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和魏强的结识源于好友的法律咨询业务,魏强是他的委托人。
在一个夏日的午后,魏强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断的向我倾诉着他心中的委屈,我提示过他,我不是律师,但魏强不以为意,觉得我这个码字儿的也能一样为他申冤。
受访人:魏强(以下称魏) 某私营企业老板,在当地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煤矿企业,05年因宴请客户在某夜总会被女公关指控性侵,随即魏强被捕羁押,案子在八个月之后提交到了法院,魏强被判处入狱七年,在这七年里魏强失去了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经营多年的煤矿。
山:我就是一个码字儿的,这种事儿,你还得跟律师沟通才行啊!
魏:我心里面委屈啊,太憋屈了,你能不能把我的事儿写出来,让所有人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啊?
山:现在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估计写出来,能去看的人也是非常有限,问题你这个事儿吧,真的挺棘手的,不是专业人,解决不了这种事儿!
魏:你就写吧,我现在就像是祥林嫂似的,见到谁,都想说说我的事儿,你能不能再听我说一遍啊,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设了格局故意让我上套的!
山:嗯,你说吧,你要是觉得心里面能舒坦,你就跟我再说一遍!
魏:我以前的的那个矿你听说过吧?原先那是国有煤矿,从九十年代初,他们就亏损,一直亏到九七年,对,就是九七年,我凑了一百四万现金就把国有煤矿给包下来了。
山:九七年你就能拿出一百二十万,那真不简单!你有那么多的钱咋想着干煤矿这个买卖了呢?
魏:因为我们家我爸就是在煤矿上退下来的老煤矿工人,我们家里人对煤矿的亏损原因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白吃白拿白用的事儿老多了,那功夫我就是看到了国内的经济将会一路看好,未来的能源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儿,真要是能把煤矿包下来,那就是首个聚宝盆啊!
山:嗯,我接触过不少那个时代过来的企业家,都是因为独到的眼光,才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那承包的费用……?
魏:我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了,亲朋好友又都借了个遍儿,历尽千难万阻才算是凑齐了一百二十万。
山:我记得那功夫很多国有企业的承包费用不上那么多的钱吧,当时不少企业十几万,几十万个人就能承包吧!
魏:当年承包费用并不高,对外喊的价格才不过七十万,想承包煤矿的人不少,我因为没有关系,但还想拿下煤矿。那就没办法了,就只能多出钱,出到让那些个干部们都无法拒绝的价格,煤矿自然就是我的了,其实,无论到什么时代都是如此,要么你拼关系,要么就只能钱上找补了。
“我的一百万直接交到了矿上了,二十万单独给矿上的一把手送去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矿上就定了,煤矿的经营权归我所有了!“
山:看来钱能通神此言不虚啊,那你的一年经营权能回本吗?
魏:一年能不能回本儿,我没考虑,先干上再说呗,反正这一年里面,我可以随便的挖,敞开的挖,卖不了,我就先存着,反正挖出来的煤是我的,即使矿不包给我了,那煤也是我的。
“生产线这面儿我上了三百多号人,三班倒没日没夜的干,那一年我不但挣回了承包矿,还存下了不少的煤。“
“眼瞅着到了眼前的红利,我不眼红那是假的,我就想直接一次性把矿的经营权给买断了,可是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啊,我挺苦恼的!“
山:嗯,买下来就是自己的了,也能够更好的规划企业的未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就没想想其他的办法吗?
魏:怎么没想,我家里人负责看着矿上的生产,我每天不是跟矿上的一二把手在一起喝酒,就是在跟银行的领导在一起喝酒,我的胃病,就是那功夫落下来的病根儿。
“和矿上的领导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我慢慢儿也就摸出门道了,矿上的国有资产,值都少钱?能卖多少钱,都是这些个一二把手一句话的事儿,当初如果我能和矿上领导有这么铁的关系,估计十四万,我就能把矿给承包下来了!
山:十四万,有点夸张,但绝对不至于花一百四十万那么多!
魏:对喽!但交关系处朋友,你不都得用钱说话吗?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一次在酒桌上,我听矿上的一把手说自己的孩子,想要出国留学,一把手不断的抱怨国外的消费高,自己的孩子让自己不省心,我就把事儿给记在心上了,转天儿我就托人给一把手的家里面儿送去了十万块钱。十万块钱在两千年前后那也不是小钱啊,当时的我虽然拿不出买矿的钱,但十万块钱,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山:领导同意把矿卖给你了?
