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30,我在榜鹅湖边抽烟。手机弹出李显龙那句话:我们不是一个华人国家,我们是多元种族国家,只是刚好华人占多数。我当场笑出声,笑完又有点凉。
我在新加坡住了三年。楼下咖啡店,印度uncle的拉茶拉得比命还长;马来auntie的nasi lemak椰浆味重到能把我直接送回老家。我天天用塑料福建话点kopi siu dai,他们一听就笑:Ah boy华人啊?我点头,他们接着笑,笑里没恶意,却有条隐形的线。线这边,我是“多数”;线那边,我立马变成“刚好”。
一、组屋里的种族配额:
我住17A栋,一楼电梯口贴个告示:华人比例 74%,马来 16%,印度 8%,其他 2%。我一开始以为闹着玩,后来上网一查,HDB Ethnic Integration Policy,1989 年立法的。这是为了防止出现种族飞地。我房子想卖,先得上网查配额。华人满了,华人只能降价卖给马来。那一刻,我突然懂了。他不是不认,是怕认。
二、国庆日尽量不要穿红:
去年8月9号,我脑子一热,穿件全红T恤去上班。电梯里遇见 Suresh,他拍拍我肩:Eh, 今天不是春节,低调点!我当场愣住。红色在狮城是炸药包。1964年7月21日,马来同胞先知诞辰,华人跟马来人暴动,36条人命,560人受伤。那天之后,红色就被收进柜子。李显龙每年国庆演讲,背景色一定是蓝白,蓝代表包容,白代表纯洁,就是没有红。你品品,这不是矫情,是止血。
三、华语不是母语的母语
我在Bugis报班想学高级华语,老师第一句话:我们这里叫 Mother Tongue,不叫 Chinese。官方统计,5 岁以上人口,华语在家使用率从2000年的 45% 跌到2020年的29%。我问隔壁15岁新加坡生的小华人:你在家讲啥?他耸耸肩说:English lah,爸妈跟我讲英语,爷爷跟他讲福建,我听不懂。李显龙2009年启动“讲华语运动”,海报写“华语Cool”,可Cool不过GPA。大学入学,英语A1能拉0.2 分,华语A1只算0.1。当“华人”连话都不会说,“华人国家”这四个字还剩啥?
四、总统轮值像轮流坐庄
2017年,总统预留选举,只准马来人参选。候选人哈莉玛自动当选,华人网民炸锅:我读书拼成绩,工作拼 OT,到头来连选自己人的权利都没有?政府白皮书解释:确保少数种族也有机会当最高元首。我翻回宪法,第19B条写得明明白白。李显龙在国会加了一句:这不是 affirmative action,这是 survival。
五、GRC制度:选票里的安全带
新加坡选国会议员,不是单枪匹马,是组团上阵,每组必须有马来或印度。1988年立法的GRC,官方说“确保少数种族政治代表”。我看过数据:2020 年大选,93个席位里,马来8席,印度5席,比例跟人口对得上。但华人候选人不敢单飞,得拉一个马来兄弟绑票。我房东大姐吐槽:我们选的是MP,不是UN代表团。我听完笑,笑完沉默。李显龙就是靠这条安全带,把“华人海啸”死死按在70%以下。
六、我在便利店看见马来小哥买奶粉
他刷PayLah失败,我帮他垫付26块。他用马来语跟店员嘀咕,转头用华语跟我说“谢谢”。那一刻,我突然不纠结了。李显龙那句话,不是说给华人听,是说给隔壁的马来枪声、印尼排华、缅甸罗兴亚听:我们这里不玩 majority rule,玩的是 don’t fxxk around。
七、小国的命,大国的病
新加坡 733 平方公里,北京一个丰台区那么大。旁边马来西亚 3300 万人口,印尼 2.7 亿,穆斯林世界第四大国。华人要是真把这儿建成“第二个香港”,不用 48 小时,水喉就能被切断。李显龙不是不爱华人,他是太清楚:爱华人,就得先让马来人觉得安全。这跟谈恋爱一样,你得先让对方爸妈点头,才能谈彩礼。
八、写给国内键盘侠
每次我在微博下留言,总有人跳脚:新加坡背弃祖宗,迟早完蛋。认祖归宗是情感,生存是本能。中国给不了新加坡一滴水,马来西亚给,但马来西亚也随时能不给。所以李显龙必须把“华人”两个字,磨成“多元”,像把榴莲核磨平,才能一口一口喂给所有种族。
九、最后一根烟
湖对面组屋灯一盏盏灭,像有人把种族比例表上的小数点慢慢关掉。我突然明白:“华人占多数”是事实,“多元种族国家”是选择。事实可以炫耀,选择才能保命。李显龙不是不认亲,他是把亲收进抽屉,钥匙挂在马来兄弟脖子上。你骂他数典忘祖,他大概率会回你:祖坟要是被水泡了,你替我扛?
我掐灭烟,回家煮泡面,加一颗马来店买的鸡蛋。蛋花散在汤里,像华人、马来、印度、欧亚,谁都分不清谁。但汤是热的,喝完不会饿。说真的,这就是新加坡,你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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