这段共患难的婚姻开始变质。2014 年,张晓兰亲手推荐的年轻女秘书小宋,渐渐成了关彦斌身边最亲近的人。最初的异常藏在细节里:晚归的夜晚、电话里陌生的女声、西装上淡淡的香水味。
直到张晓兰翻到手机里的暧昧信息 ——“宝贝,想你了”“晚上陪我吃饭”,争吵终于爆发。关彦斌跪在地上痛哭忏悔,赌咒发誓与小宋断绝联系。念及多年情分和两个孩子,张晓兰选择了原谅。但她没料到,这场忏悔只是缓兵之计。
2017 年,一则消息击碎了所有幻想:小宋为关彦斌生下了龙凤胎。更令人唏嘘的是,加上与前任妻子所生的孩子,关彦斌已有 6 个孩子,分别来自 3 位母亲。
忍无可忍的张晓兰提出离婚,放弃了上市公司价值超 6000 万的直接股份,只要求关彦斌分三年支付 9 亿元现金补偿。这份 “天价分手费” 当时震惊了商界,没人想到这场婚姻会以更惨烈的方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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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四刀与生死抢救
2018 年 12 月 22 日下午 3 点,哈尔滨的写字楼里气氛凝重。张晓兰来到关彦斌的办公室,想催要拖欠的补偿款 —— 离婚协议约定每年 3 亿,可一年过去只到账 1 亿。监控记录下了这场致命争执的开端。
“你说好了给钱,现在想赖账?” 张晓兰的质问点燃了导火索。“我没钱,你逼死我也没用!” 关彦斌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从抽屉里抽出一把菜刀。张晓兰本能地抬手阻挡,刀刃瞬间划破手掌,鲜血喷涌而出。
她转身想跑,却被追上来的关彦斌接连砍中脖子和头部,四刀下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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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四个保安冲进来制服关彦斌,张晓兰才被紧急送往医院。诊断结果显示,她因失血性休克、创伤性面瘫构成重伤二级,一度被传出成了植物人,万幸经抢救保住了性命。
而砍人后以为妻子已死的关彦斌,在自行包扎伤口后,于次日凌晨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二院被警方抓获。
庭审大戏:精神病鉴定与 6 亿赔偿之争
2018 年 12 月 28 日,关彦斌以 “年龄原因” 辞去葵花药业董事长、总经理职务,公告里只字未提杀妻案。女儿关玉秀、关一(均为前任妻子所生)迅速接任董事长和总经理,完成 “关二代” 交接。直到 2019 年 3 月,公司才在年报中含糊披露 “实控人因纠纷被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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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12 月,案件以不公开方式审理,控辩双方的交锋焦点集中在三点:
杀人动机:检方认为关彦斌因财产纠纷行凶,辩方则称 “无直接动机”;
刑事责任能力:辩方提交司法部司法鉴定所报告,称其为 “限定刑事责任能力人”,但法院最终采纳大庆市第三医院的鉴定意见 —— 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量刑情节:辩方主张 “自首”,未被法庭认可。
更戏剧化的是和解谈判。关彦斌一方称张晓兰索要 6 亿赔偿,己方只愿出 3-4 亿;而张晓兰的代理人则表示,他们实际要求的是南京同仁堂 30% 股权(当时由关家亲属持股 80%),且直到二审宣判,对方都未主动联系协商。
2020 年 7 月 16 日,大庆市让胡路区法院一审判决:关彦斌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 11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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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落幕与企业余波
关彦斌不服上诉,坚称伤情鉴定有误,十余家法医出具意见认为 “重伤依据不足”,并多次申请二审开庭、证人出庭,但均被大庆市中院驳回。
2020 年 12 月 10 日,二审裁定维持原判。根据《刑法》规定,因故意杀人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者不得假释,这意味着关彦斌至少要服刑 11 年。
案发后的葵花药业,早已没了 “千亿目标” 的豪情。2019 年营收同比减少 2.24%,净利润增速从 32.85% 断崖式跌至 0.38%;2020 年一季度营收再降 24.96%,总市值缩水至 86 亿,距离巅峰时的 200 亿只剩零头。
而关彦斌在案发后多次减持股份,累计套现近 2 亿元,与公司 0.23 亿元的回购金额形成鲜明对比。
如今,“葵花大街” 依旧车水马龙,但那个曾承诺 “再给 20 年造千亿葵花” 的创始人,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这场始于千万扶持、终于刀刃相向的婚姻,最终以 9 亿分手费、11 年刑期和一家企业的衰退,写就了最沉重的结局。
本文系社会新闻/真实案件改编,本文图/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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