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企获赞比亚援助遭索赔，天价赔偿引关注

半年前，这是一个被赞比亚政府公开赞扬的“奇迹救援”。

半年后，奇迹变成了“灾难元凶”，变成了要赔800亿美元的索赔诉状。

这个数字，相当于赞比亚三年GDP的总和，是这个国家全年财政收入的17倍。

一边是赞美，一边是索赔，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2025年2月18日的凌晨，赞比亚谦比希湿法冶炼有限公司的尾矿坝溃坝了，那一夜，雨下得像有人用水桶从天上往地上倒水。

根据中国有色矿业的公告，坝体为什么会开口，是因为防渗膜被人盗割，再加上当地遭遇了二十年来最强的一场暴雨，不是一个原因，是两个原因一起摁下了开关。

溃口一出现，情况很糟，如果尾矿水冲出去，带着重金属和酸性物质流进附近的河流和农田，环境会被毁，人的生活也会被毁。

但中国企业的反应是及时的，不等太阳出来，他们就调动了数十台工程机械、上百名工人，从夜里到凌晨不停干，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半，溃口被封住，污染的水没能继续扩散。

这一点，后来的现场调查也证实了——污染没有像某些夸张报道说的那样漫无边界蔓延。

修堵只是第一步，后续，他们按赞比亚政府出具的损害赔偿报告，给受影响的农户赔偿，还投钱做环境修复工程。

到了2025年8月7日，赞比亚政府自己开发布会说：水体pH值恢复正常了，重金属浓度持续下降，没有发现重大健康问题，也没有出现疫情。

如果这些话是谎言，那就是赞比亚政府撒的谎；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就说明中国企业的补救是有效的。

这些事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发生事故、快速修复、赔偿到位、政府确认正常——一切走在一条直线里。

但故事的线没有照着我们想的走，而是拐了一个不正常的弯。

到了9月中旬，一切看似落定的局面突然冒出波澜，距离赞比亚政府称赞中国企业补救措施成功，刚刚过去一个月，当地的11名授权民众向法院提交请愿，要中方企业拿出800亿美元的环境修复托管账户，还要额外支付2亿美元紧急救助基金。

这份诉状看起来就像一个写错了单位的数字，因为对照世界上的类似事件，这个金额离谱得不像话。

2015年的巴西淡水河谷溃坝事故，造成19人死亡，赔偿的总金额约20亿美元；有欧洲企业在赞比亚被发现排污，罚款才500万美元；南非某企业尾矿泄漏，赔偿是200万美元。

而这次，800亿美元，只有11名原告，却说他们代表几百号人，这笔钱几乎够给赞比亚全国的人每人分到近4000美元，还不算那额外的2亿紧急基金。

更诡异的是，赞比亚政府不久前还站在新闻发布会上称赞中国企业，如今却像换了一个人，把眼神投向另一个方向。

一个月前的“你们做得好”，变成了“你们欠我们天价补偿”，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从工程现场到法院文书的那种反转感，就像你帮邻居灭了火，他当着其他人说你是救命恩人，几个月后却带着警察来敲你家门，说是你放的火，还要你赔他一辈子挣不到的钱。

感受荒诞不？但现实就是这样，它发生在赞比亚的矿区，发生在中国企业的身上。

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环境索赔，我们很容易找理由理解，但这次的天价数字和态度变化，背后很可能是多种因素交织的结。

第一点就是政治博弈，赞比亚将在2026年举行大选，这就像一面镜子，照出很多平时看不见的政治影子。

在非洲国家的政治舞台上，选举之前，外资企业往往会被摆在牌桌上，不是作为合作伙伴，而是作为能打的牌。

现任总统希奇莱马一直强调“清廉政府”和“环境优先”，口号要变成选票，就必须有鲜明的案例来证明自己不是说说而已。

外资企业，尤其是掌握资源的外国矿企，就容易成为政治故事里的“反派”。

另外是经济困境的压力，赞比亚是非洲重要的铜产国，但在2020年因为外债问题破产过。

这是一个背包已经很重的国家，还要背债、还要过日子，任何能变现的机遇，都会被拿在手里掂一掂。

环境赔偿这个理由，在国际纠纷里并不新鲜，它有时候是正义，有时候是谈判筹码，对于经济缺血的政府来说，这种筹码的吸引力很大。

事实上，中国企业掌握了赞比亚70%以上的铜矿产能，中资在这里修了300多公里的公路，捐建了12所学校，提供了5万人次的免费医疗服务，还投入了超过3亿美元用于环保设施。

而一旦中国企业因为这次的天价索赔受挫甚至撤出，对赞比亚来说，不只是失去一个投资伙伴，更可能失去几十年基础设施、教育、医疗的支持。

从尾矿坝溃口的泥水，到新闻发布会里的赞美，再到法院桌上冷冰冰的数字，这条线走得让人心里发冷。

冷的是逻辑的断裂，冷的是利益在表面之下的流动。

中非之间几十年的合作是用一砖一瓦、一针一线、一滴水、一粒药堆起来的，不应该被虚高的数字绑架，更不应该被有意引导的舆论割裂。

中国企业在赞比亚的修复工作，政府自己曾经承认有效，这是事实，但当环保变成了政治的棋子，变成了经济的筹码，那它的面目就改变了。

这个故事还在进行中，但我们希望它的结局，是回到那凌晨三点半的矿灯下——努力修补缺口，而不是用人为制造的缺口去让合作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