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一歪,前半生的灯光、掌声、钞票,瞬间全灭。
昨晚刷到#老戏骨张连文字画拍出六位数#,热搜挂的却是三十年前那场把他掀进沟里的破吉普。
点进去一看,十几个熟悉的名字,全是小时候蹲黑白电视等过的脸,全被同一台马路杀手改写剧本。
心里咯噔——原来意外名单早写好,只是出场顺序没人提前剧透。
张连文最惨。
腰断那天剧组收工,他想着省点油钱蹭送设备车,结果连人带器材翻下山。
醒来腿没感觉,记忆像被拔掉的磁带,后面几十年靠写毛笔字找画面。
圈里兄弟看他颤手画梅,心里发麻:这行没有养老,只有倒贴。
后来协会补了个“老艺人医保”,说得好听,报起来还得先垫钱,他靠卖字填坑,一幅卖三千,签的是画不是名,因为名字早被忘到九霄云外。
香港那边,余绮霞被对向车远光灯晃瞎那秒,半边脸直接镶进挡风玻璃。
TVB姐妹探病送花,她连谁是谁都叫不出,镜子一照就哭,哭完咬医生。
电视台怕再添新闻,悄悄在内楼开了心理室,对外说是“减压班”,其实就是防第二个余绮霞跳楼。
那间小房至今挂着她的旧剧照,护士说夜里常听见敲门,可监控没人,都习惯了。
蔡国权更闷。
下半身不会动之后,他把所有窗帘拉上,连护工都不让进。
朋友只收到一句短信:帮我把吉他卖了。
后来慈善演唱会上,大牌们合唱他的《天意人心》,弹幕飞过“童年金曲”,没人提他坐在后台尿袋满到渗裤子。
散场后捐款多了两千万,残障艺人协会挂牌,他第一个被写进花名册,却再没登台。
汪禹死得憋屈。
小报写他酒驾,其实是对向渣土车爆胎横甩。
网友骂“戏子活该”,代言全撤,存款给前妻带孩子远走。
最后两年他蹲北郊廉租房,靠邻居老太太每天多煮一碗面。
葬礼那天只有记者,版面比手掌小,标题还要蹭昔日搭档“星爷新片”热度。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流量也可以反向吃人,一口吐骨头。
也有硬气的。
宝佩如脸骨碎了十六处,手术后嘴巴张不开,她拿筷子撑,每天撑到哭,哭完继续张。
三年后去小学做义讲,小孩喊“怪兽姐姐”,她笑着把半边假发掀给他们看。
后来妇联请她拍短片,弹幕刷“励志”,她回:别励志,给条路就行。
赵学煌差不多同时期复出,轮椅上拍警匪片,演罪犯头子,观众夸“眼神真狠”,他说只是腿抽筋抽的。
死了的也没就此静音。
洪雪飞走后,北京几个老剧团凑钱办专场,大学生第一次听见《游园》原来这么好听;刘丹的“香妃”被剪成4K循环,粉丝以她名义给山区娃娃买画具,每年生日微博准时排队“额娘生日快乐”;翟波流浪那两年,二人转班子轮流请他吃盒饭,死后文旅局给立碑,碑后刻着“老翟,调没跑”,路过二人转演员都会鞠一躬。
张小光撞上收费站起落杆,整个摩托削成两段。
新闻一出,省内所有高速口连夜加 rubber 减速带,领导说“亡羊补牢”,羊早凉了。
洛桑酒驾撞货车,央视把“禁止酒后录制”写进行业规范,每期节目前主持人多念一句“开车不喝酒”,观众嫌啰嗦,编导不管,念叨到现在。
看下来,舞台灯再亮,也照不到他们回家那条路。
保险、心理辅导、残疾通道、晚景津贴,全是出事以后才有人抱文件跑来。
光鲜时千万人堵着签名,倒下以后连护工都得自己面试。
圈外人叹两句“明天和意外”,转头刷下一个热搜;圈里人表面转发蜡烛,背后加紧给座驾买全险,心里算盘噼啪:下一个,别轮到我。
说穿了,观众要的是屏幕里的神,马路却不管你是不是人。
名气换不来安全气囊,片酬抵不了ICU押金。
想活命,自己握方向盘就别喝酒,上车不管多急先系带子,红也好,糊也好,命只有一条,观众记性只有七秒。
你凉了,他们明天就为新顶流打榜,没人记得你曾让他们笑过。
想继续站在灯下,先保证自己能平安走到家门口。
戏可以重拍,人死不能复活,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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