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九月,我被丈夫和继妹联手推下天台,一尸两命。
他们剖开我的胸膛,只为取走我的心脏,去救那个所谓的白月光。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一切悲剧的起点——我的订婚宴。
宴会上,当他再次单膝下跪,我却转身走向了角落里那个被全城嘲笑的残疾大佬。
“傅先生,娶我。”
前世他们欺我,辱我,害我性命。
这一世,我手撕贱女,脚踩渣男,更要在他曾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将他彻底碾压。
只是,说好只是协议结婚,怎么这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男人,夜夜都想和我履行夫妻义务?
正文:
“苏晚,嫁给我。”
宴会厅的水晶灯下,陆哲单膝跪地,举着鸽子蛋大的钻戒,眼神深情款款。
宾客们都在起哄,艳羡的目光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的继妹苏倩站在他身侧,激动得满脸通红,比我这个正主还要像新娘。
“姐姐,快答应啊!陆哲哥为了给你求婚,准备了好久呢!”
我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像前世,他们一起将怀胎九月的我,推下天台时的模样。
我笑了笑,越过他,高跟鞋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向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被整个上流社会排挤、嘲笑的残疾。
傅家的掌权人,傅景深。
我在他面前站定,无视他身后助理警惕的目光,微微弯腰。
“傅先生,娶我。”
全场死寂。
陆哲的脸瞬间铁青,猛地站起身,“苏晚!你疯了吗!”
傅景深抬起头,轮椅上的他,气场却比在场任何人都强。
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静静地看着我。
“理由。”
“你做我的刀,我做你的药。”
我直视着他,“你的腿,我能治。”
傅景深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波动的光,薄唇轻启。
“好。”
一个字,将陆哲所有的颜面,踩在脚下。
“苏晚!你宁愿嫁给一个残废,也不愿意嫁给我?!”
陆哲的咆哮声,伴随着他失控砸碎的香槟塔,响彻整个宴会厅。
我父亲苏正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
“逆女!马上给我向阿哲道歉!”
继妹苏倩跑过来,抓住我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姐姐,你是不是怪陆哲哥心里还惦念着依依姐?可依依姐快死了啊!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她的话,让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啊,谁不知道陆少对林家那位大小姐一往情深。”
“苏晚这也太作了,放着陆少不要,去招惹那个不祥的残废。”
我冷眼看着苏倩的表演,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大度?”
我抽出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让你替我未婚夫的白月光去死,你大度一个给我看看?”
苏倩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
我转身,看向脸色比锅底还黑的陆哲。
“陆哲,记住,是你配不上我。”
说完,我不再理会这群人,推着傅景深的轮椅,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向大门。
“苏小姐。”
傅景深的助理陈助理,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
上了车,车内空间宽敞得有些过分。
傅景深闭着眼,似乎在假寐,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前世,我死后,灵魂飘荡,看到了很多秘密。
比如傅景深的腿,不是意外,是中毒。
而我,恰好知道解药的配方。
“不怕我是在骗你?”
我率先打破沉默。
傅景深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洞察人心。
“你是个有趣的猎物,值得一场豪赌。”
他将一份文件丢给我。
“这是聘礼。”
我打开,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是陆哲公司所有的黑料,偷税漏税,违规操作……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你怎么……”
“苏小姐,”他打断我,身体微微前倾,属于他的气息将我笼罩,“现在,该你拿出你的诚意了。”
“比如,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腿的秘密。”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我但凡有一句假话,就会被他撕碎。
“因为我梦见的。”
我面不改色地胡扯。
“我梦见你中毒了,还梦见了解药的配方。”
傅景深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低笑出声。
胸腔的震动,让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好,我信你。”
他这反应,反倒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你就不怕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来害你?”
“你不是。”
他语气笃定,“你的眼睛里,有恨。”
那恨意,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
是了,我恨。
我恨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孩子,我的命。
车子平稳地驶入傅家庄园。
刚下车,陈助理就接了个电话,脸色微变。
“傅总,陆家和苏家联手发布了声明。”
他将手机递给我。
新闻标题刺眼又恶毒。
【苏家千金不堪打击精神失常,陆少不离不弃,婚约依旧】
他们将我塑造成一个因嫉妒而发疯的女人。
陆哲还在镜头前情深意切地表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等我回头。
一瞬间,我就成了全城的笑话。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陆哲哥?他那么爱你!”
