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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老家,总想起家里的一草一木。这正是“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我老家的庭院里长着一棵枣树,从院门口走过去是5步,从正房门口走过去也是5步。
已经记不得枣树的树龄了,据父亲说想来应该比我小,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枣树也很小。
当年枣树很小,自然就没有结枣子。
后来,我在外面读初中高中和大学,家中的枣树也开始结枣子。那也是一家人最烦恼的时候。有小孩从墙外拿砖头、瓦块、土坷垃向幼小的枣子发起进攻,除了枣子遭殃,连带屋顶的瓦片、房间的玻璃、院子里的易碎品都蒙受了冤屈。更有甚者干脆翻墙入户,爬树摘枣子吃。父母每次外出干活回家,都要踌躇好久。怕的是突然进门惊吓到树上的孩童,万一掉下来有个好歹那怎么好交待?
父母就是这样的人,总是考虑别人多一些。但没有想到的是,正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母亲突遭意外,在45岁的壮年就撒手人寰,抛下刚刚成年的我,以及尚未成年的妹妹。
而今母亲已经逝去34年了,我都活过了母亲当年的年纪,想起母亲健在的情景,真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2
后来,父母决定砍掉枣树,不是因为产枣少,而是怕真的给人家摔着孩子。
这棵枣树是本地树,我们叫笨枣树,产的枣子是长椭圆形的,有点像大的花生米,不像外地的大枣那么大,本身甜度也不够。
但对小孩子来说,偷吃的快乐是超越食物本身的。虽然几次下决心,却总舍不得砍掉,毕竟10年树木,见树犹人也。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有几年父亲在枣树开花时就动手,防止它结果。
3
但这次回家,发现父亲已经干脆将枣树的主干砍掉,只剩下了半截根部。
问他,给出的理由是光生虫子不结果,结下的枣子也质量不佳。“现在不打药庄稼都不收”,父亲说。
看着这棵光秃秃的枣树,想起它的四五十年陪伴,还是有些伤感。
但我知道,除了伤感,确实它已经完成了使命。我看到邻居有棵杮子树,上面杮子硕果累累,但邻居说坏的太多,估计也收不了多少好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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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今年由于前段时间雨水过多,玉米收成不太好。
我在大街上看到许多人家都在晾晒玉米,上面往往有些霉点,还得用专门的锥子,把这些坏的地方搞掉。
这得费多少工夫啊?好在功夫不值钱,要不真的亏本大了。
5
有句话说:谁的故乡不沉沦。
那棵故乡的枣树啊,你可还记得远在异乡的漂泊者?你可还记得这家人的悲欢离合?
2025年10月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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