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缠绵不绝,青石板路上泛着水光,倒映出灰蒙蒙的天空。李莲花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站在宋府朱红色的大门前,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溅起细碎的水花。
方多病跳下马车,险些踏进水洼,被笛飞声拎住后领。
“看路。”笛飞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却已经将伞倾向方多病那一侧。
“这雨还没个头了!”方多病嘟囔着整了整衣襟,抬头看向门楣上悬挂的两个大字——“宋府”,黑底金漆,气势非凡。
管家恭敬地引他们入前厅,宋老爷宋明堂早已等在那里。只见他年近五十、锦衣华服,眉宇间却凝聚着一抹愁云。
“有劳三位远道而来。”宋明堂拱手,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久闻李神医妙手仁心,更有明察秋毫之能,今日得见,宋某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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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微微欠身:“宋老爷过誉。不知府上何人抱恙?”
宋明堂长叹一声,请三人落座,方道:“实不相瞒,此次请三位来,非为诊病,而是为辨人。
八年前,宋明堂幼子宋玉庭于元宵灯会走失,那时才十岁。宋家多方寻找,终无音信。直至一月前,一青年登门,自称宋玉庭,不但能说出童年琐事,更知身上特征。
“本是天大喜事,”宋明堂锁眉,“可我总觉得有些异样。他说的皆对,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可偏偏……感觉陌生。”
方多病前倾身子:“宋老爷怀疑他并非令郎?”
“不敢断言,”宋明堂摇头,“若真是玉庭,我这般猜疑,岂不寒了他的心?但若是假冒,”他压低声音,“宋家祖传有一宝物‘玲珑玉心’,乃天然心形宝玉,据说可辨人心真伪。这些年来,觊觎此物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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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轻抚茶盏:“所以宋老爷想让我们暗中观察,辨明真伪?”
“正是。”
厅门恰在此时被推开,一青年走了进来。他面容清秀,眉目间确与宋明堂有几分相似。
“父亲,听说有客来访?”他声线温和,举止得体。
宋明堂忙引见:“这便是犬子玉庭。三位是李神医、方公子与笛大侠。”
宋玉庭执礼甚恭,目光与李莲花相接时稍顿,旋即如常。这细微一动,未逃过李莲花的眼睛。
稍叙片刻,宋玉庭便借口温书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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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宋明堂急问。
李莲花沉吟:“一面之缘,难下断论。不知可否容我等在府上小住几日,多方观察?”
宋明堂连声应允,即刻命人收拾客房。
夜雨渐歇。李莲花凭窗而立,望着院中积水映出的一弯新月,若有所思。
方多病蹑手蹑脚溜进来:“李莲花,我可发现了点东西!”
笛飞声紧随其后,无奈摇头:“他非要拉我去探宋玉庭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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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房中有南胤熏香!”方多病压低声音,“极淡,可我鼻子灵!桌上还摊着本南胤文字的书,见我来急忙收了。”
李莲花眸光微动:“失踪八年的少爷,竟识南胤熏香与文字……有意思。”
三日后,宋府设宴庆贺少爷归来。席间,李莲花佯作失手,将酒洒在宋玉庭衣襟上。
“失礼。”李莲花取帕为他擦拭,指尖不经意掠过他耳后,触到一丝极细微的凹凸。
宋玉庭猛然后撤半步,眼中锐色一闪而过,旋即温顺如常:“无妨,李神医不必挂心。”
宴罢,李莲花唤二人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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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后有易容痕迹,极为精妙,几乎与真肤无异。”李莲花低声道,“若非特意探查,绝难察觉。”
方多病瞪大眼:“果真是假的?”
李莲花沉吟:“若他真是南胤人,假冒宋公子,目的恐怕就是那‘玲珑玉心’了。只不知这宝玉有何特别,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方多病一拍腿:“是了!我曾听闻宋家‘玲珑玉心’内藏前朝藏宝图!”
此时窗外忽有极轻一响。笛飞声身形瞬动,推窗望去,只见一道黑影疾掠没入夜色。
“被听去了。”笛飞声蹙眉。
李莲花神色凝起:“看来须得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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