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梅,在小区门口开了家小超市,每天守着货架收收钱、理理货,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可只要一看到超市里卖的运动手环,我就会想起十年前那个夏天——我趁老公出差,跟男搭子夜跑,最后做了件糊涂事,那之后的悔恨,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也忘不掉。
2014年,在一家物业公司做前台,老公张伟是做工程的,经常出差,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那时候我刚生完二胎没多久,体重比孕前重了二十斤,穿以前的衣服都紧巴巴的。我跟闺蜜抱怨:“你看我现在胖的,照镜子都嫌烦。”闺蜜说:“你跟我一起夜跑啊,既能减肥,还能认识不少朋友。”
我心动了,第二天就买了身运动服和一双跑鞋,跟着闺蜜去了小区附近的滨河公园夜跑。公园挺大,晚上跑步的人也多,有单独跑的,也有组队的。闺蜜带我进了一个夜跑群,群里有个叫赵磊的男人,是群主,三十出头,长得挺精神,说话也幽默,每次夜跑都组织大家一起热身、拉伸,还会给落后的人加油。
第一次跟赵磊说话,是我跑岔了气,蹲在路边喘气。他跑过来,递了瓶水给我:“刘梅姐,是不是跑得太急了?慢慢来,别跟自己较劲。”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他蹲在我旁边,跟我聊起天:“张哥经常出差,你一个人带俩孩子,挺辛苦吧?”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老公出差?”他笑了笑:“群里聊过啊,你闺蜜说的。”
从那以后,每次夜跑,赵磊都会有意无意地跟我跑在一起,跟我聊家里的事,也聊工作上的事。他说他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离婚两年了,一个人过。我跟他吐槽物业公司的烦心事,也说带孩子的累,他总是很耐心地听,还会帮我出主意。慢慢的,我觉得跟他聊天挺轻松的,有时候老公出差,我晚上跟他跑完步,还会在公园的长椅上多坐一会儿,聊到快十点才回家。
那年夏天,张伟又出差了,要去外地一个月。他走的那天早上,给我做了早饭,叮嘱我:“家里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扛着。孩子们要是闹,就叫我妈过来帮忙。”我点了点头,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开车走了。
张伟走后,我每天晚上还是去夜跑,跟赵磊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一次,我儿子发烧,我一个人抱着孩子去医院,折腾到半夜才回家。第二天晚上夜跑,我跟赵磊说了这事,他叹了口气:“张哥不在家,你真是太不容易了。”跑完步,他说要请我吃夜宵,我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去了——他说就当是帮我补补,孩子生病我肯定也没吃好。
夜宵摊就在公园附近,我们点了几串烤串和两瓶啤酒。他跟我聊他以前的婚姻,说他前妻太强势,什么都要管,最后过不下去就分了。我跟他聊张伟,说张伟虽然话不多,但对我挺好,就是出差太多,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那天我们聊到很晚,他送我到楼下,说:“刘梅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客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磊对我越来越殷勤。知道我早上送完孩子没时间做早饭,他会提前买好豆浆、油条,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家洗衣机坏了,他主动过来帮我修;甚至有一次,我妈感冒了,他还买了水果和感冒药,送到我妈家。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跟他说:“你别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他说:“刘梅姐,我就是觉得你人好,想帮你一把,没别的意思。”
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他是个热心人。直到张伟出差快回来的前一周,那天晚上夜跑,天气有点凉,跑完步,赵磊说他车里有件外套,让我去拿一下。他的车停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我跟着他过去,他打开后备箱,拿了件外套递给我,然后突然抱住了我:“刘梅姐,我喜欢你很久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会比张哥更疼你。”
我当时懵了,赶紧推开他:“赵磊,你别这样,我有老公,还有孩子。”他却不肯放手,说:“张哥常年不在家,他给不了你陪伴,我能!你跟他过着有什么意思?”我用力推开他,转身就想走,他却拉住我的手,把我往车里拽:“刘梅姐,就一次,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挣脱。现在想起来,可能是那段时间太孤单了,也可能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总之,我做了这辈子最糊涂的一件事。
完事之后,我坐在他的车里,脑子一片空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刘梅姐,你别难过,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没理他,推开车门就往家跑,到家后,我冲进卫生间,洗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觉得自己脏。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去夜跑,也没再接赵磊的电话。我心里又害怕又后悔,怕张伟知道,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糊涂。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看着孩子们天真的脸,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张伟。
张伟出差回来的那天,我去火车站接他。他拎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着给我和孩子们买的礼物,看到我,笑着说:“梅梅,我回来了,想我没?”我看着他的笑脸,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赶紧过来抱住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想你了。”
那天晚上,张伟给我讲他出差时的趣事,还给孩子们看他拍的照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可我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我好几次想跟他坦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失去这个家,怕孩子们没有爸爸。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半个月后的一天,张伟在电脑上看照片,突然问我:“梅梅,你手机里怎么有张在公园停车场的照片?还是晚上拍的,旁边好像还有个男人的车?”我心里一紧,赶紧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不小心拍的吧。”他皱了皱眉,没再追问,可我知道,他心里已经起了疑心。
没过几天,赵磊突然给我发了条微信,说他想我了,还问我什么时候再跟他见面。我没回他,把他的微信删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把我们那天晚上在车里的照片发给了张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看清是我们俩。
张伟看到照片的那天晚上,正在客厅里陪孩子们玩积木。他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手都在抖:“刘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我看着照片,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张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孩子们被我们的动静吓哭了,张伟看着孩子们,又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和痛苦:“我出差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在外头辛辛苦苦挣钱,为了这个家,你却……”他没再说下去,转身进了书房,锁上了门。
那天晚上,张伟在书房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出来的时候,眼睛通红,手里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刘梅,我们离婚吧。孩子们我带走,你要是想看孩子,随时可以来。”我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张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这个家不能散啊!”他把我推开,说:“刘梅,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回头路。我没办法再跟你一起生活,一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张照片。”
我妈知道了这事,赶过来骂我:“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张伟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让孩子们以后怎么办?”我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可再后悔也没用了。
最后,我们还是离婚了。张伟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他老家,我辞了物业公司的工作,开了家小超市,一个人过。刚开始那几年,我每天都活在悔恨里,晚上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想起张伟失望的眼神,想起孩子们哭着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
有一次,我去张伟老家看孩子,儿子抱着我说:“妈妈,你跟爸爸和好吧,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住。”我抱着儿子,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说不出话——我也想,可我没脸再回去了。
赵磊自从把照片发给张伟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后来听闺蜜说,他又在夜跑群里跟别的女人搞暧昧,我才知道,他当初对我好,根本不是真心的,只是想玩玩而已。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恨自己的糊涂,毁了自己的家,也伤了最亲的人。
现在十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儿子上了大学,女儿也上了高中。他们跟我还算亲近,会经常给我打电话,放假也会来看我。张伟去年再婚了,对方是个老师,对孩子们挺好的,我从心里替他高兴,也替孩子们高兴。
有时候,我会坐在超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起以前跟张伟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张伟会给我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孩子们会围着我撒娇,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多幸福啊。可现在,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常常跟自己说,如果当初没有跟赵磊夜跑,如果当初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可世上没有如果,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现在的我,每天守着小超市,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孩子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别像我一样,因为一时的糊涂,后悔终生。
有时候晚上关了超市门,我会一个人去滨河公园走一走,那里还是有很多人夜跑,可我再也没跑过。看着那些跑步的人,我就会想起十年前的自己,想起那段让我悔恨一生的往事。我想告诉所有跟我一样的人,婚姻里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和责任,别因为一时的孤单或诱惑,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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