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4月23日夜、春雨绵绵,成都第三区西大街六顺公寓内的丁达康一家,被一阵阵很响的敲门声惊醒,户主丁达康开门一看,三个穿着雨衣的解放军战士持枪而立,当时成都刚刚解放,驻军部队日夜巡逻,防特、防匪、防盗维护治安。三名解放军战士巡逻到丁家后门的巷子时,两个人影突然一闪,三人紧追没追上,回到两个人影待过的地方一看,墙根有几块砖头已经被挖掉了,再挖掉几块,就可进入厨房了,三人怕自己离开后盗贼复返,所以绕到前门来敲门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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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离去后,丁达康睡不着了,好不容易到天亮,赶紧跑到派出所报案,户籍警小罗随即来到现场查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作案工具,小罗就去附近工厂借来工具,帮老丁重新把砖头砌好。
本来以为没事了,但三天后,丁达康的小孙子丁胜利被绑了票。丁胜利今年五岁,平时在院里和几个小伙伴玩耍,4月27日中午突然失踪,下午,六顺公寓住门口的老陈,发现公寓门口的信报箱里有封给丁家的信,用牛皮纸糊的信封,没贴邮票,显然没通过邮局,是寄件人自己放的。
信是这么写的:
贵孙已被我等兄弟接去,衣食无忧。若欲回返,敬请老先生将汝手抄墨宝《少林拳术要义》借我等一阅,装箱送至告知之处,阅毕即归还,如若应允,请在贵宅门外电线杆高处拴一红布,吾等自会奉告交接之规。此事不大,故似不必惊动公安,敬请深思。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逐级上报,专案组立即成立,成员包括户籍警小罗,根据小罗汇报的23日夜里发生在丁家的未遂盗窃案,专案组断定,这两个盗贼极有可能就是绑匪,都是冲着信上说的《少林拳术要义》去的。
《少林拳术要义》是一本什么样的奇书,或者有什么秘密,丁达康又为什么有这么一本书的呢?专案组组长李成道认为,这个问题可以先搁一下,绑匪不知道丁家已报警,为防绑匪有眼线,和丁家的联系秘密进行,同一个人只能去丁家一次,现在首先是按绑匪要求,让老丁把一块红布栓到丁家门口的电线杆上去,看他们下一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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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布栓到电线杆上以后,绑匪的第二封信到了,是通过邮局寄的,上午寄,下午到,信中要求丁达康收到信后,于当晚十点,将《少林拳术要义》抄本装箱后,送往观音庵后门,放在临河石阶的自上而下第三阶上,只要货送到,保证立即放回孩子,毫发不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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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丁大康的儿子丁雪珊将装书的纸箱装上自行车书包架,推车出门,9时30分到达观音庵后门,然后将纸箱放在指定位置后离开,整个过程按专案组交代,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同时,七名刑警进入预定位置准备抓捕。
十点到了,组长李成道的蹲守点是尼姑庵后院门内,他从门缝里紧紧盯着后边台阶上的纸箱,半小时过去了,毫无动静,再半小时,依然没有人过来,除了风声,一片寂静,到接近12点,一个尼姑走到后院,朝李成道蹲守的地方招了招手,这是警方先前和庵内主持师太约好的信号,情况有变,不必蹲守。
情况确实变了,被绑架的丁家小孙子回家了,当晚11点左右,丁家门口一个小孩哇哇大哭,开门一看,正是小孙子丁胜利,丁大康老夫妇一个老泪滂沱,一口连声念佛,派出所接到消息立即打电话到分局,分局又派人到观音庵找李成道报信。
专案组深感意外,东西不拿还放回孩子,这是终止犯罪,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当天晚上,这部书被专案组带回仔细研究,第二天上午,专案组长李成道带着另一名刑警张凡到丁达康家,让他讲讲这部书的来历。
丁达康说,他退休后没事干,每天都花个把小时研墨写字,消磨时光,他有个表兄,叫腾四海,系西南拳术名家,开了一家“四海武馆”,并自任馆长,他有一部书叫《少林拳术要义》,都快被他翻烂了,他常来丁达康家聊天,见他每天写字,就叫他抄一本,原书保存起来,传给子孙。丁达康一口答应,准备纸张笔墨,整整抄了一年多,原书他让表弟先拿回去了,抄好的书精心装订成册后,选一吉日,装在一个皮箱里,叫了一辆三轮车送到武馆,腾四海大喜,但他的武馆要搬迁,怕弄丢了,叫他先拿回去,以后武馆搬好了再送来。丁达康拿回家后再没动过,连同皮箱一直放在家中厨房旁边的一间小房间的樟木箱上。
至于这部书的详细情况,丁达康建议去问腾四海。
离开丁家,李成道和张凡又走访了六顺公寓的其他住户,六顺公寓连丁达康家共十七户人家,都是租户,公寓原来的主人解放前逃往台湾,成都解放后,政府房管部门接收了公寓,原来的房客仍然租住在此。当被问起是否知道丁家有《少林拳术要义》,公寓里的人家都说从没听说过,但走访的同时获得另一条有价值的信息,4月23日上午,六顺公寓来了两个穿蓝色工作服,背白色帆布工作包的电工,手里拿个本子和笔,说是房管所电工,因为这里原来的电线、插座、灯头等老化了需更换,要挨家挨户查看,记录一下要更换的数量,大家一听都很高兴,他们一家家地看,记录。
李成道一听觉得蹊跷,因为当天夜里就发生了丁家后门墙根被窃贼打洞的事件。两人立即回到丁家询问两名电工在丁家的停留时间,丁达康说,大概有十几分钟,两人看得很仔细。
离开六顺公寓,两人作了分工,李成道去四海武馆找腾四海询问,张凡到房管所核实情况。
在四海武馆,腾四海说,这部《少林拳术要义》并非孤本,不是难得之物,成都市里至少三人有这部书,而且在川大图书馆,可以公开查阅,为了这部并不稀罕的书的抄本,有人竟绑架表兄孙子,匪夷所思!
