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挂断的瞬间,小颖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攥着奶奶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轻轻问:“奶奶,你说爸爸会好起来吗?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再失去爸爸了。”朱家玲听着孙女的话,她赶紧把小颖搂进怀里,哽咽着说:“傻孩子,别担心,你爸爸身体壮着呢,肯定能好起来,很快就会回家陪咱们了。”图为朱家玲和孙女小颖。
小颖趴在奶奶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地耸动,她其实不知道爸爸得了什么病,只记得视频里爸爸又憔悴了很多,刚才在镜头前她一直强忍着,就怕爸爸看到她哭会担心,现在在奶奶身边,才敢把心里的害怕都哭出来。
朱家玲老人这些年始终想不明白,儿媳怎能如此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抛下。这件事,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孙女小颖刚满两岁,一天,儿媳突然说要回娘家帮忙,说她姐姐家地里要盖薄膜,人手不够,想让她回去搭几天手,还把小颖托付给朱家玲照顾。朱家玲没多想,一口答应了。图为小颖。
可转眼一个星期过去,儿媳却迟迟没有回来。小颖见不到妈妈,天天哭闹着要找妈妈,朱家玲只好给儿媳打电话,可电话怎么打都不通。她心里发慌,抱着小颖急匆匆赶到儿媳娘家,一问才知道,根本没有 “帮姐姐盖薄膜” 这回事,儿媳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情况不妙,朱家玲赶紧给在外地打工的儿子打了电话。儿子心急如焚,立刻请了几天假赶回来,一趟又一趟往儿媳娘家跑,却连儿媳的影子都没见到。几番奔波下来,儿子彻底死了心,只能把小颖托付给朱家玲照顾,自己又匆匆返回外地,继续打工谋生。在这个偏僻的山沟沟里,媳妇离家出走的事其实不算少见,可朱家玲从前总觉得 “这种事离自己很远”,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自那以后,照顾小颖的重担就全压在了朱家玲身上。儿子在外地的煤矿干活,活儿累又危险,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回一次家,平时在外面更是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就怕家里钱不够用。朱家玲一边守着家里的几亩地,一边拉扯着小颖长大。图为朱家玲高血压发作。
长年的劳累让她落下了一身毛病,尤其是脚增生,疼起来连路都走不利索。有好几次,她疼得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缓好一会儿才能慢慢起身。可每当小颖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喊着 “奶奶”,她就觉得再苦再累都值。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直到去年,家里又出了变故。朱家玲的老伴去放牛时,牛突然撒起了欢,一下子把他顶下了山坡,当场摔断了好几根肋骨,卧床休养了好一阵子。老伴倒下后,家里的活儿更重了,朱家玲不仅要照顾小颖、打理田地,还要伺候卧床的老伴,给老伴擦身、喂饭、换药。那段时间,她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邻居们偶尔会过来搭把手,可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活儿要忙,能帮的也有限。老伴看着朱家玲这么辛苦,心里又急又愧,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叹气。
今年小颖已经 9 岁了,变得更加懂事。她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不跟奶奶要零食和新玩具。放学回家后,除了写作业,还会主动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扫地、洗碗、喂鸡。更让人心疼的是,今年过年,儿子竟然没回来。朱家玲打电话问,儿子只说 “工作忙,走不开”。
后来她四处打听才知道,儿子根本不是 “忙”,而是患了肺癌,怕家里人担心,一直瞒着他们,自己在医院接受治疗。小颖想爸爸,和爸爸视频时,看着屏幕里瘦得脱了相的爸爸,当场就哭了,哽咽着说:“爸爸,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快好起来回家好不好?”
如今儿子住院,没了经济来源,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朱家玲看着身边的小颖,小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因为家里穷,很少能吃上肉;再想想躺在医院的儿子,不知道后续治疗还需要多少钱;还有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老伴,时不时还要去医院复查。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撑下去。有时候,她看着窗外的夜空,忍不住抹眼泪,心里一遍遍地问:“为啥咱们家的日子这么难啊?”可第二天一早,看到小颖的笑脸,她又只能打起精神,继续为这个家奔波。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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