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蓝色 字关注“闻叔”
![]()
倾诉人:佚名 评论:闻叔
我是 80 后。
家在大庆萨尔图区。
楼底下就是油田的输油管。
黑亮亮的,贴着马路牙子。
夏天晒得发烫。
风一吹,带着股子机油味。
闻了二十多年,倒也习惯了。
我和老王,相亲认识的。
那年过年回肇州老家。
二姨给牵的线。
约在她家吃酸菜饺子。
炕烧得热乎。
酸菜的酸味飘满屋。
一进门,就瞅见他了。
坐在炕沿上。
穿个灰夹克。
金丝边眼镜滑到鼻尖。
正帮二姨剥蒜。
手指细溜。
皮肤比我还白。
不像大庆这边的老爷们。
倒像个坐办公室的文化人。
二姨说:“这是老王,跟你同岁。”
他抬头看我。
眼镜滑下来,用手指推了推。
脸有点红:“你好,我叫王建军。”
我瞅着顺眼。
不隔路。
没出几天,就定了。
![]()
年后,跟他一起去外地打工。
他在车间拧螺丝。
我在写字楼当文员。
说实话,我俩岗位换过来才对。
他细皮嫩肉的。
机油沾手上,能搓半天。
眉头皱得跟拧麻花似的。
有次他下班。
![]()
手被机器蹭破点皮。
红通通的。
我给他涂碘伏。
他疼得龇牙:“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我笑他:“谁让你长这么白?”
他攥紧我手:“等咱攒点钱,不干这个了。”
那时候,跟他走在街上。
别人瞅他两眼。
我都觉得骄傲。
女孩子嘛,都有点虚荣心。
恋爱不到半年。
同居了。
租的小平房。
冬天没暖气。
晚上冻得睡不着。
他把我脚揣怀里。
“我这怀里暖和,你别冻着。”
我摸着他胸口的心跳。
踏踏实实的。
年末回老家。
办了婚礼。
穿红棉袄,拜天地。
他给长辈磕头。
额头都红了。
没多久,女儿落地。
坐月子时,婆婆天天熬小米粥。
“姑娘你得多吃,咱大庆都兴这个。”
老王在车间加班。
每天回来。
先凑到炕边看姑娘。
手指轻轻碰她脸蛋:“咱姑娘真白,随我。”
后来他说:“车间没奔头。”
“回大庆开个小面馆吧?”
“让胡路区加油站旁边,生意好。”
我犹豫:“你连面条都不会煮。”
他拍胸脯:“我学!为了你和姑娘。”
真去学了。
找了家老字号面馆当学徒。
不要工资。
就为偷师。
早上五点起来揉面。
![]()
晚上十点才回出租屋。
手上磨起好几个水泡。
用创可贴包着,舍不得摘。
有天我下班去送饭。
饭盒里装着酸菜排骨。
热乎的。
他蹲在面馆后门的台阶上吃。
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眼镜片都糊了。
我递给他纸巾:“不行咱就别干了。”
他扒拉两口饭。
抬头看我:“师傅说我揉的面,有进步。”
他把排骨都夹给我:“你吃,你上班也累。”
我看着他肿起来的手指。
指甲缝里嵌着面粉。
心里酸溜溜的。
开面馆那天。
门口挂着红布。
写着 “老王面馆”。
大庆的风大。
红布吹得飘起来。
他站在门口。
给客人递烟。
笑得一脸褶子。
刚开始生意差。
每天就几桌客人。
面剩下不少。
晚上关店后。
他坐在桌前算账。
眉头皱着:“这月房租都不够。”
我跟他说:“别愁,我帮你拉客户。”
那阵我还没辞文员的工作。
![]()
下班就往小区跑。
跟大妈们唠嗑:“我家老王的面,筋道!”
