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倚天屠龙记》的姑娘,总有人为周芷若叹口气。她本是峨眉山上最乖的小徒弟,手里的剑练得比谁都认真,师父灭绝师太的话听得比谁都顺从;她本该像峨眉的雪一样干净,却偏偏被卷入江湖的纷争,被师父的遗命捆住,被心里的执念困住,最后跟那个曾对她许过 “汉水喂饭” 情谊的张无忌,走成了 “情深缘浅” 的陌生人。她的故事,像峨眉山顶的雾,看着清透,其实藏着化不开的冷;像手里的倚天剑,握着锋利,其实藏着割不断的疼。
第一次见张无忌,是在汉水的小船里。那时候她才十岁,跟着师父灭绝师太坐船,见个脏乎乎的小男孩缩在角落,饿得直哭,就偷偷从怀里摸出块饼,递到他手里。小男孩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说:“谢谢你,小姐姐。” 她红了脸,赶紧转过头,没敢告诉他自己叫周芷若。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叫张无忌的小男孩,会在多年后,成为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人,也成为她最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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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时,张无忌已经是明教的教主,而她是峨眉派的大弟子。在光明顶上,张无忌挡在她面前,对着灭绝师太说:“周姑娘是好人,你们别伤她。” 她站在师父身后,看着张无忌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她想起汉水的那块饼,想起他当时的眼神,可师父的剑已经架在了张无忌脖子上,她只能咬着牙,说不出一句求情的话。后来张无忌用 “九阳神功” 打败了灭绝师太,却没怪她半句,只说:“周姑娘,你没事就好。”
那时候的周芷若,是真的喜欢张无忌。她会在他受伤时,偷偷给他送药;会在他被武林人指责时,悄悄站在他身边;甚至会在师父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可灭绝师太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把周芷若叫到跟前,拿着峨眉派的掌门指环,逼她发誓:“你要杀了张无忌,要光大峨眉,要是违誓,就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周芷若跪在地上,眼泪掉在指环上,却只能咬着牙,说了声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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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周芷若变了。她不再是那个会偷偷给人递饼的小姑娘,而是成了峨眉派的掌门,成了师父遗命的 “执行者”。她在濠州的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张无忌 “负心薄幸”,说他跟赵敏有染,然后转身就走,把张无忌丢在原地,也把自己的心,丢进了冰窖。有人骂她 “狠心”,有人骂她 “虚伪”,可没人知道,她在夜里,会对着峨眉派的掌门指环,哭到天亮 —— 她恨张无忌吗?不,她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不能像赵敏那样,敢爱敢恨;恨自己被师父的遗命捆住,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
后来她为了光大峨眉,偷走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练了《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成了江湖上人人惧怕的 “魔女”。她杀了蛛儿,嫁祸给赵敏;她跟张无忌作对,跟明教作对;她甚至想凭着自己的武功,称霸武林。可每次跟张无忌交手,她都下不了狠手 —— 她看着张无忌的眼睛,总会想起汉水的那块饼,想起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想起他们之间那些短暂的美好。有一次,她的剑已经架在了张无忌脖子上,却还是轻轻一偏,只划破了他的衣服,说:“张无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回峨眉,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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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无忌摇了摇头,说:“周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那一刻,周芷若才明白,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她拿着剑,站在峨眉山顶,看着山下的云海,忽然就哭了 —— 她想起师父的遗命,想起自己的誓言,想起张无忌的脸,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辛苦,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最后,周芷若放弃了称霸武林的念头,也放弃了对张无忌的执念。她把峨眉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了弟子,自己则在峨眉山上找了个小屋,每天念经、练剑,再也不过问江湖的事。有人问她:“你后悔吗?” 她笑着说:“后悔过,可后悔有什么用呢?路是自己选的,苦是自己吃的,怨不得别人。”
有人说周芷若 “太傻”,为了师父的遗命,为了峨眉的荣耀,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最后落得个孤孤单单的下场。可我觉得,她不是傻,是 “身不由己”。她生在峨眉,长在峨眉,师父的话就是她的天,峨眉的荣耀就是她的命;她喜欢张无忌,却不能像赵敏那样,为了他放弃一切;她想做个好人,却被江湖的纷争逼得不得不狠下心。她的一生,就像峨眉的雪,看着干净,其实藏着太多的无奈;就像手里的剑,握着锋利,其实藏着太多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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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想周芷若,总觉得她像峨眉山上的一根竹子,看似挺拔,其实心里是空的;像峨眉山顶的雾,看似清透,其实心里是冷的。她的一生,是遗憾的一生,也是无奈的一生。她爱过,恨过,错过,最后终于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有些人,不是珍惜就能留住的。
《倚天屠龙记》的结尾,周芷若还在峨眉山上。她偶尔会站在山顶,看着远处的云海,想起汉水的小船,想起张无忌的脸,想起自己的誓言,心里还是会疼,还是会难过,可她不再恨了,不再怨了。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她要为自己活,要为峨眉活,要把自己的遗憾,变成成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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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江湖里姑娘的宿命吧 —— 要么像赵敏那样,敢爱敢恨,为了喜欢的人,放弃一切;要么像周芷若那样,身不由己,被责任和誓言捆住,最后只能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走。可不管哪种宿命,只要能在最后,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自己的平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周芷若做到了,所以她的故事,能流传很久很久,能让每一个懂她的人,想起她的时候,都忍不住叹口气,说一句 “周姑娘,你辛苦了”。
峨眉的雪还在下,周芷若的故事还在传。她告诉我们,人生总有无奈,总有遗憾,可只要不放弃自己,不放弃希望,就能在遗憾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这就是周芷若,一个让人心疼,更让人佩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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