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猛将的故事,真是只听个头皮就发麻。你说那时候英雄多,猛人更多,有人敢独闯龙潭,也有人一怒拔山河。可到底谁能称霸?谁的命又最苦最传奇?有人天生“金翅大鹏”,一挥锤压倒众豪;也有人背靠靠山王,扛得了千斤、挺得住兄弟情。可动了刹那的心,能躲过命运那只大手?
那些评书里、戏台上翻腾的名字——李元霸、李存孝、罗士信、王彦章、宇文成都……你小时候听着大人嘴边念叨,仿佛远的不真实,可其实都活得比普通人还要讲究。别说打仗拼命,光是兄弟间那点爱恨情仇,咱们现代人一碰见也得掉两滴眼泪。
先说雄阔海吧,他是真有点豹子胆。太行山里作了山大王,胳膊一伸,晃着块铜棍子,在本地是没谁敢惹。他和伍天锡那场“打擂台”,能从月头拼到月尾,听起来像神话,其实也许他们自己都忘了为啥开打。后来还遇见“南阳侯”伍云召,本来一个山贼一个侯爷,能扯到兄弟义气,也算是乱世里难得的温情——结拜那会俩人喝大了,咋着都说要同生死,结果真到了千斤闸下,雄阔海二话不说,扛着命给兄弟们疏通一条生路;到头来,等大伙儿都安然过门,他力竭倒地,再没醒过来,有点那种“说走就走”的决绝。
但雄阔海不是孤胆英雄。你看邓天王——名字听着气派,黄巢帐下五虎之首,一杆朝天槊,搅得天下风云色变。和李存孝两度交锋,第一次被轻松震翻下马,李存孝还念着他上有老母,手下留情。第二回他焕然一新,硬撑了几个回合,也算是英雄惜英雄。只可惜,在隋唐故事里,只要你不是主角,再怎么折腾,结局也难逃“人头落地”的命。有人说,或许他死前最后一个念头,不是恨敌,而是牵挂家中那口老母——乱世将军,最怕的不是敌人,是自家无依。
说英雄,自然绕不开高思继。出身厉害的家门,枪法自成一家。“天下第一枪”,“白马银枪”叫得响亮,连晋王的七十二大阵也让他挑了过去。可惜再锋利的枪,也敌不过人心疏漏。他和王彦章打,连连得手,把王彦章逼得直咬牙,可就因为一次“有恃无恐”,竟然让王彦章用他自己的成名绝技——“回马枪”挑翻了自己。英雄命薄,有时候就是这么点事,不讲理,也没法设想要是哪天多睡几分钟,会不会没这场祸。
裴元庆这个人,“三百斤银锤”人人都听说。他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最大,天生的莽汉,一锤就能砸出个天塌地陷。有人说他本应该排在宇文成都前头,可惜呀,他的高光时刻其实带着点偶然——宇文成都那天打得太久,累得简直“命都不是自己的”,这才让裴元庆拣了便宜。很多时候,命运也是喜欢拿人开玩笑的:你最得意的时候,它悄悄松一把锤;你最狼狈时,给你点小甜头,看你能不能翻身。所以评书里常说,真英雄不是没失手过,而是跌倒了还能咬牙站起来。
再看罗松,罗成的哥哥,枪走正道。兄弟相争,本来就揪心。他曾一枪把李元霸和罗士信的家伙挑开,还能让两位名将晕头转向,本事确实不凡。可惜在大决战时,和别人联手对阵李元霸,还是奈何不了。英雄之间,始终是“一物降一物”,没法儿单纯比谁更强。对他们来说,真正难的是守住底线,不被胜负蒙了心。
说回宇文成都,这可是隋朝一等一的“状元将”。金牌在手,凤翅鎏金镋晃得别人睁不开眼。他的名声和狠劲都靠一场场真刀真枪拼出来。就算别人合伙偷袭,也经常让他突围而出。只不过——偏偏出了罗士信这么个“力拔山兮”的劲敌,又偏偏他心里比别人更容易有阴影。到后来,但凡遇见李元霸,先输三分气场,再输七分命数。这有点像平常人,明明本身并不差,只是怕的时候,多半还没干就先认了输。
罗士信就不用说了,“今世孟贲”,你读到这名字,总觉得他应该是喝血吃肉、笑着扛过百斤铁的大汉。在那场四平山之战和李元霸难解难分,一时间观众都愣了神。你说这么大力气,谁敢和他掰手腕?他就那么闷头打,不多说“老子天下第一”,却让对手印象最深。
王彦章的故事也够传奇的。手里一杆铁枪,奔走黄河东西,后来看到李存孝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竟然被“诈尸”的恐惧所惊,一溜烟跑得老远。兄弟王彦龙也被吓得直抽搐,最终活活吓死。古往今来,英气逼人如王彦章也抵不过一场心理战,也算稀奇。而他这人,李存孝一早死了,他中午就开始显威风。这说明世道就是这样,总有人得“靠天吃饭”,有些人红的时候你再闹腾也没用,等人一走,你才有机会露脸。
那几个人中,李元霸的威名,是十里八村、神鬼都怕的。他那对瓮金锤,一对八百斤,一举砸翻好几十号人,有点像天神下凡。谁见了不嘀咕一句“金翅大鹏”?可惜啊,有再大力气,也挡不住故事后头那些让人无能为力的设定。你看《兴唐传》里砸不过罗成,被九旬老将一刀了结,到底本事再大,也不能在所有版本里都做老大。
说到底,这整个排名,跟战绩有关系,也跟“讲故事的人”有关系。因为每段评书里,主角总要最光彩,路人甲乙随时就得让位。但真要论谁更有“活人”气儿,得看李存孝。这人真的应了“英雄命苦”四个字:能打不说,还讲义气,对兄弟对主上都是两肋插刀。可惜树大招风,亲兄弟见红眼,竟被自己四哥埋了,最后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这叫什么?有本事的人命都硬,但有时候心太软,命运就越玩弄你。
最让人唏嘘的是临死那会。五匹大马拉得他纹丝不动,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没挣扎,最后自己舍了气,算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份体面。不舍得?当然不舍得。可你在历史烟尘里再回头看看,有几个人不是一边流汗喝酒打霸王战,一边背着亲人的误解和自己给自己的孤独呢?
很多人说,李元霸杀得兵落甲丢盔,李存孝破阵取将如探囊取物,两个都像天上的星,那到底谁实至名归?其实这问题,咱们后人是没答案的,只能在每回说书人咳嗽后的一声“且听下回分解”中自个儿琢磨。时代变了,那种生死一掷的豪情也许早远了,但人和人之间的羁绊、苦闷、仗义——这些是隋唐英雄最“人气儿”的部分。比起“谁排第一”,或许更值得惦念的是:哪一个猛将,曾在多少个夜里孤身一人,想着家乡柴火的味儿、兄弟的约定,以及命运给了他们怎样的温柔和残酷?
而你我呢,普通人不过也是一身皮囊,逢乱世有怂态,逢盛世想做豪杰,可哪个少年不想,在人生的某个关口,能像隋唐猛将一样扛一次天、撑一把闸、救一回兄弟,或者心头再留一丝悬念——假如我们也有机会,为谁而拼命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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