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每月嫌我给四千生活费太少。
她总在我面前夸大嫂如何孝顺大方。
我忍无可忍,直接停了她的生活费。
“妈,您去大嫂家享福吧。”
“我家,高攀不起您这份孝心。”
她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02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玻璃,一触即碎。
婆婆王凤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震惊而扭曲,嘴巴张合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五岁的女儿小雅被这死寂的气氛吓到,小小的身体一缩,躲在我身后,低声啜泣起来,那声音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没有动,任由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感包裹着我。
这是五年积怨的总爆发,是无数个被贬低、被无视的日夜后,我为自己点燃的第一把火。
火光之下,是报复的快感,但快感背后,是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的清醒预知。
“李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丈夫张浩的怒吼撕裂了这片死寂。
他冲进客厅,视线扫过煞白的母亲和我面无表情的脸,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像一阵风似的刮到王凤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颤抖的身体,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燃烧着的是责怪与恐慌。
“你怎么能这样对妈说话?!”他质问我,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向我。
我看着他,这个我同床共枕了六年的男人,在我和他母亲之间,永远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我的心,在那一刻,比脚下的地砖还要凉。
王凤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喘着粗气,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我,声音嘶哑而恶毒。
“好啊!好啊!翅膀硬了!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他娶了你这个白眼狼!”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不是刺向我,而是刺向她自己的儿子,这是她最擅长的道德绑架。
“行!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她一把甩开张浩的搀扶,像是要证明自己还没倒下,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那声巨响,宣告着这场家庭战争的正式开幕。
张浩立刻转身,关上客厅的门,将小雅的哭声隔绝在外,然后怒视着我。
“你知不知道妈有心脏病?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威胁。
“四千块是少了点,可你也不能直接停了啊!你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我听到这话,压抑了五年的火山终于喷发,冷笑出声。
“是啊,四千块是少了点。”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那是你的妈,不是我的摇钱树!她要觉得少,她可以去找她那‘孝顺大方’的大儿媳啊!”
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眼前闪过的,是这五年来的一幕幕。
我怀孕孕吐,吃不下饭,婆婆却只顾着给她儿子炖汤,说我娇气。
我坐月子,她嫌我事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大嫂陈敏当年生完孩子三天就下地干活。
我每月工资一到手,就雷打不动地转给她四千,她一边收钱,一边撇嘴说:“你大嫂一个月给她妈一万呢!”
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在她眼里,都轻如鸿毛,一文不值。
“张浩,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五年来,我李琴对你妈,对这个家,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和不甘。
引爆这一切的,就是昨天那场生日宴。
大嫂陈敏的生日,大哥张强包了酒店,风光大办。
饭桌上,陈敏戴着大哥新送的钻石项链,笑得花枝招展。酒过三巡,婆婆举起酒杯,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高声宣布:“我们家陈敏啊,就是孝顺!今天过生日,还给我包了一万块的红包,又送了我这个金镯子!”
她得意洋洋地举起手腕,那明晃晃的金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羡慕和赞叹。
然后,她话锋一转,那双浑浊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全桌人都听见。
“不像有些人,一个月就给那么点钱,还总觉得自己多大方,多委屈呢!人啊,得有自知之明。”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公开羞辱。
周围亲戚们暧昧不明的眼神,张浩尴尬又不敢反驳的表情,都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终于明白,我的忍耐和付出,在婆婆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我不是她的儿媳,我只是她用来衬托大儿媳“高贵”的廉价背景板。
“昨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她那样羞辱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死死地盯着张浩,“当她拿我跟你大嫂比较,把我贬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张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露出一丝疲惫和动摇。
他当然记得,他也知道我受了委屈。
但他习惯了逃避,习惯了用“妈年纪大了,你多担待”来和稀泥。
我看着他软下来的神情,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太晚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出了我的最后通牒。
“张浩,今天我把话说明白。”
“妈要继续住在这里,可以。要么,她收回以前所有对我的抱怨和贬低,当着我的面,给我道歉。”
“要么,她搬去你大哥大嫂家,去享她口中那个‘完美儿媳’的福。”
“你如果还想维系这个家,还想让小雅有个完整的童年,就别再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
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但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
“你,选一个。”
张浩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他没想到,那个一直隐忍顺从的李琴,会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空气中,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这个家,从这一刻起,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而我,也绝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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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一整夜。
我和张浩分房睡,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
第二天清晨,我刚给小雅穿好衣服,就听到婆婆房间传来拖动行李箱的声音。
我心里一动,但没有出去。
客厅里,张浩在苦苦哀求:“妈,您别走啊!您要去哪儿啊?李琴她就是一时糊涂,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接着,是婆婆拔高的、充满怨恨的声音。
“我走!我不用她赶,我自己走!我去我大儿子家享福!让你那个好媳妇自己过去吧!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帮衬,你们这个家能过成什么样!”
“砰!”
