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希两国之间的这段故事,得从上世纪末那会儿说起。那时候中国海军正憋着一股劲儿,想搞航母,但自家技术底子薄,苏联解体后留下的老家伙成了机会。乌克兰手里有个叫瓦良格号的未完工航母,本来是苏联计划里的里加号,1988年开工,1991年苏联没了,它就搁在那儿生锈。1997年,乌克兰决定拍卖这玩意儿,起价1800万美元,还得证明买家银行里有5000万美元存款。徐增平这人,山东人,早年当过兵,退伍后去香港做地产,赶上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他抄底买了块地,赚了点钱,就盯上这艘船了。
徐增平的公司叫创律集团,那会儿资金链紧巴巴的,哪有5000万美金?但他咬牙上了,1998年3月17日,以澳门创律公司名义签了意向书,2000万美元拿下船和图纸。乌克兰四个条件他一条条过,第一是资信证明,他找银行开了假的;第二是用途,他说改成海上赌场,瞒着军用意图;第三是保险,他买了巨额险;第四是拖运,他找了希腊和保加利亚的船队。买下后,麻烦才刚开始。船没动力,得拖着走,从黑海尼古拉耶夫港出发,2000年6月27日启程,绕着欧洲海岸线慢慢挪。
最棘手的关卡是土耳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条道窄,桥低,瓦良格号高67米,宽70米,土耳其怕它卡住航道。2001年11月1日,船队到门口,土耳其狮子大开口,要10亿美元保证金,说是万一出事赔钱。谈判拖了16个月,船在黑海泡着,锈都长出来了,中方资金快见底。土耳其这手,明显受美国撺掇,美国情报盯着呢,不想中国有航母。眼看要黄,这时候希腊跳出来了。作为北约盟友,希腊跟土耳其有旧账,海运业发达,他们看准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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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海运部直接担保,用自家信誉押上,还派了最大拖船菲力克斯号,带16名领航员和250名水手帮忙。11月1日那天,海峡封航,其他船全停,瓦良格号在拖船拉着,慢慢通过桥下,间隙就剩两米。希腊人还出动了直升机照明,协调水流。整个过程,希腊没收一分钱,就这么帮中国过了这关。为什么帮?希腊海运公司占全球一半运力,中国是他们大客户,加上跟土耳其的地中海恩怨,帮中国就是卡土耳其脖子。2001年11月2日,船出了海峡,12月11日过好望角,2002年3月3日到大连港。徐增平这趟,花了上亿,创律集团破产,他个人背债,从此过上还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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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号到大连后,没闲着。2002年起,大连船厂接手改造,拆赌场改军舰,装动力、雷达、甲板。工程师们日夜干,2012年9月25日,正式服役,叫辽宁舰。中国第一艘航母,排水量6万吨,能载24架歼-15。辽宁舰不是玩具,它标志中国海军从近海防卫跳到远洋作战。之前,中国舰队顶多黄海东海晃荡,现在能组编队,出宫古海峡,2021年就去西太平洋练兵。辽宁舰练兵,培养了上千飞行员和指挥官,摸索出弹射起降套路,为后来山东舰、福建舰铺路。山东舰2017年4月26日下水,常规弹射;福建舰2022年6月17日下水,电磁弹射,8万吨级,超美国小鹰号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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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舰这事儿,希腊帮了大忙。要没他们担保,船早烂黑海了。中国人记恩,讲究滴水之恩涌泉报。八年过去,2009年希腊债务危机炸锅。希腊经济靠旅游和海运,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一砸,债务滚雪球,赤字占GDP12%,债券崩盘。2010年,希腊差点破产,欧盟IMF救了,但附加紧缩,失业率飙到27%,街头天天抗议。雅典养老金砍,医院药少,年轻人全跑国外。希腊这坑,自己挖的,早年福利高,花钱大手大脚,欧元区进得太早,竞争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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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这时候出手了。2010年,中远集团接管比雷埃夫斯港,这港是希腊最大,地中海门户,但危机前吞吐量掉到93位,码头破,工人闲。2008年中远就签协议,投3亿欧元修2、3号集装箱码头,35年经营权。危机高峰,希腊急需钱,2016年卖给中远67%股份,3.685亿欧元到手。中远总投超6亿欧元,建自动化吊机,扩泊位,雇3000本地人。结果呢?港吞吐量从2010年88万TEU,2018年冲到全球32位,2023年超500万TEU,地中海第一。比港不光货多,还拉动周边,贡献希腊GDP超12亿欧元,税费上亿。
这投资不是白扔,中国图啥?比港是“一带一路”桥头堡,陆海丝路交点。中国出口欧洲,经这儿快,希腊船队运中国货,互利。希腊呢,失业降,就业稳,经济2018年爬出泥潭。中方2019年访希,点名比港,说是中希合作的样板。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也夸,说中国投资救了港,带活经济。不是一锤子买卖,中远还投渡轮、邮轮码头,修造船,2023年营业收入是收购时几倍。希腊人起初有疑虑,怕中国控制,但事实摆着,港火了,工资涨,年轻人留下来。
如今2025年,比港吞吐量稳升,预计贡献希腊GDP1.5%。中远董事长俞曾港说,未来投更多,绿港数字港。希腊大使说,中国是可靠伙伴。辽宁舰呢,服役13年,状态好,能再战30年,退役后可能博物馆或卖友邦。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外交不是喊口号,是行动。希腊帮中国,中国帮希腊,数百亿不是数字,是桥。谁说大国间没真情?有,就藏在这些实事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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