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桥：野 猫（散文）

王桥(四川泸州)

我曾喂养过三只猫，都很优秀。可惜结局都很悲惨，于是我不再养猫。心里时时想念着它们。

搬了家，住进了新装修的房里，很惬意。可是，不多久老鼠来了，全家人都紧张起来。女儿在网上弄回一只流浪猫，灰麻色，眼睛又大又圆，炯炯有神，是地道的土猫。一直没给它取名字，一直叫它“猫咪”。这只“猫咪”的到来，家里再没有老鼠踪影。全家人不再为老鼠而紧张。

一天，邻居用鼠笼提来一只老鼠，要试一下“猫咪”的功夫。家里人都说别忙着开笼，担心一旦把笼门松开，万一老鼠“嗖”的一下射出来窜到沙发下边就麻烦了。正说着，眨眼间，“猫咪”已将老鼠逮住了。大家都心放下了。不一会儿，老鼠不见了。走近一看，地上只有老鼠的头和一条长长的尾巴。“猫咪”已优哉游哉地在客厅里走着。

不久，“猫咪”在屋子里跳上跳下，沙发上，空调上，衣柜上，阳台保险窗上都有“猫咪”的身影。尤其是茶几上，餐桌上留有不少“猫咪”的脚印。妻只得将“猫咪”每天都关在阳台。可是，一打开阳台的门，“猫咪”一个冷不防就射了出来，怎么抓也抓不到。

平日，看到“猫咪”静静躺着，家里人用手去轻轻抚摸它。没两下，“猫咪”猛地伸出锋利的爪子，吓得人惊叫起来，一看手上立刻冒出一串血珠。从此，大家都不再去抚摸“猫咪”了。

家人对“猫咪”严防死守，把它紧紧地关在阳台上。哪怕去打扫卫生，喂他吃的也非常注意。不久，妻说“家里咋老是有一股臭人的味。”检查过去检查过来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一天，妻惊讶地发现“哎呀，猫窝里咋有淡黄的水呢？好臭！肯定是猫尿！”按理说，猫是很爱卫生的，不可能在自己的窝里撒尿的。一天，我竟然亲眼看到了“猫咪”在自己的窝里撒尿。大家说“这猫太奇怪了！”

很奇怪的是，有一天，妻在沙发上坐着，“猫咪”也来到客厅。妻说“关了它这么久了，让它耍一会儿”。没过多一会儿，猫跳到了沙发上，妻惊叫起来“哎呀，快把猫弄走，猫把尿撒在我身上了！”我一边追赶猫，一边骂道“这猫疯了！这猫头脑出毛病了！”我把“猫咪”好不容易赶到了阳台，把门死死地关上后，回到客厅清洗起沙发来。清洗了许久，还是闻到一股股猫尿刺鼻的臭气。

不知怎么的，“猫咪”不到十天就要“思春”，从白天到夜晚拼命地叫个不停。真是烦死人！终于一天，妻说“把猫拿去打针。”我说“打什么针？”说“绝情针！给猫打了就不思春了。”我说“打了绝情针能管多久呢？”妻说“总会管一阵子。”我和妻好不容易将“猫咪”弄到了猫笼，送去打针。“猫咪”不停地叫。大家按住猫笼，刚把猫笼门打开一点缝，“猫咪”闪电般地弹出爪子，将我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老兽医说再请他来。在再一次打开猫笼门一瞬间，老兽医也叫起来。我一看老兽医的手背也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老兽医说“不能打针了。我几十年都没有见到这样凶的猫。你们先把猫拿回去，改天再来。”接着。老兽医递给一个麻布口袋说“等猫完全平静了，你哄着再把猫弄进这个袋子里。我这个办法有效。”

第二天，我和妻终于把“猫咪”哄进了麻布袋子里。提着猫来到了老兽医家。几个人用被盖捂住猫笼，压住猫，不管猫怎么拼命叫，拼命跳，终于把针打成了。

不久，“猫咪”的脖子溃烂了。又多次发现它在猫窝撒尿。妻提出“不要这猫了。”我说“也是，这样的猫确实喂着没意思。”一天，妻告诉说“猫跑了。”我说“跑了也好。”

过了几天，听到猫叫，寻声去看，在二楼看到了“猫咪”。我和妻给“猫咪”送去了猫粮和清水。“猫咪”狼吞虎咽起来。过后便很久不见了“猫咪”。

一天，我和妻在楼下散步说话。突然，妻对我说“你看，那不是“猫咪”吗？”我一看，没认出来。我说“不像。这只猫个头要小点。”妻说“是啊！”我再细致辨认才认定是“猫咪”。我唤它，它直对着我“咪咪咪”地叫，奇怪，“猫咪”的脖子溃烂地方也好多了。从此，我和妻每天下楼，“猫咪”都要“咪咪咪”地跑过来亲热一番。我和妻每天要给“猫咪”送猫粮送水。

一天，我回家，“猫咪”也在客厅慢慢地走来走去。“猫咪”在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开门，它就一溜烟似的跑出去了。没两天，“猫咪”又回来了。没两天，“猫咪”又跑出去了。就这样，一来二去，反反复复，“猫咪”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妻说“把它看好，别让它再出去了。”我说“这猫很特殊，也很聪明，就顺其自然吧。人家“猫咪”回来是来探亲的，也是回来给我们巡逻的。”妻也笑着说“我发现这“猫咪”也比以前乖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猫咪”过着它要的生活，想必它也比过去过得很惬意吧。不知过去了多久，家也再没有发现老鼠的出没。

2025.9.12.于泸州玫瑰园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