苏倩的电话也紧跟着打了进来,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爸爸说了,你要是再胡闹,就冻结你所有的卡,把你关起来!”
“哦?是吗?”
我勾起唇角,按下一串号码。
“喂,张主编吗?我给你爆个大料。”
半小时后,市中心最大的商业广场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里,陆哲和苏倩在酒店的床上紧紧交缠。
“等拿到苏晚的心脏救了依依,再拿到她的遗产,我们就结婚。”
“那苏晚的孩子怎么办?都五个月了。”
“一个孽种而已,跟她一起去死,正好。”
视频一出,全网哗然。
陆哲和苏倩的手机,瞬间被打爆。
我挂掉电话,看向傅景深。
“现在,轮到他们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了。”
傅景深看着我,眸色渐深。
“不够。”
“嗯?”
“这点报复,太轻了。”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把陆氏的股价,给我砸到退市。”
陆氏完了。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
陆哲和苏倩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疯了一样冲到傅家庄园门口,却被拦在外面,连大门都进不来。
“苏晚!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都是陆哲哥逼我的!”
我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解气了?”
傅景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这才哪到哪。”
我放下茶杯,“他们欠我的,是一条命,不,是两条。”
傅景深沉默片刻。
“我帮你。”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条件?”
“治好我的腿,做名副M实的傅太太。”
他顿了顿,补充道:“履行夫妻义务的那种。”
我:“……”
这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男人,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想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在想,傅先生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头一跳。
这时,陈助理匆匆走来。
“傅总,太太,苏正廷来了。”
我冷笑一声。
“他还有脸来?”
苏正廷冲进客厅的时候,一脸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他看到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晚晚!爸爸错了!你救救苏家吧!”
陆家倒台,连累了和他们深度捆绑的苏家,公司股价暴跌,濒临破产。
“苏家?”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当初你为了讨好陆家,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算计,现在倒想起我是你女儿了?”
“晚晚,倩倩和陆哲已经被抓了!他们会坐牢的!你就高抬贵手,放过苏家这一次吧!”
“我放过苏家,谁又放过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一字一句,问得他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苏正廷。
“苏正廷先生,你涉嫌参与一桩二十年前的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苏正廷脸色大变。
“什么谋杀案?你们搞错了!”
我却猛地站了起来。
二十年前,我母亲……车祸去世。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苏正廷被警察带走时,还在疯狂地嘶吼。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怎么回事?”
我看向傅景深,声音都在发抖。
“如你所见。”
傅景深递给我一份陈旧的案宗。
“你母亲当年的车祸,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而最后接触那辆车的人,是苏正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前世,我只顾着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从未怀疑过那是一场谋杀。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
“苏晚,”傅景深握住我冰冷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给了我一丝力量。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母亲手里的股份。”
傅景深将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那是我外公留给我母亲的公司股份转让协议,只要我母亲签字,她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会全部转到苏正廷名下。
而那份协议上,赫然签着我母亲的名字。
日期,就在她车祸的前一天。
“不,不可能!”
我失声喊道,“我妈妈根本不可能把股份给他!”
“如果,她是被逼的呢?”
傅景深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剖开血淋淋的真相。
“又或者,签字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母亲。”
我猛地抬起头,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
“你是说……”
“我查到,你母亲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在你外公去世后不久,就失踪了。”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我的姨妈。
那个只存在于老照片里的,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就在这时,陆哲突然从警局那边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在被审讯时,为了减刑,爆出了一个秘密。
他说,林家那个病弱的白月光林依依,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
“那不是心脏病……”
陆哲在视频里眼神躲闪,声音颤抖。
“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基因病,需要骨髓移植……匹配的骨髓……非常稀有。”
“苏晚,你根本不是什么心脏供体!”
“你和林依依,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互相匹配的骨髓捐献者!”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前世他们要我的心脏是假,那真正的目的……
是为了我的骨髓!
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让我捐献,反而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
除非……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我的骨髓。
他们要的,是我的命!
