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洪工程变提款机！菲律宾众议长被逼下台

文︱陆弃

菲律宾防洪工程没能挡住雨水，却先淹死了政客的脸面。两周前，参议院议长因为贪污辞职；现在轮到众议院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总统马科斯的亲表弟——也“问心无愧”地下台。问心无愧？可笑。公众想问的不是你心安不安，而是这十几年花掉的上万亿比索究竟流进了哪条管道，防洪工程烂成筛子，究竟是谁在拿淹水开玩笑。

来回捋一遍。菲律宾风暴连连，城镇一再被淹。基础设施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却像纸糊的。结果一查，竟然全是“幽灵项目”：纸面上花了钱，现实里没见堤坝。马科斯在7月国情咨文里把这事搬上台面，民怨立刻沸腾。抗议从街头烧到议会，最后硬逼出一个又一个“重量级下台”。参议院议长倒下，众议院议长接着走人。你要说这是“主动辞职”，倒不如说是民意追债。

可笑的是，罗穆亚尔德斯下台前还要摆姿态，说自己是为了“避免干扰调查”。好像真是什么清流烈士似的。可偏偏，指控就砸在他头上：批准资金不经国会监督，钱走哪去了，没人敢说。更别忘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总统的亲表弟。马科斯也只能咬牙放狠话：“谁都不放过，包括亲戚盟友。”听上去豪气，但公众心里打鼓：真能斩亲信，还是演戏给大家看的？

这场闹剧最荒唐的地方在于“防洪”。菲律宾年年台风季，水患是老大难。几十年的治水工程，钱一波又一波砸下去，却换来“幽灵大坝”“纸面堤防”。结果风雨一来，灾民泡在水里，承包商泡在钞票里，政客泡在贪腐里。老百姓眼里不是洪水淹不淹，而是这帮人到底要淹多久才肯停手。

更尴尬的是，政府现在不得不宣布：明年的所有防洪工程统统叫停，钱改投教育、卫生、农业。听起来像“改革”，其实是自我打脸。治水是刚需，不是奢侈品。你现在停建，说白了就是承认工程早就烂透，没人再敢保证资金不会被偷光。可问题没解决啊，雨还在下，台风照样来。该修的堤坝没修，灾难只会一波接一波。

民众当然不买账。本周末，马尼拉将爆发“万亿比索大游行”，数千人走上街头，要求把钱追回来，把责任人绳之以法。别忘了，这不是零星抗议，而是一场“追账大会”。过去十年，防洪项目的资金被形容为“万亿黑洞”，这不是数字游戏，而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水灾冲走的是房子和生命，卷走的是国家的公信力。

所以说，这次议长接连倒下，不只是菲律宾政治的一次丑闻，而是整个制度的透视镜。你能看到腐败如何蚕食公共服务，能看到政客如何把国家安全工程当提款机，也能看到公众耐心耗尽后，愤怒如何从小巷子冲到大广场。罗穆亚尔德斯说自己“问心无愧”，但菲律宾人不会忘记，真正无愧的应该是那些在洪水里死去、在街头抗议的人，而不是坐在权力宝座上的表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