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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赵秀莲夫妇是武汉市蔡甸区蔡甸街的老居民,靠着早年经营建材生意,家里早已积攒下不菲的家业,日子过得十分殷实。2011 年 6 月,儿子周磊出生后,这对中年得子的夫妇更是将其视作心头肉、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周磊想要什么,周明远和赵秀莲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哪怕是超出家庭日常开支的奢侈品,也从不会让儿子受半点儿委屈。赵秀莲性子温和,平日里操持家务勤劳朴实;周明远则头脑灵活,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可夫妻俩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共同点 —— 对儿子周磊极度溺爱,从小就姑息迁就,无论周磊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他们都百依百顺,从未对其进行过正确的价值观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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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磊渐渐长大,他进入了蔡甸街中心小学就读。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身高优势,周磊的个头比同龄孩子高出一大截,小学六年级时身高就已经达到一米七,站在人群里,乍一看像个高中生。由于从小被宠坏,周磊的脾气十分暴躁,在学校里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同学打架。每次打架回家,他都会绘声绘色地给父亲周明远 “汇报战况”。要是听到周磊打赢了,周明远不仅不批评,反而会拍着儿子的肩膀夸赞:“好小子,有老子当年的风范,真威风!” 要是偶尔听说周磊打输了,周明远和赵秀莲就会立刻带着儿子找到对方家里 “兴师问罪”,非要让对方家长和孩子给周磊道歉不可,不帮儿子找回面子绝不罢休。
在父母的纵容下,周磊的性格变得愈发任性放荡、蛮横无理,才 13 岁就成了班上的 “小霸王”,身边还跟着几个唯唯诺诺的跟班。学校老师多次因为周磊欺负同学、违反校规校纪找周明远夫妇谈话,可每次赵秀莲都以 “孩子还小,不懂事” 为由搪塞过去,周明远更是直接替儿子辩解,说儿子是 “被别人欺负了才还手”。久而久之,周磊对老师的批评教育完全不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身上的恶习越来越多,丝毫没有改正的迹象。
随着建材生意越做越大,周明远变得越发忙碌,他让妻子赵秀莲留在店里照看生意,自己则经常以 “谈业务” 为借口在外应酬。可时间一长,周明远渐渐厌倦了平淡的家庭生活,开始背着赵秀莲花言巧语地和其他异性暧昧不清,甚至寻花问柳。住在周明远家隔壁的林慧,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单亲妈妈,她的女儿陈雨欣和周磊是同班同学。周明远早就注意到了林慧的美貌与温柔,便借着 “询问孩子学习情况” 的借口,经常主动和林慧攀谈,言语间总是夹杂着暧昧的暗示,有时甚至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亲昵举动。更令人不齿的是,周明远做这些事时,从不避讳儿子周磊,而周磊不仅没有觉得父亲的行为不妥,反而对父亲那些露骨的 “精彩语言” 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觉得父亲很 “厉害”。
林慧早就看穿了周明远的心思,对他这种有家室还不安分的人十分鄙视,每次在路上碰见周明远,都会尽量绕着走,避免和他有过多接触。可周明远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得寸进尺。2024 年 9 月的一天,林慧路过周明远家门店时,周明远再次以 “了解雨欣和周磊的学习情况” 为借口,将林慧骗进了家里。一进家门,周明远就露出了真面目,他用下流的语言调戏林慧,还伸手想去抱林慧,试图对她图谋不轨。林慧又羞又怒,拼命挣扎,大声呼喊救命。周明远担心被邻居听到,只好暂时放过林慧,看着她狼狈地跑出了家门。
而这一切,都被正在自己房间里 “写作业” 的周磊从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林慧的挣扎反抗和父亲的猥琐调戏,在周磊心中激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朦胧的性冲动涌上心头。他不仅没有觉得父亲的行为可耻,反而希望父亲能够得逞,好让自己 “大饱眼福”。从那以后,受到父亲耳濡目染的周磊,对女性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兴趣。家里看电视时,只要出现男女拥抱、接吻或者亲密的镜头,他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晚上睡觉时,脑海里也总是浮现出电视里那些男欢女爱的画面,甚至会幻想自己和身边的女同学发生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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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这种扭曲的想法后,周磊看女同学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充满了不怀好意,班上很多女同学见了他都躲着走。可周磊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在心里暗暗盘算:一定要找个机会,像爸爸那样,找个女孩好好 “玩一玩”。在众多女同学中,周磊把目标锁定在了既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的陈雨欣身上。他觉得陈雨欣长得清纯可爱,有着婀娜苗条的身材和白里透红的脸蛋,而且性格温柔内向,就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激烈反抗;更何况,陈雨欣的妈妈林慧都被父亲 “骚扰过”,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这让周磊更加肆无忌惮。
