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高中刚毕业的我,出于对军营的向往,在当年得知征兵的消息时,我直接去报了名。
经历了体检、政审那些煎熬人的流程后,我终于拿到了《入伍通知书》。那一年我是同学当中唯一当上兵的人,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啦。
就这样,我从江西来到数千里之外的甘肃瓜州,成了一名战士,那年,我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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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了军营的大门,我对未来充满了很多的期待,在部队的日子里,我学到了很多,当然,也让我饱尝了训练的艰辛。
新兵连结束后,我被分到了汽车连,成为了一名汽车兵,开上大汽车,在当时无疑是光荣的一件事,那年同批入伍的战友,都对我投来了羡慕的眼神,我也极力享受着那份“虚荣”。
1980年,我在一次外出的机会,偶然间认识了当地一个漂亮的女营业员,那是我人生的初恋,她叫张秀娟,和我同龄,两人都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
然而,当时军人在服役期间谈恋爱,是绝对禁止的行为,这让我和她的交往中,充满了隐忧和压力。
尽管如此,爱情的力量还是驱使我和她见面。我常利用开车外出的机会,到她工作的地方找她聊天,每次她看到我,就特别快乐,每次离开时,都是依依不舍。
当时,像我的做法无异于“火中取栗”,一旦被发现,不仅可能被直接退回原籍,还可能让我们永远会失去见面的机会。
因此,我每次去看望她时,都是小心翼翼,唯恐露出半点破绽。就这样,我和张秀娟,持续了三年的恋情。
但,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后来,汽车连的指导员还是发现了我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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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有提干的机会,但在1983年,却因谈恋爱的事情,被部队强行退伍。
我离别部队那天,我去找张秀娟,希望我们能够将关系确定下来。
当时,她流着泪对我说:这件事她其实已经考虑了很久很久,但江西和甘肃相距太远,理智要控制感情(那时基本上不可能把工作,从甘肃调到江西或江西调到甘肃),夫妻长期分居不现实,但就此分手,她在感情上又很难接受……
我明白了张秀娟的意思,但我相信,她也是爱我的。
我离开部队时,她把我送到四百公里外的嘉峪关火车站,分别时我俩抱头痛哭。
“呜呜”,耳边再次响起火车的汽笛声,是时候该说再见了,我满含眼泪地对她说:“秀娟,谢谢你曾经的陪伴,那将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既然我们有缘无份,那就彼此为对方祝福吧。”
那次回家,我泪洒一路。
退役后,我回到家乡,在机关里给领导开小车,后来,也结婚生子,日子平淡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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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也原以为,我和张秀娟两人的关系,已经彻底结束,可她在我心里,却挥之不去,总是在某个深夜,她的音容笑貌便悄悄袭上心头,不断的蔓延,不断的重复。
我在闲暇的日子,就会忍不住地遐想:“秀娟如今的生活怎样了?她过得还好吗?是否也会想起远方的我?”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江西已有很多私人货车,他们来来往往拉货,赚了不少钱,因此,我也想辞去公职,买部货车到瓜州(张秀娟工作的城市)跑运输,这样,就可以随时看到她了,但那里地处河西走廊最西端的瓜州,经济极为落后,私人货车在那里根本就无法生存。
最后,我们互写了一封长信,且达成一致:把对方彻底忘记。
但事实上,我根本就忘不了她,但又不敢再联系她,为了那份没有结果的爱情,我32岁时才步入婚姻的殿堂。
时光如流水一般,渐渐成为背影,我的心智也渐渐成熟,为了家庭的幸福,我每天忙忙碌碌,但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远方的张秀娟,只是每次想起她时,内心有些疼痛,也有些温暖。
只是,为了避免伤害到妻子,我将这份情,悄悄地地藏在内心深处。
去年,我到敦煌旅游途经瓜州时,终于忍不住又想去寻找她,于是,我通过瓜州社保局很快就找到了她。
我俩在一家酒店见面后,又是一阵抱头痛哭,交谈中得知,她也是和我一样,临近三十岁才在父母的催促下结的婚,之前媒人给她介绍过许多优秀男子,但她都没同意。
她婚后的日子,家庭还算幸福,在地方当了一点小官的丈夫,对她也还不错,在2007年,她从之前的商业系统,调到了人民银行工作,收入也增加了,人也轻松多了。
知道她的生活很美满,就是我最大的喜乐与满足。虽然在情感的路上,我们走了不同的道路,但我依然希望她安康。
每一次的经历,都是我生命中宝贵的财富,如今,我已经六十多岁,孩子也早已成家,妻子也很爱我,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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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年的那段恋情,让我学会了感恩与珍惜,更让我明白了:爱,不一定要得到,也不一定要长相厮守,放开手, 守望对方的一切,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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