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网络)
前些时候妈妈去了新疆,回来说起南疆的景物,我就想起十来年前,老同事振臂一呼,去新疆,北疆南疆都去!我就懵懵地交钱跟着去了……没想过那是我人生里最自由、最懵懂、最快乐的一次旅行。
因为当时陷于职业的瓶颈期,心绪不高,加上非常信任同事的强大规划能力(那可是能一口气策划32个地产版面特刊的牛人),没有做任何攻略,带上些衣服,就北上了。然后在飞机上才发现:什么,到乌鲁木齐要飞五个小时?我先昏过去……
因为没有期待,于是一路包车北上时,无论是中途的小河边喝着俄罗斯啤酒+烤鱼遇到好朋友、看见喀纳斯的蓝色河流和禾木清晨奶白色的薄雾,或是第一次在禾木的柏桦树林骑马,都那么让人惊喜。特别是给了钱后,开始慢悠悠地在小溪边散着步的马,突然疯狂地往前冲,我一下子变成了策马奔驰的女子,奔出去几百米,吓得养马人在后面拼命地追赶过来,生怕出了什么事情。但我和马都很快乐。
同事夫妇规划的路线非常奇怪,北上喀纳斯,南回乌鲁木齐,去了一趟敦煌和火焰山,又奔向了南疆喀什,要去看“冰山爹地”慕士塔格峰。我第一次发现,在极度寂静的雪山和湖泊旁,耳朵居然会嗡嗡作响。太静了,听到心跳,听到地球的磁场节律的感觉。
最后,居然多出来三天的日程,于是,白天里不是去电影院看维语的内地电影,就是在前领事馆的旅馆里,坐在阳光寂寂的庭院里,同事翻出一副牌,聊几句,打几张牌……时间是2008年,手机还是摩托罗拉的款式,没有打卡拍照,也没啥网络可言,一日到头,并无他事。
而说起这些“不可再有的时光”,适逢前几天看到一位id为“张女士”的网友写的几段话,容我和你分享一二:
我在20岁出头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交换项目,幸得成绩不够拔尖,没去卷生卷死的英美,去了北欧。那学期我们的绩点按国内的平均绩点来算,所以没有任何课业压力,每天我们三个女生就是聊天看剧做饭旅游。
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时候的心情呢?就像是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那是另一个世界,和此世的一切都不相干。哪怕十数年后我有了挚爱的孩子,体会到了人世间幸福的极致——那也是此世的幸福。而那半年,是另一个世界。
此后经年,真是良辰好景虚设。我在尘世庸庸碌碌,那几个月的回忆被我摩挲了无数遍。如果它是一张照片,可能已经被我抚摸得很破旧了。从最开始的心心念念,到无数次在梦里重返欧洲,醒来怅惘许久,直到后来不管我怎么想念,但再也梦不到欧洲。
人在年轻的时候见过太好的事情是一种不幸。为什么说这是一种不幸?
因为太年轻,经历了太好的事情。然而我又不够勇敢、没有足够的勇气舍弃其他东西去过那种理想的生活。于是此世变得痛苦、狭窄,当下当然也存在美好、但在回忆的映照下,这些美好不值一提,我再也感受不到。那半年的时光囚禁了我此后的漫长岁月,但我甘之如饴。
我一直以为是欧洲太美好了。十几年后,也就是两周前,我重返了一次欧洲。然而越临近出发的日期我越不情愿,甚至一度差点被取消。是近乡情怯吗?我本该急不可耐欢呼雀跃啊。
在欧洲的整个旅程,我的心情都很平淡。它还是很美很松弛,那些去过的景点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它似乎又不是我回忆里的那个欧洲了。我的心境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没有任何压力地和小伙伴们一起好奇、探险、感官和心灵完全敞开地去体验和感受,对美好的事情能100%捕捉;而今经历职场十载,体力精力感受大不如前,看到很新奇的事物不会有wow的感觉,整个人有些钝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彼地我是一条激流,此地我是一汪池水。那时我是一只风筝,此时我只是手握线柄的人。我知道,自己再也变不回那只风筝。
——她说的那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时候的心情呢?就像是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那是另一个世界,和此世的一切都不相干”,真是让人有同感。年少时的冲动,年少时的悲伤,年少时的惆怅,年少时的喜悦,与当下的幸福真的不相干,它带有天生的不确定性、模糊、期待、糊涂、傻乐。
但人到中年后,方发现,那些没有攻略、没有速通卡、没有网络上很多人七嘴八舌的人生,才是真有意思的一段,没有人教你性价比,没有人教你走哪个入口,没有人说必看三大样和七大出片角度,全都是自己去碰撞、摸索、体会。
那种粗糙的真实,由衷的担心、不期然的快乐,才是让人之后念念不忘的。
但,不是人到中年就再也没有快乐了,而是,得调整出来一种“带有一点点期待但又不老气横秋地非要很多攻略”才出发的心境。
又快到日食将要发生的日子了,很多新的挑战、新的机遇都会陆续出现,就如我之前多次提醒喜火土的人,下半年会逐步感觉到机缘的到来,10月的时候更是会有一个相对明确的时机。
那么,不要辜负“少年游”——不是20岁的出击才是少年游,任何时候,没有太具体的攻略、没有太复杂的期待,就为了感情、工作、爱好而出发了,都能收获一段“有桂花同载酒”的少年游。
祝新一周愉快:)
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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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小辰,德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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