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毒死9条宠物狗，她裸辞追凶 1000 天：凶手认罪却 8 次延审

近日，一条“北京男子毒死9条宠物狗一审2年8次延审至今未判”的新闻引发全网热议。这场围绕“毛孩子”生命与法治效率的拉锯战，刺痛了无数人的心。

2022 年 9 月 14 日清晨，北京朝阳区首开畅颐园小区的阳光刚爬上树梢，李女士像往常一样牵着 13 岁的西高地犬 Papi 在楼下散步。这只陪伴她走过人生一半旅程的老狗，前一天还在摇着尾巴讨零食，此刻却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送到医院时，医生看着检测报告直摇头 ——Papi 体内查出了氟乙酸钠，一种 0.1 毫克就能杀死成年犬的剧毒物质。

同一时间，小区里炸开了锅。短短几小时内，9 只宠物犬和 2 只流浪猫相继惨死，主人群里全是哀嚎和求救信息。有人在儿童游乐场的草丛里发现了散落的鸡脖子碎片，正是这些掺了毒的诱饵，让十几个家庭一夜间失去了家人。

谁也没想到，这场发生在普通小区的悲剧，会让李女士走上一条长达 1000 多天的追凶之路。更让人揪心的是，投毒者早已认罪，案件却在两年多里 8 次延期审理，至今没有结果。

"Papi 走的那天晚上，我抱着它冰冷的身体，在医院走廊坐了一整夜。" 李女士至今记得那个心碎的夜晚。这只从她刚毕业时就陪伴左右的西高地犬，见证了她换工作、搬家、失恋，早已成了无法替代的家人。出事前，Papi 因为肾衰竭需要特殊照顾，她每天早上 5 点就起来准备营养餐，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告别。

警方调查很快有了结果，投毒者是同小区 66 岁的业主张某华。他承认自己讨厌狗，就在小区公共区域撒了掺毒的鸡脖子。让李女士愤怒的是，张某华说自己这么做是因为 "孙女怕狗"、"三轮车被狗尿过"，却绝口不提他那辆三轮车长期霸占消防通道的事实。

更让受害者们寒心的是，2022 年 12 月警方就以 "故意投放危险物质罪" 将案件移交检察院，可到了法院审理阶段，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2023 年 10 月第一次开庭时，张某华当着所有受害者的面承认投毒，却狡辩称 "狗死跟我没关系"。

"他怎么能这么冷血？" 李女士咬着牙做了个决定 —— 辞掉干了十几年的稳定工作，专心维权。她把家里的书房改成办公室，买了一堆刑法书籍，从看不懂法条的白领，硬生生变成了能背出诉讼程序的 "半个律师"。白天跑法院、找证据，晚上在灯下啃法律条文，笔记写满了三个笔记本。

小区里另外 10 位受害主人很快组成了维权小组，李女士成了牵头人。他们一次次去派出所跟进，一遍遍整理证据链，光是案件材料就复印了厚厚几摞。有次在法院门口碰到张某华的家人，对方还恶语相向："不就是条狗吗？至于这么较真？"

这话刺痛了所有受害者。在很多养宠人心里，宠物早已不是普通动物。李女士手机里存着 Papi13 年来的照片：第一次学会握手、第一次去海边、生病时趴在床边陪她加班... 这些珍贵的回忆，怎么可能用 "一条狗" 轻飘飘带过？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场看似事实清晰的案件，会在法庭上卡壳两年多。从 2023 年 10 月第一次开庭至今，法院先后 8 次延长审理期限，每次给出的理由都是 "需要补充核查"，却没人说清楚到底在查什么。

懂法律的朋友告诉李女士，问题可能出在罪名认定上。如果按 "投放危险物质罪" 判，张某华可能面临 3 年以上有期徒刑；可要是按 "故意毁坏财物罪"，就得先确定宠物的价值。偏偏他们这些受害宠物大多没有血统证书，司法鉴定机构根本不给评估价值。

"这不是明摆着卡我们吗？" 李女士气不打一处来。她去宠物医院调诊疗记录，去社区开养犬证明，甚至找到当初买 Papi 的宠物店老板作证，可这些在法律面前都不算数。更荒谬的是，张某华投毒的地方就在儿童游乐场旁，要是哪个孩子好奇捡起毒鸡脖，后果不堪设想。可就因为没闹出人命，"危害公共安全" 这一条就很难认定。

受害者们不是没见过类似案例。2021 年黑龙江就有个类似案件，两个人在小区投毒毒死 11 条狗，法院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判了三年多有期徒刑。可到了北京这起案件，同样的事实，判决却迟迟不来。

这两年多里，李女士的生活完全变了样。以前周末和朋友逛街看电影，现在满脑子都是 "证据"" 庭审 ""延期"。长期的焦虑让她患上了抑郁症，经常整夜睡不着觉，天快亮时才靠安眠药眯一会儿。最让她委屈的是，网上还有人骂她 "小题大做"，甚至编造她 "不文明养犬" 的谣言。

"我们大多数人都办了犬证，出门必牵绳，凭什么要被这样攻击？" 李女士翻出手机里的养犬登记证照片，眼圈红了，"就算真有不文明养犬的，也不该用投毒这种极端方式解决啊！"

在法律层面，它们还只是 "财物"。这种认知的落差，让李女士这样的受害者格外艰难。她算了算，从 Papi 去世到现在，已经 1000 多天了，足够一个婴儿从出生长到会跑会跳，可她连一句公正的判决都没等到。

最近一次联系法院，得到的回复还是 "等待通知"。李女士和其他受害者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判决结果不公，就申请抗诉。"不为别的，就为了告慰死去的毛孩子，也为了让小区里的老人孩子能安全散步。"

案件久未宣判，或许是法院在审慎权衡证据、法律适用和社会影响。一方面要确保法律准确实施，另一方面要兼顾社会公平正义与公众情感。

因此，希望11名狗主人和公众给予法院以理解、宽容，也希望法院加强与受害者的沟通、解释，让案件得到合法合情、公平正义的判决——毕竟，宠物中毒刑事诉讼这类型案件在我国还是比较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