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东的“烟火人间”与“家国情怀”

文/林三千

很难看到企业家直播炒菜。

锅灶烟气升腾，背后系着“七鲜小厨”围裙掌勺的，是京东集团创始人、董事局主席刘强东。

9月16日傍晚，刘强东现身“京东品酒会”直播间。他自我解嘲说，自己第一次直播很紧张，“像贾国龙先生第一次炒菜一样紧张，像罗永浩第一次说脱口秀一样紧张。”

但掌勺后，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因为“平时喜欢在家下厨，只要回家都会给家人做菜。”

与直播时的紧张相比，刘强东在另一种场合要自在得多。

前不久，刘强东回到老家宿迁，出现在当地的夜市大排档。透过网友拍的视频可以看到，他坐在塑料凳上，接过老乡递来的倒满酒的塑料杯一饮而尽。今年4月，刘强东与快递员和外卖骑手同桌吃火锅聊天，评论区调侃“昨天火锅店里，听一个骑手大哥侃，说京东外卖是他的也是大家的。”

这种“烟火气”，很难在目前的企业家群像里看到了。

刘强东从不隐藏对基层劳动者的“偏爱”。

京东是行业内最早给快递员缴纳五险一金的互联网企业。2007年，当京东决定给快递员缴纳五险一金时，投资人的疑虑并非没有道理——这笔成本足以让不少企业却步。刘强东力排众议，一坚持就是近20年，如今京东员工人数已接近90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快递小哥、外卖骑手这些一线的劳动者，不少快递师傅已经拿到了退休金。

2025年，刘强东要给所有全职外卖骑手缴齐五险一金时，投资人的默许，或许是对这份坚持的最终认可。

不仅如此。他3月20日公开宣布这个决定时，还向全行业喊话：“呼吁所有快递员和骑手都可以获得五险一金待遇，因为今天中国几大平台的利润和市值完全可以支撑！”

坊间有议论说，刘强东是在作秀。

6月17日，刘强东对此有回应。他说，过去18年，整个京东五险一金交了1000多亿元，“如果哪个企业家能舍弃一千亿的真金白银，大家都装也挺好，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

这份对人的重视，是刘强东商业逻辑的核心。

“京东大约有90万员工，背后是90万个家庭，把京东经营好了，这90万个家庭心中有希望、活得有尊严就知足了。”他在回应质疑时说。

刘强东几次讲到，自己做到了没有把利润当作第一大追求，“任何时候都敢说这个话”。京东集团上下耳熟能详的“三毛五理论”是其中一种诠释。即，如果京东能赚到一块钱利润，京东只会拿七毛，另外三毛留给合作伙伴；拿走的七毛，其中三毛五留给团队，剩余三毛五用于公司持续发展。

有两件事令市场印象深刻。疫情期间，京东健康的口罩，一分钱不涨价。每次进货上架，都是秒光。如果从市场供求关系出发，京东要涨价，也是正常的。那至少可以多赚几十亿元。但老刘坚决不允许涨价。

二是京东有大量的小哥坚守一线。比如京东货车司机李凯乐，五天四夜，护送10吨新疆羊肉进上海。这自然是没办法计算成本的，京东整体的付出数以亿计。

观察一个持续经营的企业，本质要看两点，一是它对待消费者怎么样，二是它对待员工怎么样。这构成了企业社会责任的主要内涵。

卖给消费者的商品，就要讲品质，讲良心。都说现在包括外卖在内，很多行业卷得厉害。刘强东在“京东品酒会”上说，有两种卷法，一种是往下卷，往low了卷，往低端卷；还有一种往上卷，是卷谁的质量更好，谁的价格更公道，谁的东西更加安全。第二种卷值得鼓励。

对员工苛刻的企业，是走不远的。刘强东愿意舍弃利润的一大部分，给一线外卖员、骑手全额缴纳五险一金，没有太高深的道理，就是要给员工一种有尊严的生活。去年9月京东宣布，用两年时间，实现全员20薪。

3月份的时候，一位春节前刚退休的京东物流员工表示，他每月领到的退休金是5350元，“有这份退休金，心里就踏实了”。

连日来，刘强东备受社会赞誉的背后，是“烟火人间”的温度，更是“家国情怀”的担当。

人们常说，只有时代的企业，没有企业的时代。所有企业都是与时代的脉动连在一起的。拉长时间看，凌虚蹈空高谈理想的企业家，只讲究算法和效率的精致的利己主义企业家，都不能真正赢得社会的尊敬。什么是企业家精神，对人的尊重，对时代的担当，应该算最重要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