周末带试吃的面。
去油田工地门口送。
工人师傅们爱吃实在的。
尝了都说好。
后来成了常客。
有年冬天。
大庆下暴雪。
路都封了。
中午有老客户打电话。
说工地上二十多人等着吃面。
问能不能送。
老王瞅着窗外的雪。
又瞅着我:“得送,不然下次不来了。”
他裹上大棉袄。
骑三轮车出去了。
我在家煮面。
心里一直揪着。
等他回来时。
快下午三点了。
脸冻得通红。
耳朵上起了冻疮。
眉毛上都是霜。
他从怀里掏出钱。
递给我:“钱收回来了,还多给五十。”
我赶紧倒杯热水。
他捧着杯子。
手还在抖:“路上滑,三轮车差点翻了。”
我摸着他冻僵的手。
眼泪掉下来:“以后这么大的雪,不送了。”
他笑:“没事,咱得扛住。”
慢慢的,生意好了。
面馆里坐满了人。
油田的工人。
小区的邻居。
还有从让胡路区来的。
他雇了两个服务员。
还是忙不过来。
我辞了文员的工作。
跟他一起守着面馆。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
他揉面,我切菜。
中午忙到两点,才吃口饭。
晚上关店后,一起打扫卫生。
累是真累。
但看着钱匣子鼓起来。
心里踏实。
有次晚上算账。
他数着钱:“咱买个房子吧,在大庆安个家。”
我愣了:“真的?”
他点头:“让你和姑娘住得舒服点。”
后来真在萨尔图区买了房。
两室一厅。
不大,但有暖气。
冬天不用冻得睡不着了。
搬家那天。
他抱着姑娘。
在客厅里转圈:“姑娘,这就是咱的家了。”
姑娘上小学那年。
他跟我商量:“不能为了赚钱耽误孩子。”
“店里雇两个人,你回家看姑娘。”
我舍不得面馆。
但看着姑娘期待的眼神。
还是答应了。
从此我成了专职妈妈。
每天送姑娘上学。
买菜做饭,辅导作业。
他在店里忙。
晚上回来。
我总给他留着热饭。
有次他回来晚了。
我热了三次菜。
他进门就说:“老客户说咱的面好吃,订了团餐。”
他掏出个小盒子。
递给我:“给你买的金镯子。”
![]()
我打开一看。
金镯子闪着光。
不大,但精致。
我眼眶一热:“你咋花钱买这个?”
他抓过我手,把镯子戴上:“你跟我遭了这么多罪。”
那时候多好啊。
他心里有我,有姑娘,有家。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
姑娘上了大学。
我又回店里帮忙。
就是这时候,发现不对劲。
有次他开车去分店。
我跟他一起去。
摸副驾驶的座位。
摸到一根口红。
豆沙色的。
不是我的。
我常用的是大庆百货大楼的樱桃红。
车里还有股陌生的香水味。
甜腻腻的。
不是我用的雪花膏味。
我拿着口红。
手都抖。
车窗外大庆的霓虹灯。
红的绿的晃眼睛。
我突然觉得这二十年像做梦。
没等我问。
他就病了。
上半年在面馆后厨。
突然晕倒。
送大庆油田总医院。
医生说是脑梗。
差点没救过来。
我在急诊室外面等。
手里攥着缴费单。
冰凉冰凉的。
亲戚们劝我:“妹子你别慌,医学发达。”
他醒过来时。
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着我:“我这是遭天谴了。”
我心里又气又疼:“别瞎琢磨,好好养着。”
出院后,他瘫在家里了。
走路得拄拐。
左手不太好使。
连筷子都拿不稳。
以前斯斯文文的人。
现在说话都不利索。
有天我给他喂饭。
他突然说:“还记得大雪天送面吗?”
我手一顿:“记得。”
他笑了笑,嘴角歪着:“那时候苦,但心里亮堂。”
后来他视力突然恶化。
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陪他去大庆的三甲医院。
医生说:“年纪大,高血压,手术风险大。”
我不甘心。
托朋友联系北京同仁医院的专家。
去北京那天。
夏末初秋。
北京比大庆热。
风里带着潮气。
不像大庆的风,干巴巴刮脸。
同仁医院人多。
排老长的队。
我扶着他。
![]()
他拄着拐,走两步就喘。
专家看了病历:“能做手术,风险不大。”
我心里一松。
又慌了 —— 治好了,他再出轨咋办?