李成道回到分局时,张凡已经先回了,他说:“房管局近期没有派任何人员前往六顺公寓。”显然,这两个伪装成电工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天夜里到丁家后门的窃贼。
李成道随后召开专案组会议,向大家介绍了上午走访了解到的情况,这时,刑警景浩天突然问李成道:“你能确认丁达康把抄好的抄本送到四海武馆时,是装在一个皮箱里面的吗?”
李成道说:“是的,丁达康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抄本连同皮箱从四海武馆拿回来后,放在厨房旁边房间的一个大樟木箱上,一直没动,等机会再送过去。”
“这就对了,”景浩天说:“绑匪要的是皮箱,而不是这部书!皮箱被送到四海武馆后被人看见,这个箱子可能有着不为旁人所知的秘密,所以有人费尽心思要得到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李成道让他说出判断的理由,景浩天说:“首先,绑匪在信里说的很清楚,只是被我们忽略了,在前后送达的两封信里,绑匪都明确提出需装箱交付,按理,用拎包,用袋子都可交付,为什么一定要明确是装箱呢?其次,丁达康交付时用的是纸箱,而不是原先送到四海武馆去时的皮箱,绑匪当然不要了,小孩也就放回来了,还有,绑匪先前伪装成电工到丁家,观察到这只放在厨房旁边的皮箱,因为装了书比较沉,不便抢了就跑,所以决定晚上打洞入室偷走,因被巡逻解放军发现未遂,想到洞口已被修补,主家必有防备,就想出了绑架丁家孩子的办法。”
景浩天说完,大家一致认为有道理,李成道立即宣布散会,带上景浩天,两人直奔六顺公寓丁达康家。
听李成道说,让他谈谈那天送《少林拳术要义》抄本到四海武馆去时,装书用的皮箱时,丁达康脱口而出:“难道是为了这只绿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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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达康说,他以前是六顺公寓的前身“六顺典当行”的账房,1945年,离春节前几天的下午,来了当天的最后一笔生意,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提着一只绿色皮箱,这只绿色皮包很精致,上面还有洋文商标,那人把箱子放柜台上,然后打开,里面有八九个油布小包,全是人参、麝香、羚羊角、石斛等名贵中药,典当行的俞老板看了看说:“先生你知道吗?典当行一般不收中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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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行不收中药材的原因,是因为难以辨别真假,但这个俞老板不是,他其实也是中药材行家,只是想借机杀价而已。
那人说:“我闯荡江湖多年,岂能不知这规矩,你看着给个价吧!”
