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清晨的豆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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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村口李家婶子就牵着小毛驴来到了磨房。老石磨蹲在屋角,青灰色的磨盘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像铺了层浅淡的年轮。她把泡得发胀的黄豆舀进磨眼,毛驴慢悠悠绕着磨盘走,木柄跟着转,“吱呀——吱呀——”的声响揉碎了晨雾。磨盘边缘渐渐渗出乳白的豆浆,顺着凹槽流进底下的陶盆,带着生豆的清腥气。磨到一半,婶子得停下来,用小刷子把卡在纹路里的豆渣扫进磨眼,再添半勺清水——这样磨出的豆浆才细腻,点出来的豆腐才嫩。等太阳爬过房檐,陶盆里积满了豆浆,磨盘上沾着的碎渣,刚好给圈里的鸡当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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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谷堆旁的年轮
生产队的麦场边,老石碾蹲在槐树下,青灰色的碾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是几十年碾谷磨粮磨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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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刚过,晒透的谷子摊在碾盘上,像铺了层金黄的毯子。王大爷牵着老牛套上碾框,牛蹄子慢悠悠踩着圈,石碾“咯吱咯吱”转起来,谷子随着碾磙的滚动纷纷脱离谷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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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头偏西,碾盘上只剩混着谷糠的谷子,王大爷才停下牛,用簸箕把混合物舀起来,迎着风扬起——麦糠飘走,饱满的谷子落在簸箕里,带着阳光的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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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队里来了电动脱粒机,“突突”声半天就干完石碾几天的活,这盘老石碾便被挪到了场边,成了孩子们爬上去玩耍的“石头宝座”,只是碾缝里还嵌着当年的麦糠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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