魏:没有,怎么可能十万块钱领导就能同意呢,你别忘了,这是国有企业,一把手下面儿还有二把手,三把手呢,各方的菩萨你都得摆到了才行呢,少一环,都能让你浑身不自在。
山:国有企业的做派早有耳闻,从最早的供销社,到今天的跨国企业依然如此。
魏:这么说吧,经过我上下一番的运作,矿虽然没买下来,但第二年我的承包费竟然给我降到了六十万,第三年五十万。
“仅仅两年的时间就把承包租金给拉平了,实话实说那三年我算是挣了点好钱,也为我买下煤矿的经营权铺好了道路。”
“两千年三月份的时候,煤矿顺利的更名到了我的个人名下,也就是说煤矿是我的了!”
山:那几年你为了走后门是不是也没少花钱啊?
魏:花钱是必然的,那么多人都想买矿,都知道煤矿挣钱,为啥,矿上不卖给别人偏偏就卖给我呢?还不是咱的钱花到了刀刃上了吗!
“自打煤矿是我的了之后,我就称为市里面数一数二的老板了,绝对的大老板,住最贵的房子,开最好的车,吃最好的饭店,咱就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有钱不花,干啥啊,就是消费,就是享受!”
山:很多普通人乍富之后都会如此,我也不例外,谁又能拒绝安逸享乐的生活呢,赚钱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吗!
魏:我非常认同你的这个观点,钱就是用来画的。
“我有钱,也不在乎钱,所以我身边的朋友就越来越多,政府的领导,社会上的大哥,其他行业的老板都以是我的朋友为荣,我也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钱,这个东西是真的好啊!”
“随着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的消费也越来越多样性,两千年之后市里面涌现出了一大批夜总会,和洗浴中心,随便哪一家,只要是提我的名字,就能挂帐,我那功夫光洗澡这一项,一年下来就得个一百来万,你信吗?”
山:我也爱洗澡,不过一年消费一百多万,有点夸张了吧?次次叫特殊服务?
魏:没有,你想啥呢!我每次去洗澡都会跟着一起去七八个人,遇到熟人在洗澡自然都是我消费了,你算算吧,这一年下来得不得一百多万?
山:这么说,还真就差不多,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消费方式还真就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看得懂的。
魏:要面儿吗,请别人洗个澡儿叫事吗!
“我有钱啊,人人都羡慕我的有钱,有羡慕的就有恨的,我家的姑姑看到我就阴阳怪气的,就连我的表哥表姐看到我的眼神儿都跟着不一样了,好像我抱他们家孩子下井了似的,你说说这人啊!”
“亲戚的羡慕嫉妒,也只不过是停留在心里,停留在嘴上,外面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就开始挖空心思琢磨你了!”
山:嗯,我深有体会,亲戚的本质都是气你有,笑你无,除了恶心你之外,他们的确也做不出什么过格的事来,你在社会上的人缘也不错,还会有别的人对你不满吗?
魏:怎么没有,还不少呢!
“社会上的一些老板和社会大哥,见我的矿上挣钱了,就都找上门来了,有的说要入股,有的说要买断,就是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把矿转让给他。”
山:这么赚钱的买卖,谁会转让啊?再者说了,你挣了这么多的钱也不需要别人入股吧?
魏:说的是什么啊!我差钱吗?我不差钱,为什么要卖矿呢?
“一波走了一波又来了,那段时间,都是来谈这个的,甚至来说一位衙门口的老领导都找上门过来跟我谈买矿的事儿来了!”
山:吃官饭的不是不能下海搞经营活动吗?他们过来不符合规定吧?
魏:不符合规定的事儿还少了吗?我租这个矿的时候符合规定了吗?我买矿的时候符合规定了吗?
“规定,是给普通人设定的,衙门口的人入股私营企业的还少吗?你只不过是不知道罢了!”
“衙门口的人我不敢得罪,就婉言拒绝了领导的提议,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为了能够和大领导保持友好的沟通往来,经常逢年过节的也会去拜访大领导“
“随着感情的升温,和我在友情上不断投入,我和大领导的交情也是越来越愈加的深厚“
山:同这种大人物的结交,你是有什么目的吗?我的意思是说,你需要得到他的帮助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按道理来说你拒绝了大领导的提议,是不是大领导或多或少对你有点什么看法吧?