一周前。
北京的同学打电话。
“我打听着了,有特殊治疗方式,能彻底康复。”
我手里的锅铲 “当啷” 掉在地上。
豆角撒了一地。
同学说:“我给你发链接,帮你预约。”
现在我常坐在阳台。
看大庆的油田夜景。
输油管上的灯一闪一闪。
像星星。
手里拿着北京专家的名片。
边缘都攥得卷了边。
我想起他揉面的手。
想起他冻得通红的脸。
想起他给我戴金镯子的样子。
又想起那根豆沙色口红。
想起手机里的转账记录。
想起他现在瘫在沙发上的样子。
要是给他治。
手术费是我俩的血汗钱。
治好了他再出轨。
我这不就是成全他?
要是不治。
他身体越来越差。
万一瘫床上。
还不是我伺候?
他不到 50 岁。
再活 20 年。
我就得伺候 20 年。
我也想潇洒。
跟张姐去跳广场舞。
去大庆周边的温泉。
去北京看故宫。
姑娘早说带我去了。
可我不忍心不管他。
他现在说话不利索。
视力不好。
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窗外。
跟个孩子似的。
有次我给他端水。
他说:“对不起你。”
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对不起有啥用?
我没人可以商量。
姑娘在大学,没敢告诉她。
我妈年纪大,不想让她操心。
亲戚们都是大庆的,传出去丢死人。
只能跟闻叔你念叨念叨。
闻叔,你说我该咋办啊?
我该不该给这个渣男治病?
大庆的风又吹来了。
从阳台缝里钻进来。
带着机油味。
我裹了裹衣服。
手里的名片还是凉的。
我真的不知道了。
闻叔评论:
别拿他的渣,堵死你自己的路
别跟这儿磨磨唧唧纠结了!先把老王那点破事扒干净:你俩在大庆挤小平房,他揉面揉到手指肿,是你跑遍小区拉客户;他说 “回家带娃”,你辞了工作守着灶台;大雪天他送面冻得耳朵流脓,是你在家热了三遍菜等他 —— 二十年你把心掏出来给他,结果呢?他日子过顺了,就敢把别的女人的口红放副驾,把你当空气!这不是 “亏欠”,这是忘恩负义,是把你二十年的付出当垃圾扔!他现在瘫着、视力差,是他自己作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可你要是现在咬着牙说 “不治”,那才是傻透了!别以为这是 “报复”,这是拿他的错惩罚你自己!你以为放弃治疗能解气?等过两年,你夜里躺炕上,想起当年他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你,想起他抱着姑娘笑得像个傻子,想起俩人搬新家时他说 “再也不用冻脚了”—— 那时候那点 “解气” 早没了,只剩下 “我当初要是再试试就好了” 的疙瘩,能硌你后半辈子!你这不是跟他置气,是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是把自己往 “后悔” 的坑里推!
听着:治,必须治!但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自己!北京专家说能治,就带着他去,花的是你俩的血汗钱,可你花得敞亮 —— 你尽了夫妻的情分,堵上了将来后悔的路,更重要的是,你没让他的渣,拉低你自己的底线!治好了之后呢?他要是能改,咱就再看看;他要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瞎搞,那时候你拍屁股走人,谁都得说你仁至义尽!街坊邻居看着呢,姑娘将来知道了也懂 —— 是他烂泥扶不上墙,不是你心狠!
你别跟这儿自我绑架,说什么 “凭啥给他治”—— 凭你不想后半辈子被良心戳脊梁骨,凭你当年的付出不是喂狗的,凭你得做个敞亮人,不是跟他一样没底线!奥威尔说过:“对自己诚实,是最好的盾牌。” 你现在的犹豫,就是对自己不诚实 —— 你怕的不是治不好,是怕自己将来后悔。与其在这儿纠结,不如痛痛快快治,治完了看他表现,行就过,不行就散!这样不管咋着,你都没亏着自己,没让他的渣,毁了你后半辈子的踏实!(心事倾诉或有情感问题请私信留言)
看更多情感实录点击下方关注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