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我怀疑我的眼睛通的是胃。
每次我盯着冰箱看久了,心灵没怎么动,胃却吵得像在搞游行。
冰箱是个奇怪的存在。你明知道它的内容没有变,它却有一种魔力,让你想三分钟去翻一次,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惊喜,比如突然冒出一只烤鸡,或者昨天剩的半盒奶茶自动长出了珍珠。
但最诡异的是——我经常在冰箱前,失忆。
我打开门,站那儿盯着看。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不知道自己要找啥,只知道凉气扑脸,我站着像个思考人生的雪糕棍。
直到我妈出现在我背后问我:“你是想吃点啥还是想进去?”
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五分钟,像在等冰箱表演个魔术。也许我骨子里想看见冰箱变出一张彩票,号码还是昨天开奖的。
但冰箱是诚实的。它只会给我现有的现实:一颗干瘪的柠檬、一包开封半个月的海苔、和一瓶永远快喝完但从没空过的酱油。
我开始反思:冰箱到底承载着什么?
有人说它是家的缩影。那我的家显然挺寒酸的。
也有人说,它是你饮食习惯的镜子。那我承认,我可能活得像个午夜狼人——白天吃空气,晚上吃月亮(翻译:零食)。
我甚至怀疑,冰箱其实是个情绪管理器。每当我焦虑、空虚、写稿写不出东西、或者刚被客户PUA,我就去冰箱“巡逻”。不为了吃,只为了确认世界还在、有东西还在掌控中、酱油还在瓶里。
冰箱像个沉默的心理咨询师,它不会说话,但它凉快、稳定、不评判我。
当然,它也不会鼓励我。最多就是冷冷地说一句:“你要不吃点西蓝花?你放了两星期了。”
我讨厌它这样——用事实伤害我。
但我也知道,有一天我必须直面它,清理它,更新它。就像人生,不能总指望翻来覆去的剩菜里突然跑出热腾腾的希望。
所以我不敢看冰箱太久。
怕它让我看清现实,也怕它看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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