可让周磊感到失望的是,陈雨欣和其他女同学一样,也很害怕他,平时总是躲着他。而且陈雨欣性格乖巧,放学后要么直接回家,要么就和妈妈待在一起,从不单独外出,这让周磊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机会终于在 2024年 11 月 11 日这天出现了。由于学校要举办运动会,下午提前放学,大约 4 时 30 分左右,周磊回到了家。无所事事的他打开电视,刚看了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对男女深情接吻的亲密镜头。看到这一幕,周磊浑身一阵燥热,强烈的性冲动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立刻关掉电视,冲出家门,四处寻找陈雨欣的身影。周磊先跑到陈雨欣家附近偷偷观望,没看到陈雨欣的人影;接着他又在居民区里四处转悠,当走到前排房屋旁的开阔处时,突然看到陈雨欣正独自一人朝着路边的公共女厕所走去。
周磊心中一阵窃喜,他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时周围空无一人,觉得这是天赐的良机,于是立刻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等陈雨欣走进女厕所后,周磊毫不犹豫地快步冲了进去。陈雨欣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周磊,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跑,可周磊早有准备,一把就堵住了她的去路。周磊像电视里的情节一样,放肆地伸出手搂住陈雨欣,想要和她接吻。陈雨欣又惊又怒,用力推开周磊,还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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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后的周磊恼羞成怒,他一把将陈雨欣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陈雨欣拼命挣扎,哭喊着救命。周磊担心被人发现,伸手死死掐住了陈雨欣的脖子。可陈雨欣依旧没有屈服,她一边挣扎,一边警告周磊:“你要是敢对我做坏事,我一定会告诉妈妈和老师,让你受到惩罚!” 听到陈雨欣的警告,周磊害怕自己的丑行败露,情急之下,他看到厕所角落里有一块砖头,便立刻伸手捡了起来,朝着陈雨欣的右额头猛砸过去。陈雨欣闷哼一声,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看到陈雨欣没了动静,周磊心里有些慌乱,他快速冲出厕所,可刚跑出去几步,又担心陈雨欣没有死透,于是又折返回来,趴在厕所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陈雨欣微弱的呻吟声,这让周磊更加害怕。他立刻跑回家,从厨房里偷偷拿出一把菜刀,再次回到女厕所。看着躺在地上还有气息的陈雨欣,周磊一不做二不休,举起菜刀,残忍地割断了陈雨欣的颈动脉。就这样,一个年仅 13 岁的花季少女,在这个冰冷的厕所里,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杀人后的周磊,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试图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女厕所的一面围墙推倒,散落的砖块正好掩盖住了陈雨欣的尸体。做完这一切后,周磊把菜刀藏在衣服里,确认四周没有人后,才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
周磊回到家时,正好碰到刚从外面谈完生意回来的父亲周明远。周明远当时并没有看出儿子的异样,只是随口叮嘱了一句 “早点做作业”,就又出门去和朋友喝酒了。周磊回到自己房间后,赶紧洗了个澡,把身上沾有血迹的衣服脱下来清洗干净,晾在床头边,然后打开电视,假装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可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发现。
当天下午 5 时 10 分左右,住在附近的一名年轻女子去公共厕所时,发现了厕所里的惨状。看到被砖块掩盖的陈雨欣的尸体,她吓得尖叫起来,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女子的惨叫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大家纷纷朝着厕所的方向跑去。当看到厕所里面目全非的陈雨欣时,所有人都惊恐不已。周明远和赵秀莲也听到了动静,跟着人群来到了现场。周明远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平时最喜欢看热闹的儿子周磊没有来,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周明远和赵秀莲在现场看了一会儿热闹,直到晚上 7 点才回到家。一进家门,赵秀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 以前从不主动洗澡的周磊,今天竟然已经洗过澡了,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甚至破天荒地把自己的脏衣服洗了。而周明远则注意到,周磊的球鞋胶边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看到这些反常的迹象,夫妻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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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立刻把周磊叫到身边,神情严肃地问道:“厕所里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面对父亲的质问,周磊一开始还想狡辩,可在周明远和赵秀莲的再三追问下,他最终还是害怕地承认了自己杀害陈雨欣的事实。得知儿子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周明远和赵秀莲吓得浑身发抖,但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让儿子自首,而是如何帮助儿子掩盖罪行,逃避法律的制裁。
周明远让赵秀莲赶紧把周磊洗过的衣服藏到阁楼上,又把那把沾有血迹的菜刀藏到了杂物房的一个隐蔽角落里。然后,他郑重地对周磊说:“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公安局的人问你,你也不能承认。”
为了应对警方的调查,周明远和赵秀莲开始手把手地教周磊如何撒谎,他们把案发当天一家三口各自的活动情况编造得滴水不漏,还预想了警方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让周磊练习回答,确保不会露出破绽。11 月 12 日,赵秀莲因为担心衣服上的血迹没有洗干净,又把藏在阁楼上的衣服拿下来重新洗了一遍。
周明远发现周磊的校服上衣左肩上还有两滴洗不掉的血印,便找来蓝色墨水,滴在血印上,试图掩盖血迹。11 月 13 日,赵秀莲干脆把周磊作案时穿的裤子偷偷拿到郊外烧掉了;而周明远则趁着夜色,骑着电动车跑了十多里路,把那把作案用的菜刀扔进了乡村的一个水塘里。
