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的光芒
文/周长行
我孙女“大一”入学报到后,给我在微信上发来的第一条消息,便是她正在准备参加军训,并附上了一张穿着迷彩服的照片。这让我眼前一亮,觉得舒坦。我举双手赞成开学就搞几天军训的举措。既是锦上添花,又是“雪里送炭”,用再恰当不过的方式为孩子们指路启航啊!
但网上有家长却为争取孩子的“生命权”,说天气太热,呼吁校方取消军训。某大学的军训现场竟然传出“报警”声,个别新生受不了了,求人把他捞出去。等等类似的“网文”或抖音,让我从“惊愕唏嘘”到“面对现实”到每天都想了解一下自己孙女的“反应”,也担心她坚持不下来呀。然而,她参加军训后每天回应我的却只有3个字:挺好的。然而她事后又说,总是下雨,所谓的5天军训真正用来训练的有效时间不足两天。宝贵的机会却被老天爷硬生生地夺走了3天,错失良机,我替孙女惋惜。孙女却如实表达了她也“嫌累”的内心感觉。累,并坚持下来,我得为她喝彩。
自孙女报到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她那里的天气预报:两天小雨,一次中雨。小雨天气也要“中止”军训吗?我心生疑窦,颇有微词。
我是拥有20年军龄的一位老兵,56年前的新兵连生活历历在目:疾风暴雨中的急行军,昼夜兼程中的野营拉练,“一不怕苦,而不怕死”口号中的“大比武”等等场面像一幅幅壮怀激烈的油画铭刻在我的心中,历久弥新,坚如磐石。历时两个月的新兵“军训”,打下我军旅生涯的基础,让我受益终生,如今我还能够从当年那超越极限枯燥乏味的“军训”里咂摸出无尽的感怀和诗意呢。当时是多么沉重难熬,现在就有多么地轻松和庆幸。滋润心田的往事记忆。因此,我敢说我比较懂得什么是“军训”,学校为什么搞军训。“九三大阅兵”之所以让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重要缘由是因为我也拥有过如出一辙的“训练经历”。
什么叫军训?展开了讲就是“军事训练”,细数起来相当复杂,简言之,它的头号任务就是训练姿态(站姿)、学起步、学迈步、学走路、走好路。万丈高楼平地起,做人贵在打基础。态度决定一切;迈什么步、走怎样的路决定一切。“九三大阅兵”教科书般的“方阵队列行进”,其根本展示还不是“如何迈步如何走路”吗!我的新兵连经历学的就是这一套东西,我猜测我孙女的军训也概莫能外。“这一套”自有其基本要领,其精髓就是“令行禁止,雷厉风行”,比如“四面转法”“立定稍息向前看”等,然而,学起来做起来,却永无止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像模像样是它,精益求精是它,出神入化是它,感天动地还是它。精兵强将都是从这个“它”里脱颖而出千锤百炼出来的。
孙女是在“九三大阅兵”之后的第四天参加军训的。神勇无比、威震四海的大阅兵能给她带来多大影响,我是说不准的。两天“军训”的真正收获能有多少,也很难度量,但我做梦都希望下一代人能够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攀登,短暂的“迷彩服时光”或许能把她的大学生活照亮一些!
(速写于孙女军训结束时,9月12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乔羽研究专家。主要著作:①长篇报告文学集《鲲鹏腾飞的地方》(1988年8月,广州文化出版社出版发行);②《大京九解说词》(与人合作。1996年3月,中国铁道出版社出版发行);③长篇报告文学集《赵忠祥写真》(1996年11月,新华出版社出版发行);④长篇纪实文学《乔羽恋歌》(1999年4月,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⑤长篇人物传记《不醉不说 乔羽的大河之恋》(2007年7月,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⑥长篇报告文学集《伟大的我们》(2011年8月第一版,2011年12月第二版,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⑦长篇报告文学《大浪淘金》(2012年7月,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⑧《大国词人乔羽传》,即将由北京华文出版总局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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