俞老板大喜,开出一个一千三百元的低价,当期半年。那人同意,但条件是当票上写明,箱子不算当物,万一过了当期不来赎回药材,箱子必须留着,原主可随时取回。俞老板一口答应,拿人拿着当票匆匆离开,半年后当期一到,俞老板立即将药材卖出,大赚一笔。
1946年冬,六顺典当行半夜发生一场大火,损失巨大,六顺典当行因此破产,房屋被卖掉,这只绿色皮箱一直由账房丁达康保管,俞老板就把这只绿皮箱给了丁达康,存放至今,多年来,除了上次送书去四海武馆外,从未使用过,也就是说,除了武馆的人以外,外人从未见过。
离开丁达康家,李成道和景浩天两人直奔四海武馆,要求了解一下丁达康那天送书到武馆时,所有在场人员的情况。
腾四海说,记不清那天武馆有多少人了,他还把书打开给几个学员看了一下,好在门房有出勤记录,可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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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翻看了出勤记录,那天共有9人到场,今天在的5人,另有4人不在,这四人都住在成都市区,民警随即询问在现场的五人,他们都说没有和别人说起过丁老爷子送书到武馆的事。
专案组随即走访了另外四个在家的学员,其中一个叫贾天祥的人提供了很有意思的信息。
贾天祥说,丁达康把《少林拳术要义》手抄本送到武馆后几天,从灌县来了一个叫龙尤的朋友,贾天祥款待对方喝酒,喝多了以后,话一多就说到自己师傅有一本《少林拳术要义》,书很珍贵,放在一个外国皮箱里,龙尤一听是外国皮箱,就问他怎么知道是外国皮箱,贾天祥说上面有洋文,龙尤又问是什么颜色,是谁送来的等等,问的仔细,让贾天祥有点奇怪。
专案组组长李成道认为,龙尤不问《少林拳术要义》,偏偏对箱子感兴趣,完全不合情理,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绑匪,专案组立即打电话到灌县公安局,要求控制住龙尤,同时带领三个刑警赶往灌县。
面对询问,龙尤说自己那天喝了好多酒,记不得说了什么?当李成道问他敢不敢和他一起去六顺公寓,记不记得六顺公寓更换电线、插座的事情时,龙尤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一到六顺公寓就会被认出来,不得不承认自己假冒电工和绑架了丁达康的孙子,并供出同犯宋金云,当晚,宋金云归案。
那么,这只有着洋文的绿色皮箱有着什么秘密,他和宋金云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龙尤供述如下:
龙尤是灌县人,现年三十八岁,早年入伍参加了军阀杨森的部队,后来加入了江湖帮会组织“复仇堂”,并成为第四任堂主杜白手的随从。
“复仇堂”由重庆人任逸冠创办,任逸冠是前清秀才,在朝天门码头开了一家旅馆,1916年秋,一个叫亚岱尔的英国人前来住宿,亚岱尔是从上海逃过来的,他在上海冒充传教士,创立了一个叫“巡礼教”的新教门派,短短数年就有数百信徒,亚岱尔大肆诈人钱财达数百万,还诱骗妇女,因此被上海“淞沪护军使署”通缉,听到风声后的亚岱尔就连夜逃到重庆。
亚岱尔一连在旅馆住了几日,一天夜里,任逸冠走过他住的房间,见里面亮着灯,他想这个会中文的洋人在搞什么呢?他从门缝向里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一只打开的绿色皮箱内,全都是黄金和珠宝,亚岱尔正在清点。
任逸冠觉得这个洋人的钱财来路不明,绝不是善主,自古以来,中国人讲究劫富济民,更何况劫洋人的富。当下打定主意,以给亚岱尔添茶水为名给他下了毒,当晚,亚岱尔毒发身亡,第二天,任逸冠向警察局报案,警局派来一个巡警,任老板塞了点钱给他,填了份“疾病身亡”的单子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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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任逸冠用这笔钱创办了“复仇堂”,主要宗旨是为有重大冤屈,又无法伸冤的人报仇,费用由堂内拨款收买江湖杀手,将仇人杀掉,为伸冤人报仇后,伸冤人就自动成为复仇堂的会员,成员本着有钱出钱,无钱出力的原则,每年需交堂费,多少没有规定,量力而行。
“复仇堂”的标志就是亚岱尔当年装黄金和珠宝的绿皮箱,这只皮箱上面有洋文商标,做工精美,任逸冠宣布,这只皮箱是堂主的标志,无论何人持有该箱,就自动成为堂主,或堂主的代理人。
任逸冠当了六年堂主后去世,传到第四代堂主杜白手时,在军阀杨森那里当兵的龙尤被人诬陷要枪毙,龙尤侥幸逃脱后找到“复仇堂”报了仇,按堂规就自动成了堂会成员,还成了堂主杜白手的随从。
杜白手的堂口常驻成都,那是一家中药铺,有两名不是复仇堂成员的师傅和作为堂主随从的龙尤。1945年的一天,杜白手说要出一趟远门,还带走了那只平时很少动的绿皮箱,七天后,杜白手回来了,手里的绿皮箱不见了,让人吃惊的是,他先拿出两百元银洋,对两位师傅说,中药铺要关门歇业了,这是给你们的遣散费,又拿出一百元给龙尤,说以后不用跟他了。就这样,龙尤回到了罐县老家。
龙尤说,有一天他去成都拜访老朋友贾天祥,两人喝酒时,贾天祥说到腾四海请表兄抄写一本《少林拳术要义》的书,后来说到一只有洋文的绿皮箱时,龙尤吃了一惊,因为他见过杜白手的绿皮箱,确实有洋文,又问了大概尺寸,觉得就是杜白手的箱子。可这箱子怎么会落到腾四海表兄丁达康手里的呢?
