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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袁秀英在靖江。
【人 物 简 介 】
袁秀英:1926年生。1943年入党。曾任侯河区白衣乡妇救会会长,后参加靖江独立团,在靖城地区从事党的地下情报工作。2023年1月23日因病去世。
何亚振:袁秀英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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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英在口述历史现场。
【口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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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袁秀英在无锡鼋头渚。
我叫袁秀英,我是送情报的,对弯腰沟这个地方呢,不是很熟悉。我们送情报时都是单个人行动,不怎么和别人打交道,比如地方上的那些老百姓,都不认识。我们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晴天还是雨天,冬天还是夏天,单线送情报,都是一个人。
有一次送情报,路上有一个影子,在前面走得很快很快,走着走着,他往河里一跳。我吓得要死,回来后还是心不定。领导见我心神不定,开玩笑说:情报不汇报啊?下次看见鬼记得捉了带回来啊。领导说了,我心里就平静一些。我们那个时候不怕,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时候我不能怕,因为你怕也要走,不怕也要走,所以说不怕就好了,不怕,浑身是胆,那个时候我们领导还说:你不能说有鬼,要是说有鬼的话,你就把鬼捉了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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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袁秀英和家人在一起。
【 亲友旁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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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袁秀英和儿子何亚振在口述历史现场。
何亚振口述历史——
母亲总是不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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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军区第一军分区情报总站给袁秀英的证明书。
我母亲叫袁秀英,1926年出生。我是他儿子,叫何亚振。母亲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大概是1943年入党。刚参加革命的时候,在现在的马桥镇白衣乡当妇救会会长,后来参加靖江独立团,做情报工作。情报工作很危险,生死都要看得很淡。母亲经常连夜要把情报送出去很远,那个时候条件很艰苦,都是靠双腿走路,就在路上奔波送情报,整夜都不归宿,还要准点送到,中间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有几次都是相当的危险的,中间也有一些小插曲,很有意思。我记得母亲跟我们讲过,她有一次在送情报到孤山的那个路上,看到前面有一个影子,她走他也走,他在前面走,我母亲在后面走,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走了一段时间以后呢,那个影子“扑通”一声跳到河里面去了。后来,我母亲才想起来,那是我们农村里面俗话讲的“水猴子”。
我母亲的情报小组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叫孔秀梅。有一次,孔秀梅进城送情报,把这个情报放在袖管里面。为了避免被在门楼站岗的人发现,就故意去跟那个人讲了几句话,结果一不小心,袖管里面的情报掉出来了,反而暴露。当时,我母亲就在她身边,情况很危险。孔秀梅同志牺牲了,但她没有出卖任何一个同志。
还有一次,部队在转移的时候,路过一个芦苇荡。一边是敌人,一边是新四军。这个时候,侯河区委有一位干部叫翟兴哉,他的女儿才刚刚一岁多一点点,不会讲话,一直在哭。万一给敌人听到,整个部队就会暴露。那个翟兴哉没办法,就用棉布把手枪裹起来,准备把这个小孩打掉。我母亲那个时候就在旁边,一把把小孩抢了过来,没有让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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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绿植丛中,摆放着袁秀英肖像。
解放后,上级组织分配我母亲去学习,我母亲说她不能去,家里小孩子多。我父亲那个时候也在工作,我母亲呢,就是在家带小孩,也算是支持我父亲的工作。1963年,我刚刚出生,正是三年困难时期,政府号召一些国家干部支援农村,到农村去落户,我母亲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就直接把我母亲的户口,从城镇迁到生产队去。之后,母亲一直在生产队务农,当生产队队长,一直到年纪大了,做不动了,都在农村。后来很多人也问,说我妈这么早就参加革命工作,是不是也应该享受一些比如离休啊、老干部的待遇啊?实际上,我母亲真的没有任何待遇,也没有向政府提出任何要求。她就是一个人在家里踏踏实实地务农,把我们几个子女都带大了,一直到现在。
现在她老了,但还是不服输,还想出去走走。她经常讲:“我那个时候能跑,跑多快啊。现在我们就没用了?我就不能到大街上去走走啊?跟人家讲讲啊?”我说你年纪大了,这么大年纪已经不容易了,跟你差不多年代,差不多时候参加革命工作的人早都已经走了。
【采集时间】2022年6月22日上午
【采集地点】靖江市靖城镇同兴新村
【采集整理】靖江市党史方志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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