魏:你的见解不无道理,政治圈子里面的人城府都很深,和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相对比来说,他们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内心里是怎么考虑的!
“我和大领导的结交,也是有私心的,你想啊,那家企业能没有八宗事儿啊,我的意思是断不上台面的事儿,你就比方说社保吧,那个企业是给职工足额缴纳的?再有那个企业说自己没有避过税呢?这样的事儿,就看衙门口想不想查你,只要想查就一查一个准儿,全国都没有合规的企业!”
山:这点我承认,这也是我问你为什么要向大领导示好的原因了。
魏:你看我们这些个大老板,有钱人,平时在人前人五人六的,但在权力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就是人家毡板上的一块肉,想切随时都能切!因为我们在权力面前也是普通人,也看不透领导们的内心是咋想的。
“我总是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不小气,愿意给别人花钱,我就没有交不下的朋友,但这个想法是错的,权力中心里的黑心永远都是拿钱不能染红的。”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
山:孔子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只要明白道理了,什么时候都不晚。
魏:晚了,真的晚了,你看过赵本山和小沈阳的小品《不差钱》吗?
“那里面有一句话真的让我刻骨铭心呢,人没死,钱没了!我现在就是如此,我真的宁愿我死了钱还在!”
山:那都是逗乐儿的笑话!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别这么悲观,后来怎么样了,你的矿又是怎么没得呢?
魏:大领导给我介绍了很多的商界朋友,我们有的时候去洗澡,有的时候去夜总会,有的时候去高档的大饭店这就是商界的社交圈子,你可以什么什么都不会,但在商界的圈子里你不能什么都不懂,人情世故吗!
“我的倒霉是零五年开始的,零五年的国庆节前夕,几个商圈的朋友组了个酒局,当时大领导也过去了,酒过三巡之后,大领导有事儿就离开了。”
“那天的酒我没少喝,我们吃过饭后,有人提议没喝尽兴,要求专场再喝!”
“我们就去了凯撒皇宫,继续喝酒!”
山:凯撒皇宫,那不是夜总会吗?消费可不低哦!
魏:呵呵呵!毕竟身价在哪儿呢吗,二环外的桥下遍的卡拉OK便宜,不过你觉得我们能去吗?
“到了凯撒皇宫里面儿,什么啤酒白酒红酒的就一股脑的全上来了,继续喝吧!女公关管一边陪着我们喝酒,一边儿把切好的水果儿送到你的口中,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享受,真的是享受啊!”
魏强回忆以前的高光时刻不禁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开始了陶醉。
山:后来呢?你们就是一直喝酒唱歌吃水果啊?
魏:没有,当天我在饭店里就没少喝,到了凯撒皇宫之后,又是啤的红的洋的又喝了一通,喝得我头重脚轻的,我再兴致高涨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想上厕所方便方便,在去厕所之前,我掏出钱包给女公关们打赏了一圈的小费。
“夜总会是什么地方?是声色犬马的场所,只要你有钱,你就是妥妥的大爷,我身边的女公关搀扶着我去了卫生间,她没进去,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儿等我,直到我出来!”
“我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就掏出一把钱让女公关先把帐给结了,我先回去,如果剩下再产生消费,就直接挂到我的账上,第二天我安排人过来结算。”
山:想不到魏总还挺讲究的,喝醉了也不忘结账,冲这点来说你的人品就差不了!
魏:唉!还魏总,当时那个女公关就是这么说的,女公关对我说,魏总您要是感觉不舒服,不如我先找个包厢,您先休息一会儿,等过一会儿您缓过来,舒服点了,再走也不迟!
山:嗯,服务是真的不错,人家说的也在理,喝醉了就先缓缓。
魏:欢什么缓啊,我栽就栽在这个缓上了!
“女公关随手就推开了一个包厢,包厢里面没有人,女公关搀扶着我就躺在了沙发上了。”
“我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倒在沙发上我就开始昏昏的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等我醒来的功夫我发现屋子里面儿占满了夜总会里的人。”
山:什么情况啊?
魏:我也不知道啊,我搓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就想起身离开,这功夫一个男服务生,一把就给推坐在了沙发上了!
