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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玉溪,烟叶飘香,聂耳故乡。可最近这地方,不产音乐了,改产“速成腐败”——市委书记周建忠,上任才八个月,主动投案。
作者 | 苗子米
编辑 | 磊叔胖
题图 | 聂耳雕塑
八个月!连屁股都没坐热,连玉溪米线都没吃腻,连市委大院的狗都还没认熟他,人就“主动投案”了。
这不是升官,是“升监”。
9月28日,省委组织部公示干部任前名单,杨政昆拟任州(市)委书记——注意,云南现在缺书记的州市,只有玉溪。也就是说,周建忠刚腾出位置,杨政昆就要来填坑。这节奏,比外卖还快。
一个厅官,从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调任地方一把手,本该是镀金履新、大展宏图。结果呢?八个月后,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纪委谈话室。这不是“履新”,是“履险”。不是“主政一方”,是“主演落马”。
01
警察出身,躲不过法网恢恢
周建忠,1970年生,警校毕业,37年警界老油条。从楚雄缉毒副队长干到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主政过丽江、昆明两大重镇警界,黑白两道通吃,江湖人称“周厅”。按理说,这种人最懂规矩——不是法律的规矩,是“潜规则”的规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跑路。
可他偏偏选在调任玉溪市委书记第八个月投案。
为什么是第八个月?不是第一个月,也不是第十八个月?
因为——风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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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建忠)
他在公安系统37年,贪的钱、批的项目、提拔的人、放过的案子,哪一件拎出来都能让他蹲十年。调任地方,本想洗白转型,没想到纪委的账本比他的履历还厚。刚落地玉溪,旧账就开始追魂索命。与其被双规时哭爹喊娘,不如“主动投案”,搏个“态度良好”。
可笑的是,他以为“投案=自首=减刑”,殊不知纪委早看透这套把戏:你不是悔过,你是止损;你不是良心发现,你是听见警笛响了。
02
“拟提拔即投案”,成官场黑色幽默
这不是孤例。
去年10月,大理州公安局局长杨坤,刚被公示拟任州委常委,半个月后——投案。
2020年,青海文国栋,刚升副省长俩月——投案。
这些人,全是在“组织即将重用”或“刚被重用”之际,突然“良心觉醒”,跑去纪委“坦白从宽”。
问题是——早干嘛去了?
十八大是2012年,十九大是2017年,二十大是2022年。反腐风暴刮了十几年,他们稳如泰山;等到组织要提拔了,突然“幡然醒悟”?这不是觉悟,这是算计。
更讽刺的是,有些人的“投案”,根本就是假动作。
甘肃黄继宗,“迫于形势搞假投案刺探虚实”;江西邓长明,带60万去投案,藏起320万;青海杨发森,投案后“不忠诚、不老实、不如实交代”,最后照样双开送监。
他们不是来认罪的,是来谈判的:我交一部分,你们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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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张祖林)
可惜,纪委不吃这套。现在的政策很明确:投案可以,但必须“如实供述”。否则,就是“对抗组织审查”,罪加一等。
王立科投案后能保住脑袋,是因为他“主动交代未掌握部分+退赃”;艾方毅能免牢狱之灾,是因为他“认错态度好+彻底交代”。而那些玩心眼的,最后连“从轻发落”的资格都没有。
03
真正的悔过,是没人查你时去自首
什么叫真悔过?
是你半夜睡不着,想起收过的红包、打过的招呼、卖过的指标,良心不安,主动走进纪委大门——那时候,没人盯你,没人查你,你纯粹是被道德和党性唤醒。
可现实呢?绝大多数投案者,都是听到风声、看到同僚被抓、发现自己名字出现在行贿人口供里,才慌慌张张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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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王力)
北京那个退休国土局长安家盛,典型代表。退休了想出国散心,结果在机场被拦下——限制出境。他瞬间明白:完了,纪委盯上我了。赶紧投案,企图用“主动”换“宽大”。
这不是悔过,是逃生。
04
别给投机者戴道德高帽
媒体总爱写:“某某官员主动投案,彰显反腐震慑力。”——这话没错,但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是:这些“投案”,多数是走投无路下的策略性投降,是腐败分子最后的自救工具包。
我们不该鼓掌,该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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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罗应光)
当“投案”成为腐败官员的标准操作流程——升官前投、提拔公示期投、风声紧了投——那说明什么?说明反腐的威慑力确实强,但也说明,很多人的“廉洁”,只是没被查到而已。
真正的清官,不需要“投案”;需要“投案”的,从来都不是清官。
05
玉溪烟香,熏不掉腐败味儿
周建忠走了,杨政昆要来了。
希望这位从江苏跨省而来的政法老将,能给玉溪带来真正的“法治清风”,而不是下一个“八个月奇迹”。
官场不是游乐场,职位不是旋转木马——上去转一圈,下来就投案。
老百姓要的是干净的书记,不是“速成腐败”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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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资料图)
投案不可耻,可耻的是把投案当成“技术性避险”。
纪委的大门永远敞开,但别指望用“表演式悔过”换“免死金牌”。
——真正能救你的,从来不是“主动投案”,而是“从未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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