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宗的钟声第三次响起时,沈清玄终于在炼丹房后巷抓住了他的孽徒。
少年阿澈正盘膝打坐,周身萦绕的紫雾却泛着诡异的灰光,地砖缝隙里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谁让你擅自参悟《紫府真解》的残篇?” 沈清玄的拂尘狠狠抽在石桌上,碎裂的瓷片划伤了阿澈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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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宗门大选,沈清玄力排众议收了这个毫无灵根的少年。为掩人耳目,他随手编造了套基础心法,怎料阿澈竟无师自通,硬生生走出条诡道来。如今这光景,分明是残篇里记载的 “噬灵魔功” 初显端倪。
阿澈睁开眼,眼白已爬满血丝:“师尊教的功法太慢,这残篇里的顿悟之法才见真章。” 他抬手一挥,院角的铜鼎竟凭空炸裂,“前日我已能一拳击碎三阶妖兽的内丹,再过三月……”
“再过三月你便会被魔气反噬!” 沈清玄怒极,当年他故意删去心法中压制心魔的要诀,本想磨磨这孽徒的性子,反倒促成了歪路。正欲出手废去他的修为,山门外突然传来惨叫。
数千魔修围城,为首的黑袍人正是十年前叛出宗门的大师兄。“小师弟的魔气倒是精纯,不如归顺我魔焰谷?” 黑袍人狂笑间,数道魔鞭抽向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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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猛地起身,紫灰雾气暴涨:“正好试试我新悟的法门!” 他竟直接扑入敌阵,掌心凝聚的魔光瞬间撕碎三名魔修。可沈清玄看得分明,他每伤一人,眼底的灰光便浓重一分。
“蠢货!那是饮鸩止渴!” 沈清玄祭出本命飞剑,剑气如银河倾泻,却刻意避开阿澈周身。当年他隐瞒了阿澈身具 “先天魔骨” 的秘密,本想以正道功法化解,如今却弄巧成拙。
激战间,黑袍人祭出禁术,漫天魔火直扑阿澈:“且让你尝尝真正的魔功!” 阿澈竟不闪不避,任由魔火入体,周身气息陡然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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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别悟了!” 沈清玄纵身挡在他身前,拂尘化作万点金光,“你那根本不是顿悟,是魔骨在吞噬灵智!” 他咬破舌尖,将毕生修为渡入阿澈体内,“这才是《紫府真解》的完整版!”
金光与紫光在阿澈体内交织,灰雾渐渐消散。他望着师尊苍白的面容,突然咳出黑血:“原来…… 师尊一直在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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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火退去时,沈清玄瘫倒在地。阿澈抱起他,指尖已恢复澄澈:“弟子知错,再不敢妄自顿悟。”
沈清玄苦笑摇头,这孽徒的悟性终究还是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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