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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的春风裹着黄土味,吹得我耳膜发疼。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出租屋的天花板,而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坯墙,身下是铺着粗布褥子的土炕——这不是我熬夜赶项目时猝死前的场景。
“阿峥,醒了就快起来,队里要去后山割猪草,再晚要挨队长骂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看见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蓝布褂子洗得发白,却衬得她眉眼清亮,像雨后的山泉水。这是林晚,我在这个“1975年”的妻子。原主是个好吃懒做的混小子,昨天还因为没讨到酒钱,推搡了林晚一把,结果自己摔在门槛上撞晕了,再睁眼就换成了2024年的我,陈峥。
我看着林晚手腕上淡淡的淤青,心里一阵发紧。原主造的孽,得我来还。我撑起身子,哑着嗓子说:“你先歇着,今天猪草我去割,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林晚愣住了,大眼睛里满是诧异,大概是从没听过原主说这话。
到了后山,我才知道70年代的“体力活”有多难。镰刀磨得不够快,割起草来又慢又费劲儿,没一会儿手心就磨出了红印。可一想到林晚在家可能还没吃早饭,我咬着牙加快了速度。中午歇晌时,我偷偷摸出藏在怀里的两个白面馒头——这是昨天原主妈塞给我的,原主全揣着没给林晚。我跑回家时,果然看见林晚正啃着掺了麸子的窝头,见我回来,忙起身要去热粥。
“别忙了,先吃这个。”我把馒头递过去,林晚却摆手:“你吃吧,我啃窝头就行,你干重活得补力气。”我直接把馒头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拒绝:“咱俩是夫妻,有好吃的得一起吃。”看着她小口咬着馒头,眼眶微微发红的样子,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以后要让林晚天天能吃上白面馒头。
日子一天天过,我渐渐摸透了村里的规矩。每天上工前,我都会提前把水缸挑满,把灶房的柴火劈好;收工回来,不管多累,都抢着帮林晚做家务。队里分粮食时,原主以前总想着多占点,还会跟邻居吵架,我却主动按人头领,遇到腿脚不方便的老人,还顺手帮人把粮食送回家。村里人都说,陈峥像是换了个人,林晚听了,嘴角的笑意总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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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麻烦还是找上了门。村里的王寡妇总爱跟原主搭话,见我现在对林晚百依百顺,心里不舒坦,故意在晒谷场跟人嚼舌根,说林晚“克夫”,还说我对林晚好是“被灌了迷魂汤”。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正帮林晚把晒好的豆子收进布袋子。林晚的手顿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白,却还是拉着我说:“别理她,她就是闲的。”
我怎么能让林晚受这委屈?我放下布袋子,径直走到晒谷场中央,王寡妇还在唾沫横飞地说着,见我过来,立刻住了嘴。我看着在场的乡亲们,声音洪亮:“我陈峥以前不是东西,让林晚受了不少苦,现在我想好好跟她过日子,有错吗?林晚是我媳妇,谁要是再敢说她一句坏话,就是跟我陈峥过不去!”
王寡妇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乡亲们也纷纷点头,说王寡妇确实不对。我走回林晚身边,她看着我,眼里闪着光,小声说:“你刚才好凶。”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只对你温柔,对欺负你的人,就得凶点。”
秋收的时候,队里分了玉米和红薯,我跟队长商量,多要了些红薯——林晚爱吃烤红薯。晚上,我在灶膛里埋了几个红薯,等烤得外皮焦黑,扒开里面金黄软糯,递到林晚手里。她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笑得特别甜:“比供销社卖的糖还好吃。”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暖暖的,掏出偷偷用布包好的东西递给她——是我用攒了半个月的工分,在公社供销社买的一根红头绳。
林晚接过红头绳,手指轻轻摩挲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慌了,忙帮她擦眼泪:“不喜欢吗?那我明天再去换个别的。”她摇摇头,哽咽着说:“喜欢,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给我买过红头绳。”那天晚上,我帮林晚把红头绳系在麻花辫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后来,村里办扫盲班,林晚想去,又怕我不同意——原主以前总说“女人认字没用”。我知道后,第二天一早就去跟队长报名,还帮林晚把写字的石板和炭笔准备好了。每天晚上,林晚都会跟我讲扫盲班学的字,我也趁机教她一些2024年的小知识,比如怎么简单计算收成,怎么把野菜做得更有营养。
有一次,林晚感冒了,咳嗽得厉害,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没什么特效药,只能靠扛。我急得不行,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偏方,用生姜、红糖和葱白煮水喝能缓解感冒。我翻遍了家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小块红糖,又去邻居家借了点生姜,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端到林晚嘴边。她喝着水,拉着我的手说:“阿峥,有你真好。”
我握着她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在2024年还是1975年,我都会一直护着她,让她永远这么开心。日子虽然苦,可只要能跟林晚在一起,能每天看着她的笑脸,再苦的日子也像裹了糖。我拿出原主以前用的旧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1975年3月12日,晴。今天帮晚晚割了猪草,她吃了我给的白面馒头,笑了。以后每天都要让晚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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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笔记本,成了我穿越到70年代的护妻日记。每一页都记着我和林晚的日常,记着我对她的承诺。我知道,只要我一直陪着她、护着她,就算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也能把日子过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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