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全面抗战一打响,谁也没料到这场仗能把整个国家的经济拖垮,重庆防空洞里,财政部的小科员们对着账本算来算去,前线百万大军天天要粮要饷,可他们手上连个能拿得出手的收入来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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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开头,国民政府就撞上大麻烦,沿海的港口全丢了,过去靠关税和盐税养活的那点钱,一下子断了,西南那些小城,哪撑得住这么大的军费,想收新税吧,发现好多地方官早把税款揣进自己兜里了,1943年重庆税务局的账本上写着,该收的直接税,最后连预算的十分之一都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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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老百姓最遭罪,成都的公务员李阿四说,1944年他月薪从能买两石大米,跌到只换得半袋面粉,商店橱窗贴满法币,里头货架却空空如也,钱不顶用了,政府拼命印钞,印得越多,物价涨得越快,重庆的鸡蛋,五年里涨了两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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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讽刺的是那些搬去后方的工厂,本来指望它们撑起战时的生产,结果多半闲着,云南一个兵工厂的老王说,我们造的子弹打到一半就哑了,可政府还是往前线送,更糟的是1942年滇缅公路一断,连零件都进不来,很多厂子干脆停了机器,改打锄头和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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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员层层盘剥,局面越来越糟,四川一个县的县长把田赋收入存进私人金号,却跟农民说这是支援前线,这种事在西南各省到处都是,档案里记着,一九四三年中央实际收到的税,还不到该收的三分之一,美国顾问建议成立战时经济委员会,结果连最基础的工业统计报表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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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战争快结束时,重庆的当权者只能靠向美国借钱撑着,一九四四年账上写得清清楚楚,外援占了政府收入六成,可这钱怎么也赶不上物价往上窜,最后一个印法币的厂子日夜不停,没人觉着这不只是钱不值钱,而是整个管事的系统快散了,那些躲在防空洞里算账的人想不到,他们拼死护着的这个朝廷,最后是被老百姓对钱的绝望给掀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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