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是天堂,还是地狱?可能二者都是。
吴哥窟的佛像俯瞰着这片土地,微笑注视着这个充满矛盾的国家。
在这个常被称为“佛国”的地方,有十几万人,正在过着完全失去自由、饥寒交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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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数据,柬埔寨大约有十万人被迫从事电信诈骗工作,而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从国外被骗过去的。
这些人多数都不是自己愿意去的,而是被骗进所谓的“高薪工作”,结果一到当地护照被没收,身边都是铁丝网和保安,他们不得不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实施电信诈骗,不愿意的人就会遭到殴打、限制饮食甚至转卖到另一个园区。
换句话说,这些人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自由,联合国很明确地说,他们本该是受害者,却在外界看来成了“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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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里,柬埔寨政府最近确实大动作打击诈骗窝点。
光是过去几个月,官方就公布逮捕了超过三千人,捣毁了上百个窝点,在过程中还抓到了不少外籍嫌疑人,其中就包括中国籍人士。
在看新闻的时候很多人可能会误以为这就是“柬埔寨人爱干这个”,但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
实际上,大量诈骗集团的操盘手和骨干分子来自境外,利用柬埔寨法律环境宽松、监管盲区多的特点,把那片土地当成了转运站。
他们打着投资幌子建立所谓的“园区”,背后却是锁链和高墙。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国家为什么会让这种事情大规模发生?这就不得不提到柬埔寨特别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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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现代,柬埔寨是个有过极端惨痛历史的国家,红色高棉时期,这个国家几乎快被拉回了石器时代。
那段时间造成了几百万人的死亡,整个社会结构彻底被摧毁,知识分子消失殆尽,教育断层,经济停滞。
后续几十年里,这个国家虽然努力发展,但底子太薄了,产业基础几乎为零,大部分人依然依靠农业为生。
就连到今天,柬埔寨仍然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口还处于贫困线附近。
虽然过去几年在国际援助下贫困率已经下降了一半左右,但贫富差距依旧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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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网络诈骗能够在柬埔寨快速生长。
一个国家贫困而年轻人口多,缺乏产业出口,劳动力极易被吸收进灰色产业。
诈骗集团看重的就是这种环境,它们提供表面上的“高薪岗位”,同时通过暴力手段牢牢控制人身自由。
而柬埔寨的普通百姓往往对这些园区知之甚少,即使知道,他们也没有能力阻止。
如果把时间拉回到近两年,会发现这个问题已经被国际社会紧盯。
去年联合国就发布过报告,明确指出东南亚电信诈骗产业链把成千上万人困在“现代奴役”的状态里,大多数人都是外籍人士,被人口贩运集团骗到柬埔寨、缅甸、老挝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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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旦进入诈骗园区,几乎不可能自由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会说,那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有趣的是,柬埔寨官方也一直在强调他们对此态度坚决,他们知道这不仅是治安的问题,更是国际形象的问题。
因为近几年柬埔寨经济增长很快,每年保持7%左右,在东南亚算是不错的表现,但同时如果电信诈骗继续泛滥,那么谁还敢来投资?这会让他们辛苦打造的国际形象前功尽弃。
为什么诈骗集团最爱扎根柬埔寨、缅甸这些地方呢?原因就是这里的制度漏洞明显,同时人口还在为生存挣扎。
但这并不是一个国家自己的问题,而是整个地区发展不均衡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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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同样是东南亚,泰国、越南都有一定的制造业基础,而柬埔寨的发展模式一直是依靠廉价劳动力和外资修基础设施,这种结构脆弱,一旦产业没办法吸纳年轻劳动力,就会出现“灰色经济”趁虚而入的局面。
纵观柬埔寨,会发现它真的是一个天堂和地狱共存的地方。
天堂在于它的自然风光和历史遗产,地狱则是隐藏在佛国面具下被铁丝网和皮鞭锁住的真相。
对于那些被骗进去的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选择,唯一的希望就是当地政府和国际社会的介入。
对柬埔寨人民来说,他们要面对的是真实的生计问题,如果没有稳定的产业出口,没有更多正规就业,灰色的东西就会继续侵蚀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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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然要保持乐观。和几十年前相比,柬埔寨的局势已经稳定了很多,从一个战后的废墟逐渐有了增长和基建的改善。
从长远看,只要保持经济发展,减少贫困,诈骗的问题也会慢慢失去温床。
近年来的高强度打击已经释放了信号,未来这些诈骗园区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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