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过来解释清楚!这个被子是怎么回事?"大冷的冬天,丈夫李建国站在卧室中央,手里攥着一床被子,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刚端来的热茶,完全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窗外北风呼啸,刮得窗户"咯吱咯吱"直响,我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走近他:"老李,你咋了?大过年的发什么脾气?"
"别给我装糊涂!"李建国猛地把被子摔在床上,手指指着被子咄咄逼人,"这床被子绝对不是我三年前花五百块买的那条!你肯定偷偷拿走给你娘家了是不是?"
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结婚十五年,却抠门得连针掉地上都要捡起来,现在居然怀疑我调包被子?望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窗外的雪花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我打抱不平。
"李建国,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我深吸一口气,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火锅味——这是我们昨晚吃的年夜饭,如今却成了我心中的苦味。
他的眼神冷得像窗外的冰雪:"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床被子比以前薄了那么多?"
"薄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神,我突然明白,这个抠门男人是认真的。我摇摇头,心里又气又委屈,但还是走过去拿起被子,细细查看起来。
这床被子确实是李建国当年花五百块钱买的羽绒被,当时我还笑他抠门,结婚两年了才舍得买个像样的被子。冬天睡觉,这床被子厚实暖和,就是有点重。我翻看被子的四角和缝线,上面还有我亲手缝的小花标记,绝对是原来那条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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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这就是原来那条被子啊,你看这儿,这是我缝的花,你忘了?"我指着角落的小标记,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李建国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但这被子明明比以前薄了一大半!你看看,以前这被子拿起来沉甸甸的,现在轻飘飘的,羽绒都哪去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心里忽然有些悲凉。十五年的婚姻,到头来竟然因为一床被子起了争执。我转过身,看着李建国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想起了那些年的点点滴滴。
"老李,这被子已经用了三年了,羽绒被用久了本来就会变薄一些,这是正常的。"我耐心解释道,"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偷偷把被子拿去给我娘家?我妈上个月刚买了新被子,比这个好多了。"
李建国不依不饶:"不可能!羽绒被怎么会无缘无故变薄?肯定是你偷偷拆开,把羽绒抽走了一半!"
这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十五年来,我勤俭持家,任劳任怨,从没有动过一分不该动的钱。家里的每笔开销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不让他抓住把柄说我乱花钱。可现在,他却怀疑我为了一床破被子耍心机!
"李建国,你是不是疯了?"我声音有些颤抖,"我嫁给你十五年,勤勤恳恳,省吃俭用,从来没有乱花过一分钱。我妈生病住院,我都不敢多花钱买营养品,就怕你说我往娘家搬钱。现在你居然因为一床破被子怀疑我?"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寒气似乎透过窗户渗入屋内。我想起了结婚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为了省钱,夏天从不开空调;为了省电,冬天只用一个小电热毯;为了省水,洗完菜的水还要拖地……而李建国总是一边数落我花钱大手大脚,一边把钱死死攥在手里,连买个水果都要讨价还价。
李建国看我情绪激动,稍微软化了一点,但仍然不依不饶:"那你解释解释,被子为什么会变薄?"
"你真想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去年小区门口那条流浪狗生了一窝小狗崽,那天下雪,太冷了,我看它们可怜,就剪了一点被子里的羽绒给它们做了窝。后来又有几次,看到有需要帮助的流浪猫狗,我都会剪一点羽绒出来。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所以只好这样做。"
我的话音刚落,李建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为了几条野狗,就糟蹋我买的被子?"
"糟蹋?"我苦笑一声,"李建国,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小狗冻得瑟瑟发抖,比我看到你数落我乱花钱时还难受。至少我做了一件善事,这些年来,你除了省钱还会干什么?"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李建国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从愤怒逐渐变成了困惑。
"你真的就是为了救助流浪动物?"他皱着眉头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偷偷拿去给我娘家?"我反问道,心中的委屈化作了泪水,"我妈上个月过生日,我想买条围巾给她,你说太贵了不让买。我只好拿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了条便宜的。你知道吗?我妈看到那条便宜围巾有多高兴吗?"
说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李建国,这些年,我为了省钱,连自己最基本的需求都舍不得满足。而你,却因为一床被子变薄了,就怀疑我偷偷往娘家搬东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
李建国站在那里,目光闪烁,似乎被我的话震住了。他慢慢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久久不语。
良久,李建国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小张,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这是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向我道歉。我擦了擦眼泪,心里的冰块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你知道吗?"李建国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我小时候家里穷,冬天只有一床薄被子,冷得我整晚睡不着觉。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买最厚最暖和的被子。"他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个,我对被子格外在意。"
我愣住了,十五年的婚姻,他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童年。窗外的雪渐渐小了,屋里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我也有错。"我轻声说,"应该跟你商量一下再剪被子的。只是那天真的太冷了,小狗崽可怜得很。"
李建国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明天,我们一起去买条新被子吧。再买些狗粮,给小区里的流浪狗。"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建国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年,是我太固执了。看着你为了省钱那么辛苦,我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只是不知道怎么改。"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靠在李建国肩膀上,第一次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其实,抠门也没什么不好,"我轻声说,"至少我们攒了不少钱,可以安心养老了。只是有时候,钱不是最重要的,人心才是。"
李建国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以后我会慢慢改的。毕竟,再抠门的人也比不过一颗暖心的妻子更重要。"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为这个普通的家庭增添了一丝温暖。一场因被子引发的争吵,意外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让我们重新审视了十五年的婚姻。
有时候,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只需要一点理解和包容,就能让平凡的日子变得温暖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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