大门被重重甩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遍全身。
五年来压在我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小雅怯生生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奶奶去哪里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奶奶去大伯家住几天,小雅乖,我们吃早饭。”
家里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我和张浩的交流降到了冰点。
他不再对我吼叫,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埋怨和担忧。他会避开我的视线,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然后频繁地拿起手机,似乎在给谁发信息,又或是打电话。
我知道,他在担心他妈。
我不在乎。
我甚至有一丝病态的好奇,我想看看,那个被婆婆吹上天的“完美儿媳”陈敏,到底能让她“享福”到什么程度。
一周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看到区号,心下了然。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陈敏那标志性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
“是弟媳吗?我是大嫂啊。”
“嗯,大嫂,有事吗?”我语气平淡。
“哎呀,你看你,这么客气干嘛。”她在那头笑得格外亲切,“是这样的,妈来我们家住了一周了,我们寻思着,大家一起聚一聚,吃个饭,也算是给妈庆祝‘乔迁之喜’嘛。你和张浩,还有小雅,周末一定要来啊。”
乔迁之喜?
我几乎要笑出声。
从次子家搬到长子家,也配得上“乔迁”二字?陈敏的用词,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这通电话,处处透着反常。
以陈敏一贯精明算计的作风,她巴不得我们跟婆婆老死不相往来,又怎么会主动邀请我们去“庆祝”?
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她想让我亲眼看看,婆婆在她家过得有多“幸福”,想让我亲眼见证,我李琴的选择是多么愚蠢和失败。
好啊。
既然你搭好了戏台,我怎么能不成全你?
“好的,大嫂。我们一定到。”我欣然答应。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里一片清明。
这场戏,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04
周六,我们如约而至。
大哥张强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房子是180平的大平层,装修得金碧辉煌,一进门就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和我们家那个朴素的两居室,形成了鲜明对比。
婆婆王凤穿着一身崭新的丝绒连衣裙,满面红光地迎了上来。
“哎呀,张浩,小雅,快进来!”她热情地接过张浩手里的水果篮,却刻意忽略了我,仿佛我是一团空气。
她拉着小雅的手,声音提得老高,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小雅看看,大伯家大不大?奶奶现在就住在这里,可舒服啦!”
“你大哥大嫂啊,是真孝顺!知道我爱吃海鲜,天天给我买大龙虾、帝王蟹。这不,昨天你大嫂又给我买了一套新的护肤品,说是什么法国的牌子,贵得很呢!”
她一边说,一边瞥向我,眼神里的炫耀和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在宣告她的胜利,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看,离开你,我过得更好。你李琴,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大嫂陈敏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笑得一脸温婉贤淑。
“妈,快让弟媳和张浩坐啊。站着干什么。”她热情地招呼我们,又对我说,“弟媳,你别介意啊,妈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她在这里住得开心,我们做儿女的就放心了。”
大哥张强也附和着:“是啊是啊,一家人,别生分。”
他们一家三口,配合得天衣无缝,上演着一出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温情大戏。
只有我知道,那华丽的幕布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和虚伪。
张浩坐在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他看着母亲容光焕发的样子,又看看大哥家这豪华的排场,眼神复杂,似乎在怀疑,当初是不是我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我心里冷笑。
好戏,还在后头呢。
饭桌上,菜肴确实丰盛,那只巨大的波士顿龙虾摆在桌子中央,红彤彤的,格外醒目。
婆婆殷勤地给张浩夹菜,嘴里却没闲着。
“张浩啊,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了。李琴平时也不给你做点好吃的吗?”
我还没开口,陈敏就接过了话头,看似在劝和,实则是在拱火。
“哎呀妈,您就少说两句吧。弟媳工作也忙,不容易。”她转向我,笑容可掬,“不过话说回来啊,弟媳,妈跟着我们,你也别有压力。给四千块一个月,确实有点少了。毕竟现在物价这么贵,我们每个月光给妈买补品都不止这个数了,零花钱都是另外给一万的。但我们是大哥大嫂,多承担一点也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张浩的脸瞬间涨红了。
陈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软刀子,扎在我心上,又扎在张浩的面子上。
她明着说“我们多承担”,暗地里却在炫耀她的“大方”,对比我的“小气”。
她那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几乎不加掩饰。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地开口。
“大嫂说的是。你们有钱,大方,我们自愧不如。”
“我只是觉得,孝顺这种事,是发自内心的,不该拿来攀比,更不该明码标价。”
我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桌上所有人都听清楚。
陈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婆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继续说道:“妈愿意在哪家享福,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开心就好。我们家庙小,确实供不起大佛。”
说完,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再看他们。
我能感觉到,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在他们虚伪的表演中,我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我观察到,陈敏在给婆婆夹菜时,那恭顺的笑容下,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耐烦。
而婆婆虽然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但在大哥张强低头玩手机,不搭理她时,她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和尴尬。
这场“享福”大戏,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
丸整版在弓仲号:小新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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