“他们要的,是‘完美’的骨髓。”
傅景深一语道破。
“通过正常途径捐献的骨髓,活性和数量都有限,对于林依依那种特殊的基因病来说,效果甚微。”
“只有在供体生命体征最活跃,也就是……濒死的那一刻,瞬间抽取的全部脊髓液,才能达到‘完美’的效果。”
我听得遍体生寒。
所以,前世他们将我推下天台,不是为了让我死,而是为了创造那个“濒死”的瞬间。
何其歹毒!
“林依依现在在哪?”
我声音沙哑地问。
“城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
傅景深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我站起身,“我也去。”
我要亲眼看看,那个让我家破人亡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疗养院里,林依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莲花。
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为楚楚可怜。
“苏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没死。”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林依依,别装了。”
我开门见山,“你的病,你的柔弱,都是你最好的武器,不是吗?”
她脸色一白,嘴唇翕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
我笑了,“那我就让你懂懂。”
我将一份DNA鉴定报告,甩在她脸上。
“二十年前,苏家失踪的二小姐,也就是我的姨妈,是你母亲吧?”
“而你,根本不姓林,你姓苏。”
林依依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当年开车撞死我母亲的人,就是你妈,苏静!”
“而你那个所谓的‘父亲’,林董事长,不过是她当年的情人,一个帮凶而已!”
“不!你胡说!”
林依依激动地尖叫起来,“我妈妈不是杀人犯!”
“是不是,警察会调查清楚。”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依依,你和你母亲,还有苏正廷,你们欠我苏晚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你以为你赢了吗?”
林依依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怨毒。
“苏晚,你斗不过我们的!”
“就算你把我们都送进监狱又怎样?我们背后的人,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存在!”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陈助理打来的。
“太太,傅总……出事了!”
傅景深出事了。
在我去疗养院的路上,他遇袭了。
当我赶到医院时,他正在急救室里抢救。
陈助理告诉我,对方来势汹汹,招招致命,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傅景深的命。
我站在急救室外,看着那盏刺眼的红灯,心中一片冰冷。
林依依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我们背后的人,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存在!”
到底是谁?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傅家的掌权人动手?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
“他中的毒,很棘手,我们目前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我心中一沉。
“带我去见他。”
病床上,傅景深脸色苍白如纸,陷入了昏迷。
我走过去,执起他的手,开始为他把脉。
脉象紊乱,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这毒,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
“陈助理,把我带来的药箱拿过来。”
我需要立刻为他施针,逼出部分毒素,护住他的心脉。
“太太,您……”
陈助理有些犹豫。
“相信我。”
我的眼神,不容置疑。
银针在我指尖翻飞,一根根精准地刺入傅景深的穴位。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
两个小时后,当我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时,傅景深原本青紫的嘴唇,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而我,已经累得虚脱,眼前阵阵发黑。
“太太,您没事吧?”
陈助理连忙扶住我。
我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上,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女人,嘴角带血,眼神惊恐。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是我的姨妈,苏静!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想救她,就一个人来西郊废弃工厂。记住,不许报警。】
我看着照片,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
“太太,这是……”
“一个圈套。”
我删掉彩信,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们以为,我还会像前世一样,为了一个所谓的亲人,就傻乎乎地去送死吗?”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警,西郊废弃工厂,有人被绑架了。”
挂掉电话,我看向病床上的傅景深,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傅景深,等我。”
“等我解决了这些杂碎,就回来给你解毒。”
“你可千万,别死在我前面啊。”
我没有去西郊工厂。
警察去了。
他们赶到时,工厂里空无一人,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滩血迹,和一部被砸烂的手机。
而苏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知道,这是对方给我的一个警告。
他们想告诉我,我有在乎的人在他们手上,让我投鼠忌器。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这一世,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我自己,和……躺在病床上的傅景深。
我回到医院,傅景深还没有醒。
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对方下的毒,是一种复合型神经毒素,不仅会损害身体机能,还会攻击人的精神,让人产生幻觉,最终在无尽的噩梦中,精神崩溃而死。
解药的配制,非常复杂,需要几味极其罕见的药材。
其中一味,叫“血色荼蘼”。
传闻这种花,只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悬崖峭壁上,以吸食血液为生,三百年才开一次花。
前世,我就是在寻找这味药的途中,意外坠崖身亡的。
不,不是意外。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陈助理,帮我查一个人。”
我将一个名字,写在纸上,递给陈助理。
“无论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都要知道他的一切。”
三天后,陈助理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我面前。
“太太,您要查的人,叫‘博士’,是一个地下组织的首席药剂师,也是这次给傅总下毒的人。”
“这个组织,代号‘衔尾蛇’,势力遍布全球,背景神秘,行事狠辣。”
“而苏静和林依依,都只是这个组织最外围的棋子。”
我翻看着资料,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斯文俊秀,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
可我知道,这张人皮之下,藏着一个多么恶毒的灵魂。
“博士……”
我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不管你是什么博士,还是硕士,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你变成烈士。”
我合上资料。
“陈助理,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出趟远门。”
“太太,您要去哪?现在外面很危险!”