警方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案发现场进行勘查,并对周围居民展开了走访调查。根据现场勘查结果和目击者的描述,警方判断犯罪嫌疑人应该是案发现场附近的居民,作案动机很可能是性侵犯。随后,民警对蔡甸街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细致的排查,对周边居民逐一进行了询问,周明远一家三口自然也在调查范围内。面对民警的提问,周明远、赵秀莲和周磊按照事先编造好的谎言对答如流,神情也表现得十分冷静,丝毫看不出异常。
可正是他们这种 “完美无缺” 的说辞,引起了警方的怀疑。民警发现,周明远之前有过多次调戏、侮辱妇女的记录,而且在调查过程中,周明远的表现总是有些闪烁其词,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这正好符合了周明远之前的 “推断”—— 他觉得警方大概率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正好可以利用自己的前科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从而掩护儿子周磊。警方围绕周明远展开了深入的证据搜集工作,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线索,可这些线索只能证明周明远有作案的嫌疑,却无法直接证明他就是杀害陈雨欣的凶手。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最终证实,案发时间段周明远正在外面谈生意,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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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警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每次对周磊进行例行询问时,周明远和赵秀莲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周磊身边,还时不时地打断民警的提问,帮周磊回答问题。而且根据学校提供的信息,案发当天周磊提前放学回了家,有充足的作案时间。11 月 24 日,警方决定改变策略,直接到学校找周磊谈话。面对民警的耐心询问和巧妙引导,涉世未深的周磊很快就露出了破绽,他不小心吐露了案发当天父亲周明远回过家的事实。
这个关键信息让警方立刻意识到,周明远夫妇之前很可能撒了谎。民警随即回头分别对周明远和赵秀莲进行了反复询问,可夫妻俩依旧一口咬定,案发当天周明远没有回过家,两人一直待在一起。夫妻俩的反常表现,让警方更加确定他们有问题,对周明远夫妇的嫌疑等级也随之上升。11 月 25 日,武汉市公安局蔡甸分局依法将周明远、赵秀莲二人传唤到派出所进行讯问。
在派出所里,民警通过耐心的政策宣讲和心理疏导,同时拿出了之前搜集到的证据。11 月 26 日晚,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周明远和赵秀莲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先后交代了儿子周磊杀害陈雨欣的犯罪事实,以及夫妻俩帮助周磊掩盖罪行、毁灭证据的全部经过。
当晚,警方根据周明远夫妇的交代,迅速赶到周磊家中,将周磊抓获归案。面对民警的讯问,周磊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便一五一十地供述了自己模仿父亲的行为,企图对陈雨欣实施性侵犯,在遭到拒绝后,因害怕丑行败露而残忍将其杀害的全过程,同时也交代了父母如何教唆自己应对警方调查、帮助自己毁灭证据的细节。
随后,警方马不停蹄地展开证据固定工作。他们连夜赶到周明远家中,提取了带有陈雨欣血迹的床单以及衣物焚烧后留下的灰烬;11 月 27 日,民警又根据赵秀莲的交代,从她妹妹家中提取到了周磊作案时所穿的校服上衣,衣服上还残留着未被完全清洗掉的血迹。经 DNA 鉴定,校服上衣和床单灰烬中的血迹,与陈雨欣的血样完全一致。
接下来,警方又带着周明远前往他丢弃菜刀的水塘,准备打捞作案工具。可当民警赶到水塘边,对水塘进行全面打捞时,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把菜刀。为了找到关键证据,民警甚至调来抽水机,将水塘里的水全部抽干,可依旧没有发现菜刀的踪影。就在大家以为菜刀可能已经被水流冲走时,民警没有放弃,他们在水塘周边的村庄展开了走访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天的走访,民警终于从一位村民口中得知,该村村民肖自斌曾于 11 月 15 日在这个水塘里捡到过一把菜刀,现在还放在家里。民警立刻赶到肖自斌家中,经周磊辨认,确认这把菜刀就是他作案时使用的工具。至此,周磊杀害陈雨欣一案的证据链全部闭合,铁证如山,案件成功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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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告破后,蔡甸街的居民们都松了一口气。11 月 29 日,几十位居民自发制作了一面大红锦旗,送到了武汉市公安局蔡甸分局,衷心感谢民警们快速破案,为民除害。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虽然周磊实施了故意杀人行为,手段极其残忍,但由于他作案时年仅 13 岁,尚未达到我国法律规定的 14 周岁刑事责任年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不能对周磊追究刑事责任。2024 年 11 月 26 日,武汉市公安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第四款的规定,决定对周磊实施收容教养,期限为三年。
而对于周明远和赵秀莲,警方认为,他们明知周磊实施了犯罪行为,却仍然帮助其逃避法律制裁,销毁关键证据,还教唆周磊向警方撒谎,其行为已经涉嫌包庇罪,于是在 12 月 13 日依法提请蔡甸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可检察机关经过审查后认为,周磊虽然实施了故意杀人行为,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权利,但由于他未满 14 周岁,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不构成犯罪。既然不存在犯罪主体,那么根据法律上的因果连带关系就不成立,周明远和赵秀莲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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