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年暴走团,现在已经成为城市的一大亮点。
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就会有几十个老人穿着统一服装,互相唠着嗑,悄悄排着队。
然后很快就会有领队扛着音箱过来,音乐一响就开始“暴走”运动。
可这动静也吵着了路人,有人抱怨“把公园当自家”,还给他们起了“僵尸舞”“鬼抽筋”的外号。
尤其是今年八月,消防车和救护车被堵的事儿一出来,“暴走团挡路”直接上了热搜,不少人说要取缔他们。
虽然很多人非常痛恨这群人,但你要是跟这些老人聊聊,会发现事儿没这么简单。
我假设一位六十岁的老人更能说明问题,简单给他起个名就叫李华,而他正是其中一支暴走团的发起人。
2019年他看了佳木斯健身操,觉得有意思,拉着三个老伙计在公园试了试,还把操和健步走结合,弄出个“行进操”。
没一个月,队伍就从四人涨到二十多人,后来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四十人,公园鼎盛时同时有十来支队伍,大的超一百五十人。
李华说起这事就特兴奋,可他也常跟人起冲突,有回走了一公里,俩年轻人拦着说“别挡道”,还拿手机拍他。
李华躲着镜头反驳,后来有人帮腔说“在公园里咋不行”,他才关了音箱带人走。
老人们也委屈:“辛苦一辈子,老了健个身还得看人脸色。”
而且这暴走团里,还藏着不少“小江湖”。
队伍大了,前排位置就成了“香饽饽”,有人提前半小时拿水杯占座。
选领队的时候更热闹,有人建小群、请吃饭拉票,若有人意外 当选,老队员还会故意放慢脚步,让队伍散散的。
钱的事儿也容易起矛盾,假设李华还有一个老伙伴王建国是管后勤的,买队服总不公开单据。
后来还瞒着李华收三十元会费,说“别的队收五十,咱不收留不住人”,可李华觉得“掺了利益人心就散了”,最后俩人闹掰,王建国带走十几个人另起炉灶。
可能有人会纳闷:这么大年纪了,犯得着为这些事儿较劲吗?其实说到底,他们是怕孤独。
假设李华退休前是一位中学老师,每天备课上课忙得很,退休后想约老同事吃饭。
老伙计联络一下感情其实很正常,但人家要么说“花钱”要么说“看孙子”,最后李华只能在家看电视、睡觉。
午觉醒来四点,随便吃点等天黑,他说“待够了,好没意思”。
梅阿姨更甚,帮儿子带大三个孙辈,孙子上学后,她每天就只能在小区、超市转,跟女儿住一起也不敢多说话,觉得自己“寄人篱下”。
还有北京的林阿姨,离婚后一个人过了十六年,好姐妹去世后她才想通,“一辈子为孩子为父母,很少为自己活”,所以现在健步走前都要精心打扮,哪怕被人议论也不在乎。
子女们也不理解,梅阿姨女儿给她报了老年大学书法班,可她大字不识几个,坐那儿浑身不自在,还是照样去公园。
女儿发帖吐槽,没想到好多年轻人附和,可他们没看见,梅阿姨在暴走团里,能跟人聊买菜价、聊旅游,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就像徐盛,以前也不理解这些老人,直到听一个老人说“能去的地方不多了,就盼着锻炼后跟队友唠唠”,才明白老人们从家庭支柱变成依赖者,从职场退出,暴走团是他们抱团抵抗孤独的法子。
好在现在有了些变化,沈阳公园加了安保,劝大家别占道、别开大声响,李华他们就转到河堤步道这些僻静地方,队伍虽然短了点,但留下的人还是每天准时来。
其实暴走团的矛盾,不只是“吵不吵”的问题,更是老人们的精神需求和公共空间不足的碰撞。
我们总说年轻人压力大,可老人们也怕被遗忘,怕日子过得没滋味。
或许多给他们一点理解,多建些适合的锻炼地方,这些矛盾就能少一点。
你看每天散场时,老人们约着“傍晚老地方见”,那一句约定,其实就是他们对生活最简单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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