“去一个,能找到‘血色荼靡’的地方。”
既然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将计就计,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这一次,我不会再孤军奋战。
因为我知道,傅景深的人,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出发前,我去看了一眼傅景深。
他依旧在昏睡,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我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傅景深,等我回来,娶你。”
我去了昆仑雪山。
前世,我就是在这里坠崖的。
这一次,我带了傅景深手下最精锐的保镖团队,装备齐全,准备万全。
我们在一处隐蔽的山谷里,安营扎寨。
“太太,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吗?”
保镖队长有些担忧。
“这里天寒地冻,您的身体……”
“我没事。”
我看着远处皑皑的雪山,眼神坚定。
“他们会来的。”
博士想要我的命,更想要我手里的解药配方。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在山谷里等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暴风雪来了。
狂风卷着雪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能见度,不足五米。
“他们来了。”
我透过望远镜,看到远处雪地里,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点。
“所有人,按计划行事!”
一场暴风雪中的猎杀,正式开始。
对方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雇佣兵。
我们在雪地里,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爆炸声此起彼伏。
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冷静地指挥着战局。
“A组,从左翼包抄!B组,火力压制!C组,跟我来!”
我带着一支小队,悄悄绕到敌人后方,准备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毫无预兆地,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来,直逼我的眉心。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偏头。
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好险。
我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雪坡上,一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男人,正举着狙击枪,冰冷的枪口,遥遥地对着我。
是博士。
他竟然亲自来了。
“苏晚,好久不见。”
博士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自作聪明。”
“彼此彼此。”
我冷笑一声,“博士,你的死期到了。”
“是吗?”
他轻笑一声,“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座雪山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脚下的雪地,突然开始震动。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我们头顶的雪山,发生了雪崩。
铺天盖地的积雪,像一头白色的巨兽,咆哮着向我们吞噬而来。
“不好!是雪崩!快撤!”
保镖队长惊恐地大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无尽的白色之中。
我以为我死定了。
但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山洞里。
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旁边还燃烧着一堆篝火。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转过头,看到了那张我毕生难忘的脸。
博士。
他正坐在篝火旁,慢条斯理地烤着一只雪兔,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
“是你救了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
“别动。”
他按住我的肩膀,“你受了伤,需要休息。”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他将烤好的兔肉,撕下一块,递到我嘴边。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快。”
“毕竟,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不是吗?”
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
“你……你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博士笑了,那笑容,癫狂而迷恋。
“你的重生,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以为你是天选之女,是回来复仇的?不,你只是我实验里,一只被注入了记忆芯片的小白鼠而已。”
“我想看看,当一个人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她能走到哪一步。”
“而你,苏晚,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重生是假的?
复仇是一场被设计好的戏剧?
那我算什么?
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
“不……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傅景深……傅景深他……”
“傅景深?”
博士嗤笑一声,“他确实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你这只小白鼠,动了真感情。”
“不过,没关系。”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
“等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会把他,也变成我的藏品。”
“你休想!”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手上。
他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抽回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苏晚,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眼神,阴冷而疯狂。
“现在,告诉我,‘血色荼蘼’在哪?”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是吗?”
他笑了,松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
“那你猜,如果我按下这个按钮,远在千里之外的傅景深,会怎么样呢?”
我看着博士手中的遥控器,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
博士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在他身体里,植入了一个微型炸弹而已。”
“只要我轻轻一按,他就会‘砰’的一声,变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你这个疯子!”
