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张学良晚年的那些回忆录,总能挖出不少民国时期的旧账,尤其是涉及顾维钧的那段八卦。少帅在美国闲着没事,就跟人聊起西安事变前在南京的日子,说他和顾维钧老去一个杨家打麻将,每次散场前,杨太太准和顾维钧上楼待会儿,那意思谁都懂。杨太太给杨某某生了个小闺女,三四岁了,长得跟顾维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一次,黄蕙兰冲进来,指着杨太太骂不要脸,顺手就把茶水泼顾维钧头上了,顾一动不动,杨太太也站那儿不动,张学良看热闹看得尴尬。
杨某某自己也听风声,问少帅咋回事,张学良帮着打圆场,说看不出来。少帅还顺带提,杨某某在外头也有相好,是个会开飞机的女人,俩人各玩各的。这故事一传开,好多人脑补成杨虎城夫妇,杨太太就是谢葆真,因为时间对得上,西安事变前嘛。可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个大乌龙,杨虎城家那口子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儿。
先说说为啥会误会成杨虎城。少帅回忆录里没点真名,就用杨某某代称,时间又卡在1936年西安事变前,杨虎城当时镇守西北,和张学良合作密切,俩人关系铁。杨虎城生于1893年,陕西蒲城人,早年混黑帮,后投军,1920年代起带十七路军,1930年进西北,管着陕甘宁。谢葆真1897年生,陕西人,1910年代嫁给杨虎城,那时候杨虎城还只是个团长,两人从穷苦日子熬到军阀级别,感情稳得一批。西安事变后,杨虎城1937年12月从欧洲考察回国,一下飞机就被蒋介石抓了,软禁在南昌。谢葆真本来在西安带孩子,听说后带着儿子杨拯中赶去营救,结果12月3日也落网,从西安被骗到南昌关起来。
俩人关一起,蒋介石怕他们串供,1940年转到湖南沅陵,1941年又挪到贵州息烽监狱。谢葆真为了抗议待遇差,1949年绝食,被特务捆在老虎凳上注射致死,杨虎城亲手火化她遗体,把骨灰盒天天搁身边,直到1968年自己也被溺死在重庆。杨虎城俩闺女,杨拯美1932年生,杨拯英1933年生,那年纪对得上少帅说的三四岁,但长相呢?资料上看,她们随爸,脸型方正,眼睛小,跟顾维钧的瓜子脸高鼻梁差远了。杨虎城夫妇这么恩爱,谢葆真为救老公四处跑,明知危险还跟去,哪有空搞外遇?这种误会一出,简直是对杨虎城抗日功劳的污蔑,他和张学良联手逼蒋抗日,功在千秋,传成这样多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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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杨某某其实叫杨光泩,杨太太是严幼韵。杨光泩1900年生,浙江湖州人,1924年从普林斯顿大学拿国际公法博士,回国进外交部,当顾维钧下属。严幼韵1905年生,上海人,家底厚,爸妈是绸缎商人,她1920年进复旦大学,第一批女生,学英文,毕业后1920年代嫁杨光泩,生仨闺女:大闺女杨蕾孟1933年生于瑞士,二闺女杨雪兰1935年5月生于上海,三闺女杨茜恩1937年生于法国。
顾维钧1888年生,江苏嘉定人,早年留美,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1920年巴黎和会上替中国签字,之后外交总长、驻英美大使,风头正劲。1930年代初,他出使法国回来,在外交圈认识严幼韵,杨光泩带老婆出席宴会啥的,两人就勾搭上了。顾维钧那时娶的是第三任黄蕙兰,1928年婚的,黄蕙兰1898年生,新加坡华侨糖王黄仲涵闺女,带去巨额嫁妆,帮顾维钧还债买房。黄蕙兰性格直,爱花钱,顾维钧忙外交,常冷落她,两人本就磕磕绊绊,再加这出轨,火药桶就炸了。
那段婚外情从1930年代中期开始,顾维钧和严幼韵书信来往,杨光泩作为下属,工作上还得巴结上司。杨雪兰长得像顾维钧,眉眼鼻子都像,这在张学良回忆里提得明明白白。黄蕙兰发现后,大闹外交部,坚持让顾维钧调走杨光泩。顾维钧扛不住,1938年派杨光泩去菲律宾当总领事,严幼韵带着仨闺女跟过去。马尼拉热带地方,杨光泩管领事馆,严幼韵管家。1941年12月珍珠港事变,日军南下,1942年1月占马尼拉,杨光泩拒降,4月17日和八个外交官在郊外义山被枪杀,尸体埋菜地。严幼韵收拾细软,带着闺女逃到纽约,船上颠簸,行李就几箱子。到了美国,日子苦,她靠旧关系在联合国机构当文员,顾维钧从华盛顿寄钱,俩人继续那事儿,杨雪兰那时七岁,上学啥的都得妈操心。
顾维钧那边,1956年卸任驻美大使,和黄蕙兰离婚。黄蕙兰后来写书《顾维钧回忆录》,其实是找枪手写的,里面黑顾维钧出轨啥的,顾气得要死,但也没辙。离婚原因,黄蕙兰说顾太拼事业,冷落她,她自己出身富家,花钱大手大脚,两人合不来。但明眼人看,这婚外情是主因。1959年,顾维钧71岁,娶严幼韵当第四任老婆,她54岁,从情妇变正室。俩人住华盛顿,严幼韵管家,顾写回忆录,日子过得稳。顾维钧1985年97岁,在纽约浴室滑倒溺死,严幼韵办后事,继续住那儿。仨闺女都出息,杨蕾孟当编辑,杨雪兰进广告业,后成百人会首任会长,推中国艺术家去国际,2020年12月85岁去世,杨茜恩在巴黎过日子。严幼韵活到112岁,2017年5月24日病逝纽约,长寿得让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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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为啥不说严幼韵真名?少帅2001年死于夏威夷,那时严还活着,112岁高龄呢。少帅和顾维钧交情深,顾帮过东北军外交,张学良讲故事时避开名讳,尊重老人家。结果呢,这模糊处理反倒让八卦传歪了,有人拿杨虎城说事儿,幸好后来资料挖出来澄清。想想民国外交圈,这帮人表面风光,签条约、谈盟约,背地里家务事一堆。
顾维钧五次结婚,前四任都离婚,严幼韵是第五个,还不是头一个出轨对象,早年留学时就传绯闻。黄蕙兰带钱嫁他,帮他站稳脚跟,可顾维钧事业心重,顾不上家,俩人从貌合神离到彻底散。杨光泩呢,下属命苦,上司睡老婆,自己还得领命去外地,死了也没翻身。严幼韵从名媛到寡妇到情妇再到大使夫人,一辈子折腾,但活得长,靠的是韧劲儿,不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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