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夏星奈从麻醉中醒来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小腹空荡荡的钝痛。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却摸到一层厚厚的纱布。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传来皮鞋敲击地板的声响。
“醒了？”
贺清阳冷冽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夏星奈猛地睁眼，正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双曾经对她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淬了冰。更可怕的是，他身边站着面色惨白的周志强。
“行、清阳……”她本能地撑起身子，却在看到周志强躲闪的目光时浑身僵硬，“你们……怎么……”
“怎么认识的？”
贺清阳冷笑一声，从随身包里抽出一沓照片甩在病床上，“文工团后台，红星电影院，还有你家楼下的小旅馆……需要我继续列举吗？”
照片雪花般散落在白色被单上，每一张都清晰记录着夏星奈与周志强耳鬓厮磨的画面。
最上面的一张里，她穿着贺清阳送的连衣裙，正踮脚亲吻那个男人的喉结。
夏星奈的指甲掐进掌心，精心修饰的表情寸寸龟裂：“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查了查，我的‘新婚妻子’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贺清阳的声音很轻。
病床旁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夏星奈的心跳瞬间飙到120。
她张了张嘴，眼泪说来就来：“清阳你听我解释，是他强迫我的……”
“放屁！”一直沉默的周志强突然暴起，“明明是你勾引我！说贺团长心里只有死去的林沐涵，说你平日里就是在守活寡……”
“闭嘴！”夏星奈抓起输液瓶砸过去，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走廊的护士。
她胸口剧烈起伏，精心维持的假面终于彻底崩塌：“贺清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这三年你心里装着谁你自己清楚！”
贺清阳的眼神骤然变得可怕。
他一把扯掉她手背上的针头，拽着她往外走：“好，那我们回家慢慢说。”
“你疯了！我刚流产……”夏星奈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贺清阳回头看她那一眼，让她毛骨悚然。
护士们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清阳把只穿着病号服的夏星奈塞进吉普车。
吉普车碾过雨后泥泞的道路，最终停在那栋重建的小院前。
“跪着。”贺清阳一脚踹在她腿弯，夏星奈重重跪在水泥地板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贺清阳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摞泛黄的纸张，“沐涵的日记，从她十六岁开始，每一页都写着我的名字。”
夏星奈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真感人啊！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你为了我打了她二十军棍！”
贺清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突然笑了：“你说得对。”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军装袖扣，“所以现在，我们该算算账了。”
皮带抽在背上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清晰。
夏星奈的惨叫惊飞了院里的麻雀，不同的是，这次再没有人会心软喊停。
天亮时分，贺清阳将血肉模糊的夏星奈拖上车，直奔军区纪委。
他交上去的不仅有她出轨的证据，还有这些年她栽赃林沐涵的各类调查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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