我目眦欲裂。
“谢谢夸奖。”
博士优雅地鞠了一躬,“现在,可以告诉我,‘血色荼蘼’在哪了吗?”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
“好,我告诉你。”
最终,我选择了妥协。
“但是,你要先给我解药,傅景深的解药。”
“可以。”
博士很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我。
“成交。”
我打开瓶塞,闻了闻,是我熟悉的药味。
是真的解药。
我将解药揣进怀里,深吸一口气。
“血色荼蘼,就在这座山顶的‘天池’里。”
“它并不会开花,而是以一种液态的形式,存在于池水之中。”
“很好。”
博士满意地点点头,“带我去找。”
我带着博士,和他手下的几个雇佣兵,一路向山顶进发。
越往上,空气越稀薄,风雪也越大。
当我们终于登上山顶,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天池”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冰湖,湖水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冶的光。
“这就是……血色荼蘼?”
博士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狂热的光。
“没错。”
我点点头,“只要喝下这池水,不仅能解百毒,还能……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博士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冲到湖边,捧起一捧血色的湖水,就要往嘴里送。
“博士!小心有诈!”
他手下的人,连忙出声提醒。
“闭嘴!”
博士已经彻底被长生不老的诱惑,冲昏了头脑。
他贪婪地喝下那捧湖水,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是这个味道……我感觉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突然一变。
他痛苦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他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融化。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几个雇佣兵,吓得魂飞魄散。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忘了告诉你们。”
“这血色荼蘼,又名‘断肠草’。”
“长生不老是真,但前提是,你要先尝遍七七四十九种断肠之苦。”
“博士,好好享受吧。”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博士死了。
死状极其凄惨。
剩下的几个雇佣兵,见势不妙,想挟持我逃跑。
结果,还没碰到我的衣角,就被雪地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全部解决。
是傅景深的人。
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太太,您没事吧?”
保镖队长关切地问。
“我没事。”
我看着博士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把他处理干净。”
“是。”
我转身,准备下山。
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血色的天池。
“对了,这里,也处理一下。”
“用炸药,把这里给我夷为平地。”
“我不想再看到这个恶心的地方。”
回到傅家庄园时,已经是三天后。
傅景深已经醒了。
他靠在床头,正在看文件,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却丝毫不减他半分风华。
看到我,他放下文件,对我伸出手。
“过来。”
我走过去,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他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欢迎回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
我将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拿到解药了。”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
他却没接,只是低头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浓情。
“晚晚。”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怕。”
我心中一动,抬起头,对上他满是心疼的眼。
“好。”
我点点头,踮起脚尖,吻上他微凉的薄唇。
“以后,我们哪儿也不去。”
“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博士死了,衔尾蛇组织也受到了重创,元气大伤。
苏正廷被判了无期,苏家宣告破产。
苏静和林依依,也因为参与多起谋杀案,被判了死刑。
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和傅景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上,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给了我一个最完美的誓言之吻。
他说:“苏晚,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里。”
我说:“傅景深,也谢谢你,让我重获新生。”
婚后,我用解药和针灸,彻底治好了傅景深的腿。
他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为了庆祝,他包下了一整座海岛,带我去度蜜月。
我们在沙滩上追逐嬉戏,在海里潜水,看五彩斑斓的珊瑚。
晚上,我们就躺在沙滩上,看漫天的繁星。
“傅景深。”
“嗯?”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枕在他手臂上,好奇地问。
他沉默了片刻。
“不记得了。”
“嗯?”
“只记得,从你走向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有了光。”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
“那你呢?”
他反问我。
“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想了想。
“大概是……你说你信我的时候吧。”
在我被全世界质疑,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只有他,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我信你。”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我此生的归宿。
我们相视一笑,在璀璨的星空下,拥吻在一起。
几年后,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叫傅念晚,妹妹叫傅思晚。
傅景深成了个十足的女儿奴,每天抱着他的小公主,亲都亲不够。
我经常吃醋地跟儿子抱怨:“你爸眼里,都快没我这个老婆了。”
小家伙就会酷酷地对我说:“妈妈,你还有我。”
然后,给我一个霸道总裁式的拥抱。
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前世的种种,仿佛一场噩梦。
如今,梦醒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而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在我身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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