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抗日名将孙立人次子孙天平在参加咱中国九三阅兵后,再次提出希望将父亲灵柩迁回安徽老家安葬。这个看似简单的请求,背后是一场跨越35年的等待。
孙立人将军作为抗战时期中国远征军重要将领,曾在缅甸战场创下仁安羌大捷的军事奇迹,却遭蒋介石猜忌被软禁33年。
1990年临终前,他留下“不葬大陆,棺材不入土”的遗言,至今棺椁仍安置于台中墓地,未能入土为安。
9月3日,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盛大的抗战胜利纪念日阅兵。在观礼台上,一位特殊嘉宾眼含热泪注视着受阅部队,他就是孙立人将军的次子孙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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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孙天平第一次受邀参加大陆的抗战纪念活动。2015年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时,他就曾作为台湾代表人士、著名抗战将领后人受邀观礼。
看着现代化人民军队的雄壮步伐,孙天平心中百感交集。他后来向媒体透露:“父亲如果能回归部队安眠,是最大的荣耀。”阅兵结束后,他正式提出了将父亲灵柩迁回大陆的请求。
孙立人将军是抗战时期最具国际声誉的中国将领之一。他1900年出生于安徽庐江,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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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公派留学美国,毕业于有“南方西点”之称的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抗战期间,孙立人率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
1942年4月,他指挥新38师113团在仁安羌以不足千人兵力,击退数倍于己的日军,解救出被围的7000余名英军和500多名传教士及新闻记者。
此役让孙立人名震海外。美国总统罗斯福授予他“丰功”勋章,英国国王授予他“帝国司令”勋章,蒋介石也为他颁发了四等云麾勋章。
然而这位抗战功勋卓著的将领,结局却令人唏嘘。1955年,蒋介石以所谓“纵容部属武装叛乱”的罪名,将孙立人免职并软禁在台中市向上路的一所住所。
这一软禁就是整整33年。孙立人一家七口被限制在一座495平方米的宅院内,院外有便衣看守,出门被人跟踪,电话被监听,几乎与外界隔绝。
软禁初期,孙立人没有收入,只能和妻子种水果养鸡补贴家用。后来他专门学习玫瑰种植技术,让妻子拿到市场贩卖,因此被称为“玫瑰将军”。
1988年,孙立人终于恢复自由,但此时他已年近九旬。1990年11月19日,孙立人在台中寓所病逝,距离他的90岁寿辰只差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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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前,孙立人对家人留下了令人心酸的遗言:“我死后不葬大陆,棺材不入土。”这句话成了孙家人35年来难以解开的心结。
按照将军遗愿,他的棺椁被安置在台中市一处墓地,架在水泥台上,外面罩着玻璃棺罩,至今未能入土。
如今孙立人的灵柩安置在台中市一处墓地,是一个四面透风的独立亭子。他的棺椁架在水泥台上,外面罩着玻璃棺罩,像展览品一样被摆在空中,连个像样的遮挡都没有。
墓地四周没什么人来,没有士兵站岗,也没有护陵人,只有几块破旧石碑和风吹雨打的藤蔓。名字被写在墓碑上,旁边是一些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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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来祭拜的军迷、学生,甚至都找不到准确的位置。孙天平作为孙立人的次子,这些年来一直在为父亲奔波呼吁。他希望父亲能够落叶归根,回归故土安葬。
他提出了三个可能的迁葬地点:一个是安徽合肥祖籍之地;一个是广州黄花岗或忠烈祠一带,与远征军合葬;还有一个是考虑安放在南京抗战纪念地旁,供后人瞻仰。
但这三个方案都面临实际困难。安徽合肥不具备国家级烈士纪念功能;广州黄花岗地处市区核心,无法扩容;南京纪念地侧重公开展览,不设私家墓园。
孙天平回忆道,父亲在世时总是很平静。因为被软禁的缘故,他们一家人一出门就会被人跟踪,父亲则几乎不怎么出门,他不喜欢被看管犯人一样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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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从来没有向他们抱怨过,总是耐心地教导他们做人要沉稳才不会出错。小时候,每到过年,父亲都特别安静。他换上长袍,站在大门口,去接“老祖宗”。
因为父亲表现得异常安静,孩子们有点怕都不太吭声,后来他们才知道:父亲挂念留在大陆上爷爷、奶奶的坟墓。
直到孙立人去世的前一年,他才得知父母的墓地被大陆保护得很好。对此,孙立人甚是感激。尽管孙立人将军一生坎坷,但他的历史功绩不容抹杀。
历史学家黄仁宇评价道:“孙将军一生以岳武穆的‘精忠报国’自勉,又能与士卒共甘苦,豪侠好士,不蓄私财。”
英国军事指挥官斯利姆也表示:“孙立人是一位杰出的指挥官、一位出色的战术家,他在行动中表现冷静,具有极高的警觉性。且精力充沛充满进取精神。”
更难得的是,虽然孙立人有留美背景,但他不媚外求荣,而是精忠报国,不为个人私利,是个纯粹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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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将军的棺椁能否入土,何时能够入土,至今仍是一个未解的谜题。这位抗战功勋卓著的将领,用生命书写了忠诚与信仰,却至今未能安息。
他的故事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沉浮,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历史给了他在战场上的荣光,也给了他沉默的软禁。现在,是否也该还他一个完整的落脚点?
铭记历史,缅怀先烈。希望孙立人将军能够早日魂归故里,入土为安,这也是对所有为国捐躯的抗战将士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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