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30年前邻村王家屯的一个案件,至今,这件事情,依然被大家津津乐道。
当时,在民风淳朴的乡村里,很少听到这样恐怖的事。这对于当时还在上初中的我来说,印象极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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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每天上学,都要经过那个村子,而且还路过凶手家的门前。
案发后,由于比较害怕,我每次上学都要绕远路走,尽管他很快就被抓起来了,可内心的恐惧一直都挥之不去,成了我心中的阴影。
看着他家的大门,脑海中就出现了一幅幅罪恶的画面。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了,太吓人了!可不知为什么,越是想控制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浮想联翩。
在大人们的议论中,我了解了整个案情的经过。
一个外乡女人来村子里卖被罩,听她的口音,好像是安徽砀山那边的。
她声称自己是一家被罩厂里的员工,因为厂子效益不好,发不下工资,就给每个员工分了一点被罩,让他们自己去销售,卖的钱就抵工资了。
听她说,他们一行人,有六七个。在乡里面租的房子,平时货物都放在租的屋子内。
每个人每天早上出门拿一定数量的货,外出转悠一天,晚上大家都回到出租屋汇合。
这天,她来到了我邻村的王家屯。
王家屯是个小村庄,全村上下大概有1000口左右。这个村子离乡镇较远,平时村民购买东西,都要走上十多里路。
一个外乡女人的到来,让这个小小的村庄热闹起来。她带来的被罩价格便宜,花型料子都很不错,但是,要想在不富裕的农村卖掉东西,还是不容易的。
女人开始并没有介绍她的东西,而是和大叔大妈们在树荫下拉起了家常。
她说她叫英莲,男人出车祸已经走了七年。留下年迈的公婆和一双儿女。家庭开销,公婆吃药,儿女上学都要花钱,这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无奈之下,农田不忙时,她便到镇上的被罩厂打工赚钱,补贴家用。可谁料想,厂子效益也不好,辛辛苦苦做出的货却卖不掉。老板发不下来工资,也很无奈,只好给了他们货,让他们自己卖钱抵工资。
于是,他们厂里的员工们,便几人自行结伴,背井离乡到外地卖货换钱。
乡里村民大多善良,听她说完,内心便对这个外乡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本来家里不需要的,也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这东西也放不坏,以后需要了就不再跑路买了。”
刚开始有几个女人围着选款式,谈价钱。后来看热闹的见价钱谈下来确实实惠,就也跟风都买了起来。
女人的货卖出去不少,这时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女人把被罩叠好,放进自行车后面两个很大的胶筐中,和众人告了别,骑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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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东头一户人家时,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还有被罩吗?”
“有,多着呢”女人见又有生意,高兴的回答。
“我不会套被罩,我买你的货,你能帮我套上吗?”男人询问。
女人思索了一下,心想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就说“管!”。
于是,男人挑了两个被罩,女人就跟着进屋了。
走到门口,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她瘦弱的身躯,花白的头发,一张口沙哑的声音,透露着冷漠和无情。
“你走吧,俺家不要,俺家有,啥也不缺”,老妇人边说边往门外推女人。
“你个老东西的,多管闲事,这两天盐吃多了吧!”男人狠狠的瞪了一下老妇人。
老妇人看了看外乡女人,似乎还想说话,可男人的暴躁,又让她害怕,她拄着拐杖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开了。
“你别理她,这是我娘,她有精神病”男人解释道。
女人进了屋,只见屋里到处乱糟糟的。床上堆满了脏衣服,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女人麻利的把旧被罩扯下来,把新被罩套上去。老婆婆的神情举止,让她有点恐慌,她想赶快套完,快点离开。
正在这时,那男人突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
女人心里一惊,使劲挣脱,可男人的双手犹如一把铁钳,死死的将她的双手握住。
“听说你男人不是也死了吗,刚好我也没老婆,你就跟我过吧…”男人把女人扑倒在床上。
“救命啊!”女人呼喊着,拼命挣扎。
男人见她呼喊,怕惊动别人,便用双手使劲掐女人的脖子说:“别喊!你不喊,我就松手。”
女人吓坏了,使劲挣扎。她越挣扎,男人双手越用力,渐渐的,女人不再动弹。
听到屋子里有喊声,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过来。眼前的一幕,让她老泪纵横:“小伟啊!你就是个畜牲啊!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要去公安局,我要告发你!”
男人一听气急败坏:“我没想害她,是她非要喊!你去,我看你咋去!”
他用绳子把老母亲双手双脚捆住,关在了一间柴房里。
一起卖被罩的老乡们,见英莲没有回去,便四处寻找。可找寻了她走过的好几个村子,也没找到人。
第二天,他们报了案。
警察通过走访调查,最后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据说这三个人都买了被罩,而且英莲都进过他们家。
警察来到这几户人家进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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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说,是因为英莲口渴了,我买了被罩后,英莲便跟着我到院子里喝了点水。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当时邻居王某也在可以作证。
第二家说,她去我家是去借气筒。因为她发现自行车没气了。当时邻居大婶也在,还帮她打气来着。
到第三家时,家中房门紧闭,警察问村民有没有人知道这家人的去向。
邻居们都说不知,这时,人群里有个男人说,昨晚看到他们一家慌慌忙忙的外出,好像说是孩子脚崴了,送医院去了。
警察又赶去医院,了解情况后,这三家嫌疑全部排除,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接连几天,警察就在王家屯走访调查,可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这天,警察收到一个匿名的小纸条,说好像看到了卖被罩的还去了村东头王小伟家。而且,王小伟的老娘这几天也不见人影。
兵贵神速,一刻也耽误不得。警察赶快来到王小伟家。走进院子时,听到一个屋子里传来一声声的呻吟。
众人循着声音,来到了他家西偏房。只见一位瘦弱的老人,被捆着手脚,躺在柴火堆上。身边放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半块硬邦邦的馒头。
王小伟见母亲被发现,知道事情不妙,便拔腿就跑。
警察们早有准备,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老人呜呜的哭着:“我要报案,他是凶手,他杀了人,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我没教育好啊,都是我的错啊……”
通过老人的描述,警察得知,王小伟在村上偷鸡摸狗是常有的事,他还买东西引诱几个小女孩与他发生关系。
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议论:“儿子小时候犯错时,她不以为然。别人找上门来,她还护犊子跟人家吵。现在大了,犯下的不是小错误,而是人命案,后悔也晚了。谁也救不了他了!”
听到村民的议论,她哭诉着说:“我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子呀,可是没有用,他根本不听。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越来越野,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怕了,不知该怎样才好,我一个没有文化的老太太,我能咋办?只有通过烧香拜佛来祈求菩萨原谅,给儿子赎罪呀……”
在王小伟的交代下,警察找到了女人的尸体。她被王小伟掐死后,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把尸体丢进了一个废弃的枯井。为了以防万一,上面还用很多杂草和玉米杆掩盖着。
一个来到外乡讨生活的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怜,可叹!不知道她的公婆和两个孩子,以后该怎样生活。
后来,王小伟被判刑入狱。监狱的围墙,让他失去了自由,也让他停止了自己的罪恶。
三字经里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个人出生时性格都是善良的。可后天身处的环境和接触到的人会给每个人的性格带来深远的影响和巨大的改变。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我们也记得时常告诫孩子: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孩子有错时,要严格批评,帮助他改正。千万不要护短,否则,你亲手养大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危害社会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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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他是否会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发现,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为自己伤害过的人,感到自责与悔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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