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弃
真没想到,餐饮圈的年度大戏竟然是西贝和罗永浩互骂。一个是西北大汉的饭馆掌门人,一个是被称为“互联网嘴炮王”的老罗,本来一个卖羊肉串,一个卖理想主义,八竿子打不着。偏偏因为几盘预制菜,硬是打出了腥风血雨。
故事的起点其实很小:罗永浩吃了顿西贝,嫌贵又嫌难吃,发了个微博。正常来说,这就是顾客吐槽商家,饭店挨骂不稀奇。要换成麦当劳、肯德基,人家最多回一句“我们会认真改进”。但西贝老板贾国龙不是,直接被点燃了战斗欲:开记者会、喊律师、开放后厨,活像一场“反预制菜保卫战”。问题是,你真把自己后厨翻给全国网友看,那就得保证干净到能做教学片。结果呢?翻车现场一波接一波:厨师戴金链子上灶台、拿漏勺通下水道、肉类保质期写得比预言家还玄幻……观众看傻眼,网友恶心坏。西贝,彻底成了预制菜话题的靶子。
眼看火越烧越旺,贾国龙先是道歉:“应对欠妥,改,以后听顾客的,立志当餐饮界胖东来。”说得很诚恳,架势像要休战。老罗也顺水推舟:我忙我的事,预制菜交给国家。风波本该到此为止,没想到剧情反转——贾老板的“道歉信”后半段被扒出来,直接开骂老罗是“网络黑社会”。好家伙,前一秒还“顾客是上帝”,后一秒顾客就成了黑嘴,这脸翻得比煎饼还快。老罗一看:那还聊啥?直接炸毛,宣战到底。西贝,好不容易熄灭的火,自己又点燃了。
问题的本质很清楚:消费者不是反感预制菜,而是反感“高价+欺骗”。老乡鸡是不是预制菜?是。萨莉亚是不是预制菜?简直就是“预制菜之王”。为啥没人骂?因为他们便宜,透明,不。老乡鸡早早就公示过:现做、半预制、复热预制,清清楚楚标着,你爱吃哪个吃哪个。你几块钱一份菜,十几块一荤,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觉得值。反观西贝呢?一个馒头卖21块,比黑珍珠餐厅还贵。结果被扒出来是冻货,还敢拍胸脯说不是预制。顾客花了88的价钱,结果吃到的却是8毛8的速食拼盘。换谁不觉得自己被当大冤种?
装逼
这才是罗永浩一炮轰下去能炸穿网络的原因。因为他点破了西贝最怕别人说出口的真相:高价不等于高品质。原来你们这些年一直卖的是“情怀溢价”,打着“健康、现做”的旗号,实际上拿半成品糊弄消费者。消费者之前忍气吞声,是因为没证据、没渠道。如今被罗永浩当众扒掉遮羞布,网友集体翻桌:敢情我千挑万选,就是为了让孩子吃上“两岁高龄”的西兰花?
更讽刺的是,这场仗本来是罗永浩单方面挑起的,但战场是西贝自己选的。你非要把记者招来,把370家店的厨房全翻出来,本以为是“此地无银”,结果是“此地全是雷”。这波操作,堪称自投“罗”网。西贝每开放一次厨房,就送给老罗一发炮弹。贾老板不是在打仗,是在拆自己家房子。难怪有人调侃:老罗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西贝为什么输?不是输在用了预制菜,而是输在态度。人家麦当劳从来没喊过“我们全现做”,所以没人挑刺。西贝偏偏喊得最响,“贵但健康,贵有贵的道理”。当谎言被戳破时,愤怒就成了雪崩。尤其是对那群原本信任西贝、掏高价买单的中产家长来说,他们以为给孩子吃的是高端健康,结果是冷冻18个月的羊腿。这不是口味问题,这是被当傻子。消费者最恨的,就是被当傻子。
而贾国龙这几天的操作,更是教科书级反面案例。危机公关的铁律:先灭火,再修复。他倒好,一边说“顾客说咋办就咋办”,一边又骂顾客是黑社会。这不是灭火,这是往火里泼油。难怪网友说:胖东来模式还没学会,先学会了“顾客全是敌人”。
这场舆论战的杀伤力已经溢出了餐饮圈。西贝全国门店单日收入锐减200万,口碑雪崩,连带着整个预制菜行业也被推上风口浪尖。更要命的是,西贝把“预制菜”这块原本模糊的标签,硬是变成了人人喊打的。今天是西贝挨骂,明天可能是另一家餐饮巨头。谁还敢再高喊“健康”“高端”?消费者已经被教育过一次了。
毒瘤
归根结底,这就是贾国龙的战略误判。他想利用舆论把自己变成“行业正义使者”,结果翻了车。营销公司华与华给的建议是“借势流量,开放厨房”,听起来像妙计,执行起来却像笑话。因为锦囊的前提是——你得干净、得透明、得真货。可西贝不具备这个条件。你打的不是罗永浩,而是你自己。
所以,这场对决看似是老罗和西贝的个人恩怨,本质却是餐饮业和消费者之间的一次总清算。老罗不过是那个点燃火药桶的火柴。消费者要的很简单:真诚。你卖预制可以,你卖贵也行,但你得让我知道我买的是什么。别再端着“现做”的架子糊弄人。老百姓不是傻子,钱包里的每一块钱都有记性。
西贝这波闹剧,已经让所有同行看清一个事实:预制菜不是原罪,虚伪才是。你可以用速冻,但不能用嘴硬。你可以做营销,但别把顾客当猴耍。否则,今天是西贝被老罗打爆,明天就是你。市场就是这么冷酷,不接受虚假情怀,不接受“贵得离谱还理直气壮”。说到底,预制菜能不能接受?能。消费者能不能接受高价?能。但前提是:别再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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