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排世锦赛首局获胜，最终1:3不敌巴西

那天攥着记者证进马尼拉体育馆，刚上台阶就被冷气吹得一哆嗦 —— 里面跟外面差了快十度。找媒体席的时候还差点撞着个举着三脚架的工作人员，他还跟我说 “快坐，马上要亮灯了”。果然刚坐下，赛场顶的灯 “啪” 一下全亮了，正好照在网前那条白线上，晃得我赶紧眯了眯眼。彭世坤那会儿在发球区热身，蹲下来系了次鞋带，又往后退了两步，顿了顿 —— 你猜怎么着？胳膊往后拉满的瞬间，我旁边那摄影大哥突然 “嘿” 了一声，举相机的手都往前伸了半尺，喊 “好球！”。球擦着巴西队场地边线落地，对面那自由人扑过去捞，手都伸到边线外了，还是差半米，只能拍了下地板，那表情看着就有点急。这一分一得，中国队直接把 9 月 14 日世锦赛首战比分拉到 9:4—— 要知道对面可是世界第三的巴西队啊！看台上那几个举小国旗的中国球迷，本来坐着嗑瓜子呢（我瞅见有个姑娘手里还攥着瓜子壳），这会儿全站起来喊，声音不大，但在体育馆里听得特清楚，跟蚊子叫似的，可特使劲。最后咱们 1:3（25:19、23:25、22:25、21:25）输了，打了 112 分钟，说真的，虽然没赢，但能跟这样的强队咬到最后，比去年世联赛那会儿敢打多了。

首局那阵儿，中国队是真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彭世坤的发球不光这一分，后面还有两次直接得分，球要么往死角钻，要么擦着网子弹过去，巴西队那几个接发球的，手忙脚乱的，有次还把球垫到观众席了。刘力宾更逗，在后排跟个猫似的，瞅准机会就反击，巴西队两个人拦网都没拦住，连着三次都成了 —— 我当时赶紧在本子上划了道杠，心里想 “这反击效率，比上次打伊朗的时候高多了”。到局末的时候，王滨扛住了，连续得分，每次扣完都攥着拳头喊一声，脸憋得通红。抬头看现场大屏幕，镜头扫到巴西教练组，那几个教练皱着眉凑在一起，有个还挠了挠头，跟赛前热身时笑着拍队员肩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说真的，2014 年、2018 年世锦赛我也去了，咱们跟巴西队打都是 0:3 输，连一局都没拿下来过，那会儿队员下来都低着头，没人说话。这次不一样，最后巴西队一传失误送了局点，中国队 25:19 拿下，替补席上的队员都跳起来了，有个小队员还差点把毛巾甩到教练身上，是真提气。

第二局打到 23 平的时候，我心都跟着揪起来了，手里的笔都攥出汗了。轮到王鹤斌发球，他拍了拍球，拍了三下，扔起来发出去 —— 结果球擦着网子就出界了，就差一丁点儿！我旁边的解说员大哥都叹了口气，说 “差一厘米都不到，太可惜了”。紧接着巴西队的弗拉维奥就跟饿狼似的，抓住机会快攻得分，25:23 把局分扳平了。后来看技术台给的表才发现，这局后半段咱们的一传明显没之前稳了，有时候球接得偏左，有时候偏右，二传只能歪着身子把球举起来，主攻冲上去都没找着好角度，要么扣在拦网上，要么出界，效率一下来，主动权就跟丢了似的。巴西队那个主攻本托，这局就开始发威了，扣球又快又狠，有时候咱们两个队员拦网，都被他把球砸在中间，全场下来拿了 17 分，咱们的拦网手好几次都被球打歪了胳膊，揉了揉又接着上。

第三局那拉锯战，才真叫看出两队的底子差在哪儿。比分咬到 21:22 的时候，咱们连续几次进攻都没成 —— 有一次江川都跳起来了，结果球传得有点靠前，他只能伸着胳膊勉强打过去，被人家轻松防反，那球落地的时候，江川都蹲下来喘了口气。最后 22:25 又输一局，彭世坤下场的时候，低着头拍了拍队友的肩膀，没说话，耳朵通红。第四局江川是真拼了，打了 5 分强攻，每次得分都喊着给自己鼓劲，声音都有点哑了，想把节奏拉回来，但巴西队那边跟开了挂似的，本托、贾德森（14 分）、阿兰（13 分），三个点轮着打，你防这个，那个又得分，慢慢就把分差拉开了，25:21 赢了最后一局。整场下来，扣球得分咱们 44，人家 62，差了快 20 分，这一块是真得补，但发球是真厉害，5:1 领先，自己的失误也比巴西队少（22:34），这些进步，眼睛瞅着都能看出来。

“失误就是成长得交的学费嘛。” 赛后发布会上海宁教练没绕弯子，没回避输球的事，反而先夸了队伍。这位比利时教练手里拿着个旧战术板，边缘都磨破了，上面用红笔圈了好几个发球落点，还有几个叉是标失误的，说话的时候手指着板上的圈，语速不快，跟聊天似的：“发球比之前好太多了，这是实打实的进步，但关键球处理还得练，有时候就差那么一下，不行。” 数据也能说明问题，拦网咱们 8:9 就差一分，就是关键分没把握住 —— 你看第二局那 23 平，第三局 21:22，其实就差那么一两分，稍微稳点就好了。

再看 H 组的积分，巴西和捷克现在都是 3 分排前两名，咱们跟塞尔维亚都是 0 分，排第三、第四。16 号就得跟塞尔维亚打了，这场要是赢不了，出线就悬了 —— 而且塞尔维亚首战 0:3 输给捷克了，咱们要是能赢，还有机会。混采区碰到王滨的时候，他正用毛巾擦汗，擦得特别使劲，手里还捏着瓶蓝色的运动饮料，瓶盖没拧紧，滴了两滴在地上。他说：“首局能赢不是蒙的，咱们平时练的东西都用上了，就是后面关键球没咬住，有点可惜。接下来跟塞尔维亚，得把这种状态攥住，不能松。” 这支队伍平均年龄 26.3 岁，不少人都是第一次打世锦赛这么大的场面，虽然输了，但能看到他们不怵强队，还在一点点往上赶 —— 走出体育馆的时候，我听见队员们在大巴上聊战术，说下次要多练一传，感觉这输球没白输，这股子劲儿比赢一场球还让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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