回到罐县,他就和好友宋金云说了这事,宋金云是个老江湖,他说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宋金云能说会道,办事老到,他去六顺公寓旁边的一家茶馆喝了一上午茶,打听到丁达康以前是六顺典当行的账房,后来当铺破产的时候,只分到了一只皮箱。
听宋金云回来一说,龙由明白了,杜白手当年是决定退出江湖了,但他不敢宣布解散“复仇堂”,否则,江湖上必定有人找他及“复仇堂”的其他骨干寻仇,他把绿皮箱存放在当铺,万一哪天有“复仇堂”的人找到他时,可以有个说法。
听龙尤这么一分析,宋金云顿起邪念,如果把箱子弄到手,拎着它到江湖上晃荡,堂会成员前来拜见,骗吃骗喝不在话下,光这些年的会费就是一大笔款子。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决定先冒充电工到丁达康家“相脚头”,当天晚上又在丁家墙上挖洞准备进去偷箱子,结果被解放军巡逻队吓跑,最后决定绑架他的孙子,但丁家交付《少林拳术要义》时用的是纸箱。而不是皮箱,两人很失望,又担心事情会惊动警方,所以放回了孩子。
案犯已经落网,此案可以结案了,但专案组成员斯遇春却认为,不会这么简单,他今年三十多岁,是旧政府留用的刑警,具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他认为,两人背后应该另有人指使、而且是个厉害角色,两人怕把他供出来后,家属会被报复。另一名成员张凡也同意斯遇春的观点,他说,这两人都不是江湖上的大佬,一点“资历”都没有,谁会听他们的呢?
组长李成道认为有道理,让他们两人去看守所提审龙尤,面对龙尤,斯遇春也不端架子,给他一根烟,两人抽着烟聊家常:“你们弄到箱子后,打算由谁主持以后的活动?”斯遇春问。
“我们决定轮流做堂主”龙尤说。
“你这就不是真话了,你们做得了堂主吗?说清楚对你有好处!”
龙尤思考了一下,说出了实情,一开始确实是打算由他俩冒充堂主的,直到一个以前认识的大哥前不久找了他以后,两人才决定把箱子交给大哥,让他做堂主。
“你那个大哥叫什么名字?”
“福润。”龙尤答。
“叫什么?”张凡一听差点站起来。
“福润。”
张凡立即招呼看守,暂时终止审讯。
张凡说,果然他们背后有一条大鱼,福润在《社情资料》上被专门介绍,真名叫阮柏寿,有十几个化名,福润是其中之一,是川东地区的水陆两栖贯匪,多年来,做下的案子,血债累累。
经张凡一提醒,斯遇春马上想起阮柏寿这个名字,这是上了川东行署公安部通缉名单上的要犯。
两人立即重新提审龙尤,龙尤交代如下:
阮柏寿是复仇堂前堂主杜白手的密友,又是复仇堂雇佣的职业杀手,龙尤以前跟着杜白手,自然也就认识了阮柏寿,大约一个月前。阮柏寿突然到灌县找到龙尤,打听杜白手有无消息。龙尤说没有,但知道了绿皮箱的下落,并谈了自己的打算,阮柏寿听了很兴奋,说,你们不行,你们拿了这箱子到江湖上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还是由他来主持,只要把箱子搞到手,俩人的好处少不了,他在龙尤家里只停留了一个小时,临走留下一些钱给龙尤做经费,直到自己被抓前、还没去找过自己。
张凡和斯遇春的提审挖出了公安部门通缉多年的要犯,成都市公安局立即抽调十多名警力,由副局长黄国城带队赶赴灌县。
到了灌县,为避免惊动阮柏寿,黄国城决定不搜查旅店,只对长途汽车站做秘密布控,同时对龙尤家秘密监视,为此,警方临时征用了龙尤家对面的一家棺材铺,二十四小时监视,不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黄国城判断,阮柏寿必定会去找龙尤,警方守了三天,到5月9日中午,一个中年男子走到龙尤家门口敲开门,和门内人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走。
黄国城亲率几名刑警分散跟随这名男子,见他进入一家饭店,不久又出来,几名刑警立即截住,问他刚才为何敲龙尤家门,男子说,他是个挑夫,准备回家吃饭时,被一个女人拦住,给他1万元钱,让他到一户人家打听一个叫龙尤的在不在家,刚才是给那个女子回话。
刑警立即进店,经男子指认,靠窗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被立即抓获。
经审讯,女人寡居,姓陆,单身一人,受阮柏寿之托打听龙尤是否在家,龙尤现在正躲在她家位于靖安坊的家里。
刑警荷枪实弹前往靖安坊女子家,破门后一拥而入,阮柏寿果然在此,束手就擒。
作恶累累的阮柏寿,不久就被判处死刑,案犯龙尤、宋金云、陆姓女子被判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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