山:刚刚还说他们的服务不错,他们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
魏:我也纳闷呢?这功夫一个男服务生对我说,你不能走,我就问他,我为啥不能走啊?服务生故作神秘的说,你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干什么了啊?我向服务生追问道,服务生也不正面回答,就告诉我,等他们老板过来再说吧!”
“夜总会的老板进来了,态度还挺不错的,他先是把服务生都撵了出去,对我说都有喝酒喝多的时候,喝多了酒,就想放松放松找找乐子,这都是人之常情,但这次魏总您做的有点过啊,人家都没同意,你咋能硬来呢?”
“我当时就懵了,什么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干什么了,我硬来啊!”
“夜总会老板见我不认账,直接就翻脸了,魏总我可告诉你啊,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你这是性侵,你知道吗?往小了说,不过就是找找乐子,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这功夫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是仙人跳啊,我子市里面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干,我还能怕你是咋的!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你去告吧,你有什么证据我性侵了?”
“最后来,闹到大盖帽出面了,我和那个女公关就被带到了局子里了。”
“做完笔录,我直接就被收监送到了看守所了!
山:不可能吧,是不是得需要化验一下体液啊,检查检查身体什么的啊,就这么收监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魏:收监了,就是收监了,我亲身经历的我能不清楚吗?
山:这种事儿,也不过就是花钱免灾的事儿,你花点钱不都摆平了吗?我觉得这个事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魏:误会?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误会呢?
“你知道在看守所里是怎么对待强奸犯的吗?我刚进看守所,就被打了一通“杀威棒”,然后,就是无尽的折磨,这些社会上的人渣子不允许你睡觉,不是这个踹你一脚,就是那个扇你一嘴巴,折腾你,往死里折腾你,管教不在的时候,这帮人渣子,会用打火机烧你的阴毛,还给这个起了个名字,叫“钢枪淬火”
山:你没向上反应吗?这种牢头狱霸行为是被明令禁止的,也属于犯罪啊!
魏:看守所就是一个社会,一个微缩的社会,这里面人性的恶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家里面的人就给我找到律师了,律师想要探访被拒绝了,直到一个月后我才和律师见上了面儿!”
“律师告诉我,别坚持了,按要求来,你很快就能放出去,如果你继续坚持下去,可能真的会被判实刑。”
山:什么意思?让你认罪,让你承认你性侵的事实吗?你到底有没有性侵那个女公关?
魏:我没有,我都醉得站不起来了,你说我还能性侵吗?如果我性侵了为什么不去取证呢?用事实证据去证明我性侵了啊!
“我那个律师被我一通臭骂,临走前,律师很有深意的跟我说了最后的一句话,你的事实不一定是某些人所承认的事实!“
“我在看守所一关就是七八个月啊,我在这七八个月里几乎是每天被牢头狱霸们折磨,外面的一些人通过各种关系往看守所里面递话,说只要把煤矿转让了,我就能出来!“
“我这功夫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我被人设计了,他们的目的还是我那个煤矿啊!“
“我就犯了倔脾气了,我就不卖,我就想看看你们能把握咋地!我不吃馒头说啥也要争这口气。“
山:我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为了一口气,你至于造这么大的罪吗?不值得!
“你有所不知啊,我那矿上在我买下来之后又上了四条生产线,这一条生产线都将近上千万了,这些我都是从银行贷的款,其次,我家里妻儿老小,不都得活吗?卖了矿我拿到的钱都得还银行贷款,折腾了几年啥也没剩下啊!“
“我七八个月之后就被法院给判了,定格判的七年,这七年里面儿,我的矿上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封了,后来又查出来涉嫌低价购买国有资产被拍卖了,我家里的几套房子都交了罚金了,现在为什么都没有了!“
山:你的这半生真就像是做过山车似的,看你起高楼,看你宴宾朋,看你楼塌了!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矿也被拍卖了,你还要找什么?
魏:我要找公道!我没有强奸,为什么要说我强奸呢?我做的这七年牢怎么算?我的财产怎么算?我的妻子和我离婚了,我的老母亲去世了,我都没在身边,是谁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你觉得我不冤吗?你不觉得我被设计了吗?
山:确实很,很让人怀疑,但我不是律师真的不知道能帮你做点什么,可能,可能我的这篇稿子也未必有人能够看到!
2014年6月完稿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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