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的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为什么非得站到镜头前,对着全国人民发誓说军队绝对忠诚?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子不对劲。一般来说,军队忠于国家是天经地义的,需要拿出来反复强调,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不信,或者说,有人正盼着他们不忠诚。这哪是给民众吃的定心丸,这分明就是小马科斯政府快压不住锅盖时,死死按住锅盖的手。可问题是,这只手真的能按住吗?小马科斯,这次是真逃过一劫,还是仅仅是把审判日往后推了推?
这事儿,小马科斯心里能不发毛吗?他爹老马科斯当年是怎么下台的,那可是菲律宾历史上最出名的一幕。1986年,那场声势浩大的“人民力量革命”,马尼拉街头人山人海,但真正给老马科斯王朝送上最后一击的,恰恰就是他最信赖的枪杆子。当时,带头倒戈,把枪口对准总统府的菲军副总参谋长拉莫斯,论起辈分,还是老马科斯的亲表弟。家族史上最惨痛的背叛,就是由最亲近的人和最信任的武装力量联手写下的。如今过了快四十年,历史的剧本好像又翻到了相似的一页,主角换成了儿子,你说小马科斯晚上睡得着觉吗?他看身边每一个将军,会不会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当然,这次站出来宣誓效忠的国防部长特奥多罗和总参谋长布劳纳,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保他。这帮将军当然得表态,毕竟很多人的饭碗都是小马科斯上台后给的。为了抓牢军权,小马科斯搞了一轮大洗牌,把关键位置全都换成了自己人。他还特别会来事儿,知道军方想要什么。他把国防战略的核心从国内剿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应对外部威胁”,说白了就是配合美国在南海搞事。这么一来,美国人高兴了,大把的军事援助和先进装备就送过来了。军队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新玩具,地位也提升了,自然愿意跟着总统干。这套“胡萝卜”策略玩得确实溜。
但枪杆子听不听话,从来不是高层几句话就能定的。菲律宾军队里,“下克上”是有传统的。好多人都还记得2003年的“橡树园兵变”,当时三百多个年轻军官,带头的特里兰尼斯还是个海军中尉,就敢直接占领马尼拉市中心的豪华酒店,公开指责政府和军队高层腐败。这事儿虽然最后被压下去了,但它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底下的军官要是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更要命的是,小马科斯为了填补财政窟窿,偏偏要去动所有军警的养老金。动人钱袋子,比什么都狠。这一下就把无数现役和退役军人全给得罪了,尤其是那些在军中门生故旧遍地的退役老将,嘴上不说,心里的怨气能小吗?
而且,别看军队高层现在信誓旦旦,可他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2005年那会儿,菲律宾爆出“你好,加西”的惊天丑闻,时任总统阿罗约被录音,证明她在大选中作弊,而军队里好几个高级将领就是帮凶。这说明军队的所谓“政治中立”早就成了笑话,他们深度参与政治,随时可能因为利益倒向另一边。小马科斯能给的,他的政敌难道就给不了吗?一旦价码合适,或者觉得他这条船要沉了,今天宣誓效忠的,明天就可能是第一个调转枪口的人。
说到政敌,小马科斯现在简直就是四面楚歌。最大的威胁,来自前总统杜特尔特家族。老杜在2025年的中期选举里强势回归,高票当选老家达沃市的市长,他女儿莎拉更是稳坐副总统一职,民调支持率飙到59%,把小马科斯那可怜的25%甩得连车尾灯都看不见。小马科斯之前还想搞点小动作弹劾莎拉,结果人家在参议院的势力稳如泰山,计划彻底泡汤。这脸打得,啪啪响。更绝的是,连小马科斯的亲姐姐伊梅都跳出来背后捅刀,居然提交了一个法案,专门用来保护老杜特尔特,防止小马科斯把他送到国际刑事法院。这场豪门内斗大戏,比电视剧还精彩,也让外界看清了马科斯阵营内部早已分崩离析。
宫斗戏码之外,街头的怒火烧得更旺。导火索听起来有点可笑,就是一场大雨。2025年7月,连场暴雨让首都马尼拉直接变成了水城,民众的家当全泡了汤。天灾背后的人祸很快就露馅了,防洪基建的巨额资金不知去向,紧接着就爆出一个工程承包商夫妇,名下竟然有四十多辆豪车。老百姓一下子就炸了,原来救命钱都变成了这些人的奢侈品。抗议的浪潮从一个城市蔓延到全国,口号也从“严惩腐败”,变成了简单直接的“马科斯下台!”。
民众的愤怒,根子还是在经济上。小马科斯一门心思抱紧美国大腿,结果呢?曾经最大的贸易伙伴和投资来源国——中国,投资额从老杜时期的50%断崖式下跌到10%,很多基建项目直接停工。靠着向中国出口香蕉芒果过日子的农民,据说一天就要损失23亿比索。更讽刺的是,他把美国当亲爹,亲爹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特朗普政府宣布对所有菲律宾商品加征20%的关税,直接把小马科斯打懵了。国内通胀率连续三个月超过6%,失业率飙到22个月来的新高。超过四分之一的家庭吃不饱饭。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谁还管你什么地缘政治?怒火自然要烧向那个坐在总统府里的人。
现在,国际评级机构穆迪已经把菲律宾的主权信用展望下调到了“负面”,比索兑美元一个月就贬了7%。国家的国债高达17万亿比索,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差不多要背一万八人民币的债。这些钱很多都进了所谓的“未编列资金”,也就是总统自己能直接控制的小金库,根本不用国会批准。这种财政黑洞和权力滥用,才是引爆所有矛盾的真正炸药。
他现在靠着枪杆子的誓言暂时躲过一劫,但这层薄冰,又能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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