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0月11日的拂晓,福建莆田外海的南日岛在炮火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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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军“金门防卫司令”胡琏率领近九千兵力,在舰艇与战机的掩护下突袭这座仅有解放军两个连驻防的小岛。守军血战至弹尽粮绝,最终包括数百名女兵、女民兵及平民在内的八百余人被俘。她们被押上舰艇驶向台湾,命运的轨迹从此断裂,而这段被历史尘埃掩埋的集体遭遇,直至多年后才透过零星史料浮现出悲剧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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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岗哨,把人跟家乡就这么隔开了,日子就这么过,白天是修路,搬石头,缝军服,都是累活,晚上搞那个“感训教育”,要写东西,自己揭发自己,活下来的人后来讲,管事的整天念叨要“洗刷匪谍思想”,动不动就罚禁闭,大太阳底下站着,年轻的碰上些事,身上就有了病,营里能看病的就一个也关着的囚犯,懂点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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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菊花的姑娘腿上老是流脓,谁也不敢挨着她,她就说是他们弄出来的,到1954年,南日岛又抓来一批女的,送去了绿岛监狱,跟第一批的人话都说不到一块去,干活的时候谁也不说话,一天就这么安安静静干完,她们里头还有个怀着孩子的,生的时候,有个叫王荆树的妇产科大夫也被关着,就用毛毯围了一下当产房,女管教给孩子起了个名叫“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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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植树节生的,孩子满月就送走了,送到托儿所,当妈的给调去填海,这种事好像都习惯了,精神头偶尔还想撑一下,有天广播里放了大陆的歌,大伙就跟着唱《五星红旗》,那个训导员听见了就骂,说你不是不识字吗,怎么听见这个歌就来劲了,罚所有人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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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家也不敢说了,有人就把家乡地址刻在纽扣背面,有人拿草编个五角星藏鞋底,都是些小事,黑夜里也就靠这些东西顶着,六十年代往后,活下来的几个,说是表现好,签了保证书,就给迁到很偏的地方,名字也不能用了,更多的人转去了台东、花莲,修公路,在港口干活,吃的不好,心里压着事,好多人中年都不到就没了,台湾那边有人说,有个女的最后在屏东养猪,快不行的时候嘴里还念叨南日岛的海蛎煎好吃,可一辈子也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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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岸能探亲了,有人通过红十字会联系上家里人,可大多数人档案都没了,名字也改了,家里人也找不到了,就这么断了,她们的名字历史书上找不到,绿岛那个园区有个碑,上面字也模糊了,写着“1952年南日岛事件受难者”,南日岛这边现在修了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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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岸那些墓碑上好多没名字,潮水年年拍着岸,像在说什么,整件事就是这样,战争把人卷进去,最后都成了不说话的牺牲品,关住的不光是人,还有身份,慢慢就没了,大家就记得那些大的事情,这些小人物的零碎,时间一长,谁还提呢,浪头打过来,什么都沉到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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